“恰恰相反,我想活。”
夏飛搖了搖頭,絲毫不緊張的樣子。
笙鴻冷漠的看著夏飛,手中的驅(qū)魔仗散發(fā)出一陣陣淡黃色光暈。
這是超天境高手在武器上,附帶的靈氣波動。
如果是再強(qiáng)的高手,光暈會變得更加的可怕。
笙月看著這番情形,連忙沖了過來。
“爹,一切都是女兒的錯。女兒不該把夏飛帶過來的…你放過夏飛吧。”
眼看夏飛要被笙鴻打死,笙月也只能再次求情了。
實在她也并不是故意為夏飛求情,只是于心不忍,也不愿意看見父親親手打死一個凡人。
可夏飛卻伸手把外面的衣服脫掉,剩下原本他穿著的夜行衣。
“要我走也可以。但是我走了之后,我不確保你會發(fā)生什么事。很有可能,蠻荒族就此滅絕。”
笙月本來已經(jīng)穩(wěn)住了笙鴻情緒,可夏飛這么一說之后,笙鴻頓時又寒下了臉色。
“哼?你叫夏飛對吧?你憑什么說蠻荒族會滅亡?我給你一次機(jī)會,如果你能說清楚,我能夠饒你不死。”
笙鴻冷生下來,手中的驅(qū)魔仗仍然沒有放下。
夏飛瞥了一眼笙月,道:”能否讓他也出去。“
夏飛說著, 指了指笙月旁邊,另一個仆人。
笙月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夏飛的用意,但是這時候笙鴻卻說。
”出去吧。他沒有刺殺我的能力,否則我也不會讓所有侍衛(wèi)離開這里。“
剛說完,笙月也點了點頭,打發(fā)了最后一個仆人離開。
此時此刻,房間中只剩下三人。
夏飛便冷靜說道:”你是不是很久都沒有患病了?而且這一次的病沒有任何病因,仿佛突然間就發(fā)生了, 你甚至都沒有任何外傷對么?“
笙鴻笑道:”就這些?“
夏飛搖了搖頭,道:”不止,你病因很奇怪。莫名其妙的發(fā)生,從一開始是輕微暈眩,到后來是渾身上下,酸軟無力。到現(xiàn)在的時候,有時候你會進(jìn)入沉睡。“
笙鴻這時候,目光看向了笙月。
他的意思很明顯,在疑問是不是笙月告訴夏飛的。
可笙月卻搖了搖頭,道:”父親,我并沒有告訴他。但是他在見到你之前,已經(jīng)猜到了你的病因,所以我才帶他來的。“
笙鴻皺了皺眉頭,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病因的?“
夏飛抬起頭,卻看向了笙月,道:”是她告訴我的。“
”什么?你什么意思?“
笙鴻疑惑的看向了笙月,笙月表情茫然,顯然是真沒有說。
這時候,夏飛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解釋道。
”天境以上修為,身上帶有的靈氣,能夠祛除百病。按道理來說,我們是不會生病的。但是如果出現(xiàn)這種病癥的話,那只能說明一件事,你其實不是病了,而且中毒。“
”中毒?哼,你是想騙我么?在蠻荒族中,誰敢給我下毒?“
笙鴻十分的懷疑,一旁的笙月也好奇走上來,道。
”夏飛,你說我告訴了你,我父親的病癥。是什么意思?我一點話都沒透露過給你。“
夏飛卻搖了搖頭,道:”有些話不用說的。都刻在了臉上。“
夏飛用手比劃了一下笙月的臉蛋,又道:”你臉上的氣色,告訴我。你中得毒,跟你父親一樣。只不過,你的程度還很淺,而你父親卻已經(jīng)十分深了。“
笙月和笙鴻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可卻還是滿滿的不信任。
都是天境級別以上的高手,對于身體的掌控力,自然有一種絕對的自負(fù)。
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夏飛所說的,是真正的結(jié)果。
夏飛搖了搖頭,也明白這兩父女的意思,如果不拿點真功夫出來,兩人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
”鴿子可以讓我喂一下,你不介意吧?“
夏飛邊說著,往剛才的陶罐走去, 從里頭抓了一把米。
笙鴻和笙月兩人就看著他的動作。
只見夏飛把一抓米,放入了笙鴻的藥中,然后走到了窗臺,伸手抓住了一只鴿子。
隨后走進(jìn)了房間之中,讓鴿子去啄泡過藥水的米。
鴿子一開始啄得十分起勁,漸漸地開始蹲在地上。
沒過多久,竟然閉上眼死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笙月瞪圓了眼睛,絲毫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反倒是笙鴻,眉宇間滿是凝重,隱隱的已經(jīng)有了一絲眉目。
夏飛放下了碗,平靜拍了拍手,道。
“現(xiàn)在,你們兩明白,為什么我要支開最后一個仆人?還有為什么,我要告訴你,蠻荒一族即將滅亡?”
笙月還有一些不確定,咬了咬牙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害我父親?想要搶奪蠻荒一族的統(tǒng)治權(quán)?”
夏飛聞言,卻搖了搖頭,道。
“不,還有更大的野心。”
說到這,夏飛的目光看向了笙鴻。
笙鴻此刻,眉目沉重,但是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他的意思不是單純想害我。而且對方連你也想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想要我們笙氏一族,全部滅亡。”
但是就是這么說完,夏飛還是長嘆了一口氣,道。
“你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我說蠻荒一族會滅亡,對方的目的正是如此。”
笙月和笙鴻一聽,都露出驚訝神色。
“你什么意思?”
笙月著急的上前,抓住了夏飛的衣服。
夏飛臉色一沉,道:”如果我沒推測錯誤。你們?nèi)宓娘嬘盟急煌耆廴玖恕S腥嗽谒赐抖玖耍沂锹缘亩舅帯D銈兯猩砩系氖且环N來自毒蝎異獸的提取物,這東西我在外面看到過。“
夏飛所說,正是因為他從進(jìn)來蠻荒族內(nèi)部之后,就已經(jīng)察覺到的不對勁。
這里的每一個人,雖然都是實力強(qiáng)大,但是他們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中毒特征!
如此推斷下來,蠻荒族之中,一定有叛變的奸細(xì)。
“不可能,不可能。管理水源的,都是我的親信,怎么會有任何錯誤?就算有人要背叛,也不可能是我身邊的人。”
笙鴻顯然還是對自己的親信,相當(dāng)?shù)男湃巍?
可夏飛卻指著那一碗藥,道:“那你告訴我?這碗藥是什么回事?還能有其他人,把這碗毒藥送進(jìn)來。”
笙鴻這下子,臉色有些沉默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所中的竟然是一種毒。而且,夏飛所說每一句都是符合原因的,完全沒有一點偏差。
如果事情的像是夏飛說的,那么笙鴻的身邊,就一定有背叛者!
“爹?這件事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們現(xiàn)在的形式,可就岌岌可危了。族內(nèi)馬上要迎接過冬了,如果過冬的之前,找不到解藥的話,后果可能不堪設(shè)想。我們族人已經(jīng)飲用這個水源長達(dá)半年時間了,難怪我最近總是聽見年輕的族人說肚子疼。”
笙月的擔(dān)憂,也是笙鴻的擔(dān)憂。
可笙鴻抬起頭,還是無法相信夏飛這個外族人。
“你為什么要說出這些來?”
夏飛瞥了一眼笙鴻,道:“我說了,我要救我的同伴。酆都鬼城環(huán)境復(fù)雜,我不想我同伴有事。如果我說的事情,是確鑿無誤的,我希望你給我的同伴一個機(jī)會,離開鬼城。”
一命換一命,夏飛進(jìn)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抱著這種想法了。
笙鴻眼睛瞇起來,神色顯得有些冷峻。
他坐在床頭,深思了一會兒,突然道。
“好。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你所說的。那你不單只是救了我,還救了我的族人。笙月你先帶夏飛回去,這一切暫時不能打草驚蛇。如果真是我身邊的人出了問題,我們得從長計議。”
笙月聞言縮緊眉頭,道:“可是父親,你身上的毒還沒解。這樣下去……”
“月兒,我身上的毒不能解。現(xiàn)在肯定有人每天觀察我的情況,如果一旦我解毒了,就等于打草驚蛇,那么我們就很難抓出這個背叛者。”
姜畢竟老的辣,笙鴻這一個說法,讓笙月沒法拒絕。
夏飛這時候,看到笙月臉上擔(dān)憂,道。
“放心。以他的體質(zhì)來說,這種毒還不能完全控制。現(xiàn)在開始,每天停藥,雖然不能說完全痊愈,但是一定能夠阻止病毒蔓延。”
說到這,夏飛又從兜里,摸出了一個避毒丹。
這是最后一個青冥幽蟒的內(nèi)丹了,價值十分寶貴。
“假若你身體出現(xiàn)任何情況。不要遲疑,吃掉這顆內(nèi)丹。最起碼能夠撐到我來之前,明白么?”
夏飛吩咐完,轉(zhuǎn)頭撿起了剛才脫掉的仆人衣服穿上。
笙鴻認(rèn)出了幽蟒的內(nèi)丹,有些驚訝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么幫我們?”
夏飛轉(zhuǎn)過頭,看著笙鴻,道:“我說了。我是幫我自己,如果你還這么問。我沒什么好回答你。你們自己的內(nèi)斗,你們自己解決,如果牽涉到我的話,我不介意把對方屠殺干凈。”
干凈利落,夏飛的威脅,來的平靜而自然。
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看起來體內(nèi)毫無靈力反應(yīng)的夏飛,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有一種讓人無法違抗的氣勢。
“笙月,帶他走。我得好好想想。”
笙鴻搖了搖頭,表情中藏不住的疲累和懷疑。笙月一點頭,對夏飛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