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起身離去,頭也沒回。他能感受到身后二爺的憤怒,那又怎樣,有什么招式都使出來就是,我夏飛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們算計。
有那一股天下莫敵的豪氣是一回事,真要做到如此又是另外一回事。緊迫感開始從頭頂壓下,二爺真要做什么,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怕是不能吧,十幾個人拿著槍沖上來,只要給出一定的空間,自己照樣被打成一堆碎肉。君邪不再身邊,能夠發揮的實力頂天也就是地境初期。除非......再進一步!
房間里,夏飛入夢修行。上次和江龍吟大戰過后,玄境中期的境界有了松動,又一次徒手接彈,將自身潛力進一步壓榨出來。
夢中,他將接彈的情景一遍遍演化出來,僅僅是不到零點幾秒的一刻,收獲卻是比起普通修煉多多少。
“內勁與精神力量的完美結合才能做到如此,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將兩者放在一起來修煉,開辟另一種勁道,而不是單純的分開后再結合?”
一連演化了十遍,夏飛發現,到臨時再去將這兩種力量結合,有一定的局限性。為什么不能像應用其中一種力量一樣,讓這種結合的力量形成一種慣性可以隨意的應用出來?
這個想法很大膽,即便是在玄黃世界,真氣就是真氣,盜夢之力就是盜夢之力,兩者完全不同路,配合應用一下可以,但若是要徹底結合到一起去,根本不可能。道路不同,道法不同,自然,道意也就天差地別。強行如此,只能是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不過夏飛眼前的情況不一樣,還遠遠沒達到那一種級別,甚至根本不能稱之為‘道’,融合的可能性也就變大了。而且他的猜想基于現實的基礎上,在十次演練過后,他感覺到了那一種區別于內勁、盜夢之力,卻綜合這兩種力量的全新力量。
“既然兩個不同的靈魂都能融合,兩種力量又算得了什么?而且我的道在根本上發生了變化,圓夢,也就是成全,盜夢之力能夠接受其他力量!
思及于此,夏飛再度開始了演練。
一百次,兩百次,一千次......
那一種力量先是像滴水微乎其微,而后匯聚成了細流,盡管還是很微弱,但已經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即將天亮的時候,夏飛已經被夢中的高強度演練弄得全身是汗,不過精神很好,只需要花上一個小時夢中入眠,便能將消耗的精力補充回來。
“現在,他若是再對我開槍,必然能輕易接下,不受任何一點傷!毕娘w看著手掌那個傷印道。
心神放松,那股能量消失不見。一晚上的修煉僅僅是個開始而已,這是個長期工程。
“嗯?”兩股力量分開,夏飛發現,筋脈中流淌的內力變得強勁不少,一呼一吸之間上了個檔次,已然是玄境后期。而凝神之力,至少增重了一斤。兩兩結合,不說地境中期,但至少也不會差得太遠。
“好處巨大啊!”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夏飛差點大叫。即便是曾經的宗師級人物,也不敢小看這股力量,盜夢師本就是越級挑戰的逆天級存在,這股力量的加入,只會讓盜夢師變得更加神秘,更加的無法猜測。
關鍵是修煉速度的提升,要知道這可是所有修者的硬傷,要解決這一問題,除了大量的靈石就是各種丹藥了。而它卻什么也不要,憑空加快,哪怕只是一丁點,也是個了不起的作弊器。
黎明的曙光在東方隱現,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早上八點,夏飛從入夢中蘇醒過來,精神恢復,體力充沛。從打坐狀態站起,立馬,全身骨骼傳來啪啪響聲,誰能想到外表看上去平平常常的英俊少年體內會蘊含那一種堪比洪荒巨獸的恐怖力量。
八點,如果是在假期,肯定還死死的賴在床上抱著美人不愿意醒來,可今天,所有名流貴族門早早爬起,就連身邊赤裸女人的挑逗都渾然無視。對著鏡子把形象打理好,這就出門了。
什么叫不虛此行?這就是了!
印象之中,還沒有哪一次斗狗大賽辦得如此充滿意義的,更多時候還只是借助這個借口,來組織其他活動,在其他方面體驗快感。圈子里那些糜爛之事不值得多提,他們心里都清楚,每一次在做的時候感覺很舒服,但在過后,只有無窮的懺悔與空虛,人生的意義發生了變化,摸著良心講,這并不是他們想要的生活。
這一次就很好了,單純的比賽,什么其他的都沒干。關鍵是,就是這么一個比賽,精彩程度絲毫不輸,讓人體驗到的快感一點不少。這就很有意義了,至于其余的那些東西能不碰,還是不碰的好,就做一個簡簡單單的觀眾。
只是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你一來我一去的拼殺,大自然中時常發生,憑什么到了這里就不一樣了。
有人已經總結。綜合三點,第一便是斗殺的形式發生了變化,以斗狗搏殺狼虎,改變了以狗斗狗的傳統模式,提升了比賽的看點。奇跡一個又一個的在發生,讓觀眾為獲勝者叫好的同時,也為人類本身高超的訓練技巧而感到自豪,這是一個種族的自豪,眼前的現實足以證明,大自然也不是那么的難以戰勝。
第二,斗場之上出現的幾匹黑馬讓人眼前一亮,自然而然的對后續比賽有了期待。一條土狗,兩條黑背,原本再不過平常無奇的家伙,居然有著如此恐怖的戰斗力。它們的最終結局是受人關注的,盡管很難,但大多數人還是在內心深處期盼它們中的一只能夠獲取冠軍。
它們的存在折射到人身上來,便是對成功的渴望。人人都希望自己是匹黑馬,在人生的道路上,出其不意的斬獲成功,太過順利只會讓人感覺到厭煩。在最終的成功面前,出身什么的也就沒那么重要了,越是低賤,反而越能收獲別人的尊敬。
而第三,則是人之間的斗爭。幾個紈绔打架那是經常的事,但什么時候能有一個乞丐也參與到其中,一次兩次三次,并且在戰斗中沒有損傷,那就值得關注了。這個圈子在形成的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它的門檻,不是什么人都能夠走進來的,也不是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就能夠獲得關注。
可偏偏,就有這么一個人做到了。
相比那幾個頂級紈绔,他的確和個乞丐沒多少區別,但就是這么一個人,不但在三番兩次的爭斗中受損分毫,而且還讓遠高于他的對手傷痕累累。最奇怪的是,到現在他依舊好好的活著,并且有機會繼續讓他的對手狼狽不堪。
除了佩服,他們已經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
此次,若是他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必然成為斗狗界,甚至是整個京城最大的紈绔,凌駕于四大惡少之上。
只是,可能嗎?
帶著這個疑問,他們重新回到了斗獸場,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劉千秋這兩天算是出了名,沒別的原因,幾百號觀眾中,他算是贏得最多的那個。怎么賭怎么贏,好像在比賽的一開始就知道答案一樣。這讓不少人有意無意的向他靠近。不同于夏飛,他的身份擺在那里,干凈清晰得很,不存在任何變動,就是沒有這一處,能和他療傷幾句也是不錯的。畢竟劉家雖算不上上等家族,也是中上,劉千秋本身在商業圈中也是極其出名的角色。
“劉兄,對今天的比賽你有什么看法?”一名與他年紀差不多,面相平和,舉止儒雅的中年人坐到他身邊問道。
“嘿嘿,周扒皮,這不都沒開始嗎?我就是想說上幾句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啊!”劉千秋淡淡一笑,不準備多說話。
別人或許會被他的外表所欺騙,劉千秋不會,作為與他相熟了多年的生意伙伴,他太清楚周扒皮是個什么角色。十足的演技派,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得出來。就這次,他居然笑瞇瞇的走過來打探消息,不記得上次為了爭一個項目,雙方鬧翻的事了嗎?別以為笑笑這事就過了,沒那么容易。
劉千秋雖為商人,但畢竟出身軍人家庭,有著較強的個性,對于是非曲直,心里都有個明確的判斷。恩怨這種事,你要是真有誠意,在酒桌上喝個痛快,明兒起來,保證忘得一干二凈。但只是干巴巴的嘴巴上說兩句,對不起,哪兒來滾哪兒去。
“劉兄,別介。∩洗蔚氖,改明兒定然在凌霄閣擺上兩桌,這不都過去這么久了,也就沒必要放心上了吧!”周扒皮繼續道:“要問別人,這事肯定不知道,但你不同,能在昨日那般兇殘的大勝而歸,要說你劉兄沒點內幕,我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兇殘’這個字用得好,聽得劉千秋心里比吃了蜜還要甜。
“那行,這事我就和你說,你可不要到處去講!”這貨到底還是沒能忍住,一番言語就把他拉下海了。
“劉兄請講!敝馨瞧榷鷥A聽。
“逆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