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超還算不上洪門的核心成員,故宋義沒具體說夏飛的事。事實上,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遠還沒有進入高層的資格,即便你再優(yōu)秀。當然,若是優(yōu)秀到夏飛這種地步,那就另說了。
只是可能嗎?洪門資源豐富,在培養(yǎng)人才上更是舍得下本錢,這么多年,被冠以天才之名的后輩子弟不少,但距離理想中的境界還是太遠。二十五歲以下的玄境才區(qū)區(qū)一人而已,就眼前的宋超,二十歲,剛剛踏入黃境,已經(jīng)算是了不得了。本身地域不適合修煉是一個原因,最為關鍵還是在于現(xiàn)在的氣氛已經(jīng)沒有了修煉的市場。即便是國內(nèi)同樣如此,就像江家,秦家,劉家那樣的大家族也很少有年輕人全身心投入到其中。花花世界迷人眼,修煉這個東西,容不得一點分心。
宋義來這里沒別的目的,和夏飛熟悉熟悉,順便給他帶來個指路的。他身份是尊貴,可總是幾個老家伙圍在身邊也不好,年輕人總該有年輕人的話題。
“哥們,想去哪里逛逛?”等宋義走后,宋超恢復他公子哥吊兒郎當?shù)谋拘浴I底硬沤惺迨澹潜荒侨盒值苤溃不得笑掉了大牙,好歹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也是副堂主兒子好不好,整個洪門二代圈子里面排名前幾的。
夏飛也不在意,道:“隨便哪里都行,這是你的地盤,你做主就行了。”來美國的主要目的是進入秘密空間,除此之外,夏飛一時還真找不到其他事做,反正只有幾天時間,煉丹什么的也來不及了,跟著體驗一下這邊年輕人的生活也不錯。
一拍手,宋超樂道:“這可是你說的啊!實不相瞞,今兒有一場車賽,一年才組織一次,連車神都會來參加,咱們現(xiàn)在就走!”
也難怪宋超不激動的,為這場車賽,他足足準備了半年,練習車技,改裝賽車,為此花去了不止五百萬美金,浪費的時間更是大把。他也知道,若是把這些精力放在修煉上來,說不定現(xiàn)在都是黃境后期,差一步就能突破玄境的存在。
可忍不住啊!想起賽車那優(yōu)美的流線型,聽到引擎的狂野轟鳴,全身十萬八千個細胞就迅速發(fā)癢難受,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仿佛不讓他去感受一番,就要死一樣。
在美國,飚車已經(jīng)成為一種時尚,電影里面的畫面在這里也不是見不到。速度與激情,是每一個少年心中的夢想,為此付出努力甚至是生命的比比皆是。不過,能參與這項運動來的并不是太多,這邊的車雖然比國內(nèi)便宜好多,但豪車依舊很貴,隨便改裝一下都是幾十上百萬美元起,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消費得起。
宋超在圈子里算是有一定的名氣,在他這個年紀,擁有如此出色的車技已經(jīng)是很了不起,但相比國內(nèi)頂尖高手,還是有所差距。這次飚車大賽,他不奢望能夠一舉超過心中的偶像,但至少也不會落后太多,期待做到這個年齡段的第一人。
對于飚車,夏飛說不上太喜歡,但總歸不討厭。不是看不起他們,就這種速度,對他來說并沒有多少挑戰(zhàn)的激情。等到突破到天境,即便精神還是停留在凝神境界,他也能夠御劍飛行,在短距離內(nèi),定然超過任何跑車的速度。若是有足夠的靈氣供應,長距離也是沒問題的。
跟隨宋超來到遠離城市的一條地勢較為復雜的公路,不遠處已經(jīng)有好幾百人等在了哪里。看到宋超的車出現(xiàn),不少人轉頭過來,不提他的車技,洪門少爺這個身份就足夠讓人側目。舊金山的氣溫并不高,不過此刻不少身著短裙低胸的美女扭動著渾圓的屁股在熱情吶喊。
“怎么樣,哥們,這感覺還喜歡嗎?”見夏飛眼睛都發(fā)亮了,宋超頗為得意。
“還不錯。”夏飛點點頭,以前自己做富二代的時候,這種事情沒少干,但那是在國內(nèi),遠遠不如國外玩得這般瘋狂大膽。這大白天,還沒等你把車開出來,到處就響起了警笛。
“不錯就好,待會你要是想上手練練的話,跟我說聲就是,憑我的面子,借輛車還是沒問題的。”宋超把夏飛當成了內(nèi)地沒見過世面的土鱉,沒有鄙視的意思,就是不知不覺把自己當成了大哥。
夏飛沒有出聲,他只想看看,真要玩的話,還提不起多少興趣。家里破產(chǎn)的那一天,正好自己在外面跟人家賽車,把一輛價值五百萬的豪車撞成渣渣,眼看著家庭陷入危機,卻一點忙也幫不上,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發(fā)誓以后再也不飚車。現(xiàn)在情況有所改變,一輛豪車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算什么,但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不想去違背。
下了車,宋超立即把兩名湊上來的金發(fā)美女摟在懷里,向人群走了過去,至于被一同帶來的夏飛,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凱瑞,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一定是被你的好爸爸給囚禁了吧!哈哈!”
人群中走出一個白人男子,就這樣當著所有人嘲笑宋超。
凱瑞,這是宋超的英文名。在這個圈子里,亞裔的地位并不高,能夠獲得承認的車手更是少之又少,若不是因為宋超的家世,他根本不可能躋身進來。而正因為如此,宋超屢受排擠,加上宋義的家教非常嚴厲,被他們當成嘲笑的話題。在這個國度,二十歲還受到父母管教的,幾乎已經(jīng)沒有,而宋超每次出門,差不多都要經(jīng)過宋義的同意。
宋超面色不改,冷冷道:“約翰遜,這里也只有你這么無聊。誰都知道在你五歲的時候你的父親就進了監(jiān)獄,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我到現(xiàn)在有父親關心,你心生嫉妒我可以理解。”
“你這個混蛋!”被戳中傷疤,約翰遜差點暴起。事實上他還真有些嫉妒宋超,有父親關愛也就算了,他父親居然還是有極其有能力的男人,舊金山黑道只要提及這個名字,就是平日再囂張的黑鬼,也會有所忌憚。這就很讓人憎惡了。
“行了約翰遜,別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在他身后,一個亞裔男子走了出來,寬大的手掌拍在約翰遜的肩膀上,高大的身材就是站在這群西方人身前都還有些突出。
“雷軍,你的目的是要把我比下去嗎?或者說還有其他的。噢,實在是抱歉,關于你叔叔退位給我父親的事,我只能說,他做了一個英明的決定。”
宋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相對于這些龐大身形,他只能夠用‘嬌小’兩個字來形容,但優(yōu)越的家庭環(huán)境以及自身黃境實力,讓他自信心爆棚,在這群人面前感覺不到任何壓力。張口就是刺中別人的軟肋,絲毫不留情。
雷軍,雷氏家族出類拔萃的年輕派之一。在好幾個方面頗有成就,尤其是飚車,算是華裔中混得最好的一個。自身實力也是達到黃境,和宋超一樣僅限于初期而已。
咬咬牙,雷軍把捏緊的拳頭又松開,道:“如果我說,我要你死,你會害怕嗎?”
“害怕?誰死還不知道。”宋超感覺到了對方傳來的殺意,還真有些心虛了。宋家與雷家有些爭斗這是誰都知道的,與雷軍的交手更不是第一次,但還遠遠沒到分出生死的地步,說到底,都是出自洪門,關了門還是一家。可為什么今天會有這樣的感覺,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等到雷軍轉身與其他車手交流去了,宋超還愣在原地。夏飛走到他身后低聲道:“這場比賽不要參加了,或許你真的會死。”
飚車路上,只要有心殺人,并不算難,而且事后還沒辦法查,這種運動本就是高危險,隨便一個不小心便會發(fā)生事故,而在極速狀態(tài)下,一旦發(fā)生事故,生存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這事到底是因自己而起,夏飛不希望看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人命。
“會死?”夏飛的聲音直擊靈魂,宋超相信了他的話,瞬間臉色變得蒼白。好久,猶豫的眼神變得堅定,說道:“不,賽車就是我的生命,要是因為他的一句威脅而退出,以后再要想有所進步難上加難,甚至都不敢再碰車,這不是我想要的。”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知道前面是死路,卻偏偏要走。你不能說他是偏執(zhí)狂,更不能罵他‘找死’人生總有那么些追求值得付出什么的,即便是死了也在所不惜,這便是另一種生命意義的所在。
夏飛不支持也不反對,反正他是尊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思想,在沒有較大把握前,有些事能放就放,有時候為了一時之氣浪費生命完全沒有必要。
這時候雷軍又走了過來,在他身旁五六個黑人白人,看得出都是這次比賽的車手。就是沒出雷遠事件,他早就打算給宋超一個教訓,現(xiàn)在叔叔的腿直接被人砍斷,并且逼下位來,無論如何他都要在宋義兒子身上報得大仇。
“想清楚了沒有?比賽可是要開始了。”
“當然,馬上就可以開始。”
“等等。”夏飛走了過來,“我也要加入一個,應該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