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
“跟!”
“跟!”
一連三圈,三人都只說出這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個字,而后將五百萬籌碼丟上去,四千五百萬美金,是這三圈的成績,前面二十幾局,還沒有一次有這樣的局面出現,算是一個不小的高潮了,讓得周邊圍觀之人忍不住緊張起來。
尤其是自認為對夏飛很是了解的德叔,也打起了精神,仔細盯著牌局。這種東西他幾十年都未必會玩一次,賭得再大,都不會多看一眼。如今,卻是因為有這個后輩的存在,他一改往常作風,碰到不理解的地方甚至會向一旁的宋義請教。
在他心中,夏飛從來就不是個簡單的人,賭術,這一陌生領域,或許不會贏得太過精彩,但絕對不會輸。尤其還是在知道對手是個什么樣情況的條件下,他能答應參加賭局,至少有著八成的把握。
雖然到現在,他依舊看不出夏飛能夠憑借什么來獲得勝利,但至少他還沒輸。不到最后一刻,永遠不會知道答案是什么。
而且現在,他已經開始反擊,這就是個很好的開始。
梅森額頭上的汗又冒了出來,不是擔心自己的牌面不夠大,而是一種自然的心理作用。公孫銘在之前壓得他太過厲害,只要和他交手,總會不自覺的畏懼。這種狀態讓他很不舒服,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總感覺自己會堅持不到比賽的結束就會暈倒過去。
輪到他說話的時候,他變得沉默,雙手交叉來回搓動,似乎陷入了矛盾之中。
“梅森先生。”白人老頭提醒一句。
很快,他的眼神變得堅定,直接丟出一千萬籌碼上去。
“一千萬,我要開公孫先生的牌!”
他怕了,真的怕了。不和公孫銘比牌面大小,將他淘汰出去,這一局就沒辦法進行下去,盡管這樣或許會讓自己損失很多,但他已經顧不上了,最快速度讓自己找回自信才是重要。
不需要公孫銘答應,荷官可以充當公證人,暗地里將他們兩人的牌打開,而后淘汰掉牌小的一方,讓勝者繼續參加比賽。
拿起梅森的牌小心的看了一眼放下后,又打開公孫銘的牌面,白人老頭有了決斷。
“對不起,梅森先生。”白人老頭說著將梅森的牌拿到一邊,并沒有急著銷毀。等到牌局結束,兩人的牌會被重新打開比較,以示公正。
“不,不可能,他的牌怎么會大過我,我的可是......”梅森感覺自己要瘋了。
白人老頭及時喝止:“梅森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語,如果有異議,等這一局完成后,你自己來看。不然,就只能請你出去了!”
搖了搖牙,梅森強忍住心中的震驚,閉口不言。如果洪門這么明著作弊,這樣的賭局進行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回去之后直接開戰就是,自己一方或許沒他強,但不一定就怕了。
“好,我就等著!”出了這樣的事情,梅森再也無法保持紳士風度,雙眼通紅,如一條隨時等待出擊的餓狼。
他不會輸不起,這點錢未必就看在眼里,但一定要輸得光明正大,不能讓別人挨著欺負。
“現在,夏先生,你可以說話了!由于梅森先生看牌,將注額提到了一千萬,你可以一千萬看牌,或者一千萬繼續跟。你的選擇是?”
“繼續!”白人老頭的話音剛落,夏飛丟出一千萬。
身邊,宋超很想提醒那么一句。叔叔,敗家也不帶這樣的,這時候還跟真心沒有必要,他梅森好歹也是一方權貴,一般般的小牌還不至于讓他這樣,連這個都被比下去了,你覺得你個小順子能有機會贏嗎?真要是不甘心的話,就花這一千萬看個牌算了,咱們下局還有機會。
只是他不敢。夏飛自信的眼神,時刻都在提醒著他,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賭徒,強者的世界,自己也就是有做馬仔的資格,還是不說話的好。
“嚯嚯,這還真是個不小的驚喜,內地人有你這般魄力的著實少見。”公孫銘瞇著眼睛,有些不理解夏飛的做法。前面二十幾局,他看似保守的打發,其實很有智慧,事實已經證明,即便他拿到大牌,跟了,也注定了會輸,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撤退。但這一局,如此明顯的牌面,他依舊這般不顧死活,這就很不正常了。
“反正不是我的錢,無所謂。”夏飛道。
宋義一臉黑線。叔叔,心里知道就行了,要不要說得這么直白,好歹尊重一下人家的心意好不好,一億美金的現金還是不少的,要不是我宋家掌控了洪門的財政大權,要拿出這筆錢來也是不容易的。
“就沖這句我也得好好陪你玩玩。”公孫銘再次加注,拿出兩千萬籌碼。他席卷了其余四家,手里的籌碼已經達到五億美金,壓都能將夏飛壓死。但他暫時還不會這么做,一個有內涵的賭術高手,目標不會僅僅放在賭桌上的這點籌碼上。
“跟了。”夏飛丟出兩千萬。
“三千萬!”公孫銘注意到夏飛手上的籌碼,如果他還選擇跟一輪,那勢必掉入自己設計的陷阱之中。
“繼續跟!”夏飛還真不把錢當錢,就是見過大世面的德叔也忍不住抽搐。這個世界,即便是有著特殊能力的古武者,依舊很難做到視金錢如糞土。就是自己,入世之初,本事不小,還不是到處尋求生計,用金錢換取自己需要的資源。現在的身家是多了一些,但也要用到實處,打水漂的事情可不會去干。
“五千萬!”公孫銘找準機會,直接推出一疊籌碼。而此時,夏飛手中的籌碼只有兩千萬左右。他可以選擇繼續投入籌碼,或者放棄。
宋義見狀,急忙起身,從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子,準備再添一億美金上去。就算是這位大爺真的在亂搞,也由他了,大不了就是兩億,相比于他的友誼,這個生意還是劃得來的。大伯可是說了,不顧一切拉攏夏飛。
“等等,暫時還不需要。”夏飛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來放在桌子上,頓時寒光四閃,眼睛刺痛,那四人忍不住退后一步,生怕夏飛做出什么沖動之事來。這種事在賭場上也是有發生過的,一旦輸紅了眼,那些賭徒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
只是在他們掏出兇器的那一刻,幾十把槍就已經對準,用不著有人下命令,雨點般的子彈會將他打成篩子。
可為何這一刻沒有人動?
公孫銘的臉上綻放出優雅的笑容,眼睛放光。這小伙子真是上道,就這兩下就讓他掏出寶貝來,靈器!果真是靈器!
公孫銘并沒有見識過真正的靈器,但那種感覺不會錯,舉天之下,也只有靈器才能牽動人的心魂,讓內勁不自覺的運轉。
將身前的籌碼全部推上去,再將飛刀拋到空中,而后插穩在賭桌中央,夏飛道:“這些,我賭你手中一半的籌碼,應該不算多吧!”
“小飛,萬萬不可啊!”德叔大叫出來,差點噴血。用靈器去跟人家賭錢,有多敗家才能干出這種事來啊!你要是放在身上不自在,完全可以賣給我啊,保證不止這點錢!
“夏兄弟,幾個億我們還是拿得出來的,你這把飛刀還是收起來吧!”宋義也是急得起跳,他也是修煉眾人,雖修為不高,但也能明白一把靈器對一個修者的重要性。這東西若是落在洪門,那些老東西都能跳出來不要命的搶著。
夏飛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公孫銘。
“一半籌碼,很公道。”公孫銘裝作鎮定的分出一半籌碼推了上去,只是任誰都能感受到,他完成這一動作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買定離手,這時候,就是夏飛想要反悔都不可能了。
“夏先生請開牌!”白人老頭看著桌子中央的飛刀,眼神不再是那般冷漠,說話都有些顫抖。
沒有賣關子,夏飛一齊翻開,七八九雜色一條龍。
白人老頭的嘴角一抽,只是這個時候沒有人去注意他。上手的梅森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夏飛說不出話來,意思很明顯,自己不是最大的輸家,他夏飛才是。
公孫銘也掩飾不住笑意,把牌攤開道:“不好意思,這一局我贏了!”說著就準備起身拔刀。
“等等,你要不要再看清楚一點。”夏飛看著他的牌面道。
“我覺得不需......”話還沒說完,公孫銘喉嚨里像是被核桃卡出一般。
“怎......怎么會是這樣!”
視線放在自己的牌面,一對A,一個K,比順子小。而這時候,白人老頭也將梅森的牌翻開,一對K,一個A。
大笑的梅森頓時也愣住了,自己好像記得是三個K來著。等等,好像第三張牌卻是沒看清。記憶中的那個時段突然見變得模糊起來,梅森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
看著這兩幅牌,公孫銘也變得猶豫起來。或許,真是自己算錯了,只是,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小的啊!看了一眼梅森的表情,他總感覺這其中并不是這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