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去,江天豪再一次生出無力之感,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已經(jīng)確定自己把牌子捏得很緊了,并且距離夏飛很遠(yuǎn)了,可直到看到出現(xiàn)在夏飛手中,他才反應(yīng)過來,手上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
等到所有人領(lǐng)到號碼牌,許文強(qiáng)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對著他們說道:“我不管你們在自己的地盤上是如何的優(yōu)秀,到了這里是條龍都得給我縮著。當(dāng)然,有實(shí)力也要發(fā)揮出來,若是能僥幸取得成績,便有資格擠入我們的圈子,日后榮華富貴,可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能夠得到的。
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情就不要干了,來了這里,被看不起也是正常,適時的放棄有時候會讓你們得到更多。記住,你們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盡量讓四周的賓客高興起來,至于輸贏,真沒必要去計較那么多,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死你的也強(qiáng)求不來。”
歸根到底,組織這次大賽,只是讓這些貴族們樂呵樂呵,一年總得有那么幾次活動來證明一下他們的地位。至于參賽者本身,在主辦方眼里,只是表演的小丑而已,或許中間會有那么一兩個接著這次比賽名揚(yáng)天下,但最大的贏家會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任何敢搶冠軍名頭的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許文東的言語中滿是威脅,稍微懂點(diǎn)套路的都會按照他說的做。只是很可惜,人一多了,總有那么一兩個不怕死的。
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夏飛道:“廢話能不能不要太多,有這點(diǎn)時間,說點(diǎn)實(shí)在的。比如比賽是個什么流程,比如贏家能夠得到什么獎勵,這么威脅人有意思嗎?看在這里是你家,這幾天免費(fèi)吃住都在這,我就不多說什么了。”
許文東被噎得厲害,臉漲得通紅,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數(shù)落了,任誰都下不來臺。
這還叫不多說什么?有本事你再多說幾句,拼著這個賽事不辦了,老子也要拿槍斃了你!
黑道頭子的兒子自然是有脾氣的,只是更多時候都被隱藏了起來,一旦爆發(fā),就連這些世家子弟都有所不及。
江天豪插嘴道:“比賽流程等到最后一刻才會公布。至于贏家的獎勵,我想你們之中不會有人想得到。”
“說吧,我們想不想是我們的事,給不給是你的事,總得有個奔頭不是?”站在夏飛身旁的參賽者狂汗,下意識的與他拉開了距離。這哥們是誰啊,是不懂事,還是真不怕死,又或者存在比主辦方還堅硬的后臺?
敢這么抬杠,得有多大仇恨啊!
深吸了一口氣,江天豪努力保持鎮(zhèn)定,道:“你想要什么獎勵?”
所有比賽事宜都有詳細(xì)的商定,就這個冠軍獎沒提。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舉。這本就是個供給娛樂的比賽,重要的部分都在過程之中,通過一次又一次的賭斗來贏得自己的利益,讓賓客們高興,至于最后的冠軍,既然肯定是自己,也就沒必要自己給自己發(fā)放獎品了吧!
夏飛接著話道,“在我們那兒能有一千萬,你這都高級成這樣了,至少也得一個億吧!”他現(xiàn)在只對錢感興趣,越多越好,身上實(shí)在是太窮了,買下九州別院后,口袋就空了,到現(xiàn)在公司也沒能分多少錢下來,沒辦法,只得靠自己掙。
“錢?”江天豪差點(diǎn)笑了出來,看向云夢道:“夢夢,難道你不想說些什么嗎?”一億不算多,但都到這個級別的賽事了,更多人想要的還是用錢買不到的東西,比如說名譽(yù),比如說權(quán)利,要錢,這是件很丟臉的事。
多么庸俗的一個人啊,再有本事也沒辦法改變低級的思想,腦袋里就是那幾個錢!
云夢面無表情,道:“我尊重他的選擇。”與夏飛共事這么久,云夢自然知道夏飛的個性,總是語出驚人,面子這東西他從來都不要,但你不能不給,不然,他會以給你最慘烈的報復(fù)。
任何一個看輕他的人,都會付出沉重的代價,這一次也不會例外。任何權(quán)勢地位對他來說就是個屁,他不屑。口袋里有錢才是王道。
連云夢都點(diǎn)頭,江天豪只能咬牙同意。好端端一個貴族交流,硬是要被這土包子搞出些銅臭味來,真是晦氣。
這就是自作清高的表現(xiàn),本就是銅臭味滿身,還要裝作一副被銅臭熏著的樣子來。
走向通道的路上,田鑫湊到夏飛身邊提醒道:“夏小哥,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據(jù)我所知這些人殺人不眨眼,能量巨大,你一人之力畢竟有限,若是有我相助的地方盡管開口,我打架不行,小黑還是挺厲害的。”說著摸了摸跟在身后的黑色土狗腦袋,小黑吐出舌頭親昵的在主人手上添了添。
“哦!說來我倒是有幾分興趣,你這狗到底是厲害在哪里?”既然有機(jī)會,夏飛也就問上一聲,一般能被獸巫盯中的東西不會差。
“小黑的恢復(fù)能力特別強(qiáng),只要不是當(dāng)場死掉,一段時間后,便會復(fù)原,甚至比以前更強(qiáng)。”也就是在面對夏飛這個大恩人的時候,田鑫才敢把這大秘密說出來。
“我知道了。”點(diǎn)點(diǎn)頭,夏飛一邊走一邊思索,到底是什么能讓一只再普通不過的狗變成這樣,問題肯定存在于高遠(yuǎn)一心想要得到的農(nóng)場之中。玄黃世界此類寶物倒是不是,這里,卻是很難存在。
一直走到屬于自己的十五號小房間中,夏飛還沒排除出來,被云夢拽了兩下,專心眼前的比賽。
斗獸場中央搭建有一個圓柱形平臺,此時,一個大約六十歲左右,留著黑白夾雜性感山羊胡子的男人站立在上面。隨著他的出現(xiàn),喧鬧的會場頓時安靜下來,不敢有半分不敬。
夏飛感覺奇怪,就是那些明星主持人來了,這些人也未必會賣面子吧,這老家伙是誰?
“他是許家強(qiáng)的助手,人稱二爺,在許家集團(tuán),他排名第二,比起許文東還高出一截。許家強(qiáng)從成名開始便很少露面,大小事情都交由二爺打理,可以說在很多時候,他才是最可怕的人。”
云夢說道。京城這塊地上,很少有人不知道‘二爺’這個名字。夏飛勉強(qiáng)來說也算是這個圈子的人了,這種元老級別的人物還是知道一些的好,他們并不是那些紈绔,能夠隨便惹的。
“二爺對斗狗酷愛,但平時太忙很少有時間參與到其中,也只是兩年一度的全國斗狗大賽會來看看。想不到這一次會作為主持人的身份出場,有了他的加入,這一次的較量會變得更加不普通。”
云夢臉上有了幾分擔(dān)憂之色。年輕人之間打打鬧鬧沒什么,所動用的權(quán)利就那么大,一旦有老家伙牽扯進(jìn)來就不好了。
一身黑色簡裝,二爺站在臺上笑容親切,像是個童心未泯的退休工人。拿起話筒,他禮貌性的看了會場一圈,說道,“謝謝大家的光臨,好久沒在這種場合和大家見過面了,也不知道那幾句話還能不能說順。人老了,不比當(dāng)年了,要再年輕個十年,才不會愿意站在這里,直接跳下去做參賽者了。”
眾人淺笑,二爺是個狠人沒錯,但無論是在哪里,說話總是帶著些幽默感,加上身上上位者的氣勢,很容易讓人不由自主的產(chǎn)生親近之感,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就像是一個深處高位,時時刻刻都板著臉的領(lǐng)導(dǎo),突然間說了一句和他風(fēng)格完全不同的話,與下面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在比賽開始之前,我要說一句話。”二爺接著道:“我對不起主持人,臨時起意,搶了你的飯碗,老二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了。”
說著彎腰九十度鞠躬,惹得眾人大笑。知道他是在惡搞,誰能有資格受得起他的一鞠躬?就是許家強(qiáng)在這里,也要鞠躬回拜。作為一起拼殺過來的元老,不論何時何地,他都會給予足夠的尊重。
“斗狗是項(xiàng)運(yùn)動,一項(xiàng)非常高雅的運(yùn)動,至少我一直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不知道各位怎么看?行了,老家伙話就不多說了,下面開始抽簽。”二爺在早就準(zhǔn)備好的罐子里摸了摸,一個標(biāo)注著十二號的白色球體被拿了出來。
“十二號,幸運(yùn)的家伙,你的出場開啟了一個全新比賽模式的到來,不管是輸是贏,存在的意義都是巨大的。”說著二爺將白色球體拋了出去。
在落地極其黃色塵土的一瞬間,圓墻的一面,一張鐵門被打開。黑暗中,眾人看見一雙泛著藍(lán)光的眼睛,低沉的呼吸聲在經(jīng)過圓墻的獨(dú)特設(shè)計被放大了許多。
“這不是斗狗,再兇狠的斗狗也不是這種氣息。”座位上,立即有對斗狗進(jìn)行過資深研究的人說道。
所有人的心被提到嗓眼,好大一部分人甚至站起來,盡量把腦袋伸得長一些,想看清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二爺所說的全新比賽模式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快,一只黃色,和狼狗有著八分相似的動物走了出來,眼神陰冷,利齒外露,渾身上下盡是嗜血?dú)庀ⅰ?
這分明是一頭狼,地地道道的森林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