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云夢和劉子龍那擔憂的眼神,江天豪輕笑道:“我不知道你們還在等待什么?聽我的話,早點回去,這就是個短命鬼,早點死了,對你們有好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黃境高手,真正的古武者,世俗的這些不屑于和你們計較,不要懷疑我的話。還有你,夏雨,他只能給你夏家?guī)頌碾y,你要是有心拯救你的家族,乖乖嫁過來,我會好好對你的。”
說著就伸手摸向夏雨的下巴,眼前的美人在京城之中算不得頂尖,但也能夠排進前十,尤其是身上的那一股辣勁,正合江天豪的胃口。
夏雨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平時她可以任性的不管不顧反抗,但現(xiàn)在,夏飛哥哥的命還在他手上捏著,如果做出這點犧牲就能夠將他挽救,她愿意。
“拿開你的臟手。”
山上還沒看到人影,聲音已經(jīng)傳了出來。
是夏飛的,他還沒死!
所有人一驚,同時向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
前方,有真槍實彈的守衛(wèi)攔著,劉子龍與云夢走了兩步便不得寸進,只能遠遠的看到,那條小路之上,一個身形有些消瘦卻如同巨人一般偉岸的身影正在緩緩走來。
那是夏飛,他居然戰(zhàn)勝了從江家密地之中走出來的江龍吟,而且看上去負傷并不是特別嚴重,至少還能活,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情況了。
江天豪伸出的手都忘了縮回去,整個人如墜冰窟,面無血色。
當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轉過頭看向夏飛時,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真的是他!
“不可能,你應該要死的,就算沒死,我叔叔也不會讓你這么走出。”在場,也只有他知道夏飛的價值,他沒辦法想象這個結果背后存在的任何一種可能。
叔叔會敗?這種事情不會發(fā)生,一定是其他原因。
“夏飛哥哥!”夏雨撲到夏飛懷里,鼻子一酸,眼淚嘩嘩落下。十年之前的分離,至少還有相約十年后的見面。可剛剛,差點就是生離死別,天人相隔。尤其明明知道,卻無能為力,那種煎熬,她再也不愿意承受。
“沒事了。”撫著他的秀發(fā),夏飛安慰道。他這一生只有兩個妹妹,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夏雪,另一個則是只相處了短短幾天,建立起深厚兄妹之情,卻一別十年不見的夏雨。
至于李子,那個叫自己叔叔的姑娘,或許有些不同吧!
“你等等,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夏飛說著,松開夏雨走到江天豪身前,抬起手又是兩個巴掌甩了過去。內勁已經(jīng)提不上來,出手的力道就和平常人一樣,但也在兩邊臉頰留下了紅色指印。
“不要再對夏雨有半點非分之想,你還配不上她。”
這時候的夏尊很想插一句‘配得上,江家大少能看上自家小妹,這是莫大的榮幸。’但被夏飛凌厲的眼神瞪住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
“我們走。”
在幾人的攙扶下,夏飛上了車,絕塵而去。
看著悍馬消失的方向,江天豪驀然初醒,從夏飛的氣息以及力道來判斷,他定然是身受重傷,自己完全可以還手的啊!為什么還傻逼一樣站著不動白白讓他甩了兩巴掌!
思及于此,江天豪差點忍不住又給自己來上一下,大好機會就這么錯過,這個大仇還要多久才能報。只是這真的是個機會嗎?他問自己。若是再來一次,即便知道對方無還手之力,怕也不敢動手吧!
江天豪說不出夏飛哪里可怕,沒有魁梧的身材,沒有霸氣的長相,更沒有狠人的言語,就連動手的時候,都有一種儒雅之氣。但就是這么一個人,讓你在與他眼神對視的時候,發(fā)自內心的恐懼。
“天豪,放心,這事我會給你個交代的。”夏尊還在可笑的自降身份想著如何把事情處理好,今日江家的面子算是丟大了,以他們的個性肯定會報復回來。只是他不知道,只要夏飛進了江家武場,不論結果怎樣,這件事情就算是到此為止,經(jīng)過江龍吟親自處理的,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參與到其中,只要他不說話,別人多說一句就是對他的大不敬。
“交代?”江天豪的面孔變得兇狠起來,“你憑什么給我交代,他夏飛是你能叫得動的嗎?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了,你現(xiàn)在心里應該高興得大叫了吧。很好,夏尊,這事我暫且不跟你計較,不過日后山高水長,你夏家總有落在我手里的時候。哼!”
“我......”夏尊又被噎住了,我怎么就惺惺作態(tài)了,他夏飛不是咱們共同的敵人嗎?
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江天豪已經(jīng)恨恨離去,上車的時候又轉過頭道:“斗狗大賽三日后開啟,我會讓他夏飛輸盡所有。”
“天豪你完全可以這么做,到時候我一定全力協(xié)助。”身后,夏尊的話傳來,說得真摯無比,正在開車的江天豪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站在他的角度,怎么看,對方都是在恥笑他,并且是以最卑劣,最惡毒的方式。
三天,夏飛都在軍區(qū)小院靜養(yǎng)療傷,就連云夢也只是在每天送飯時候見上一次。劉子龍更是每天守在門口,防止意外的出現(xiàn),腰間別著的手槍連保險都是隨時拉開,只要發(fā)現(xiàn)任何人要對夏飛不利,他會毫不猶豫的送上一粒花生米。
一個能從江龍吟手底下走回來的古武者,甭管他用的是什么辦法,那都是牛逼的,這種人,值得整個劉家用最強硬的手段去守護。
四大惡少一直都是貴族圈子里的中心人物,可從那天過后,換成了一個叫夏飛的年輕人。從來沒有任何一人在圈子里的成名速度有如此之快,不論有著什么樣的身份,做過什么樣的事。但他的存在卻是破例。
正是因為他的身份太過低賤,而所做的事又超乎勁爆。一個夏家的旁系子弟,不但一次把四大惡少之首的江天豪給打了,逼得搬出家族長輩。而在走進武場后,面對從密地走出來的強人,依舊能夠保命,并且再次甩出兩巴掌。
這種事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至少那些平日里自以為很猖狂的世家子弟,只是想想就一陣膽寒。尋常打架,有膽子去拼命,但一旦面對那些古武者,根本連拼命的勇氣都提不上來。
幾乎是一夜之間,夏飛這個名字都烙印在他們的腦海,就連各大家族的長輩們都不得不召集小輩前來,好好討論。若是紈绔,自然沒必要如此,但他既然能從江龍吟的手段下逃脫,不論里面有著什么原因,他已經(jīng)脫離了紈绔的范圍,值得重視。
夏家。
這已經(jīng)是這個禮拜第二次開展家族密談,少數(shù)幾個主事被召集過來,專心研討夏飛之事。只是這一次,有了一個女人的席位,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同時這個女人還是所有人中最年輕的一個,二十歲都不到。
她正是夏雨。
整個夏家也只有她與夏飛走得最近,今天密會能不能討論出個什么東西來,很大程度上還是取決與她。
“小雨,根據(jù)你這兩次與夏飛的接觸,他有沒有可能是個古武者?”
再怎么不愿意相信,總還是要根據(jù)事實說話,種種跡象表明已經(jīng)表明,他夏飛很有可能是個古武者,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種。這就值得重視了,夏家嫡系沒一個修煉出來內勁,反而從旁系冒出來這么一個,這雖是對嫡系的最大諷刺,但不得不說,對于整個家族來說,還是很有發(fā)展意義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夏雨如實回答。她沒見過夏飛親自出手,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磅礴厚重,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依賴,大概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如此,自己并不是一個喜歡依賴人的人。
另外一位長期在外的夏家主事拿出一疊資料來,面無表情道:“他的確是不一樣了,就在來京城之前,他的公司已經(jīng)掌握了整個江南的斗狗行業(yè),黑道梟雄景升之所以入獄,聽說也和他有很大關系。這個大公子應該很清楚,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有資格被邀請加入到這次大賽的。”
看了夏尊一眼,中年人流露出鄙視之意,原本早就該有的決斷,弄到現(xiàn)在這步田地,這等人才早就該招回來才是。他夏飛真是什么孬種,能夠在無權無勢的條件下混到這個地步嗎?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一個大家族支撐著。他什么都沒有,運氣或許是其中之一,但更多的還是實力!
暗罵一聲,夏尊道:“的確是這樣,不過那凌氏集團和云家在江南的地位不低,我猜測,更大程度上,他還是借助了他們的勢。至于那個黑道頭子,我聽說了,上面早就有人想動他,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這一次不過是被他恰巧撞上而已。畢竟,一個省委書記的女兒想混斗狗圈,任何企圖阻攔她的存在,都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