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不多?
董事會成員紛紛站起身來,把這個年輕人上下仔細打量一番,眉頭越皺越緊。
拜托,出來裝土豪至少也得有些料才行,一身光溜溜,手表,項鏈,戒指,皮鞋,有錢人的道具你一樣沒有,也好意思在這里沖有錢人。看看,口袋里露出半張那是什么,五毛的!
你還要不要再犀利點?
重新坐下,他們已經確定,這家伙就是來搗亂的瘋子,別說十億,就是十塊錢他都不一定能夠拿出。
他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袁英信了,站在夏飛對面的景升也信了。
“你確定要這么做?”景升齜牙咧嘴,收購四海地產是他商途中極為重要的一步,可偏偏眼前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從來就沒有賣過他的面子。
把自己的愛犬弄死,贏走自己十五億,將自己趕出斗狗圈。
每一條都足夠讓自己與他成為生死大敵。
“當然,如果八爺想要繼續的話,我會樂意奉陪斗上這一次。”夏飛眼神犀利。
“上一次你贏了,這一次,你絕對贏不了!”商戰,景升毫不懼怕,以自己多年的經驗還斗不過一個小孩,那還不如早點退休。
臨走之時,夏飛把黃松給叫住了。一個獸巫而已,他還不放在眼中,不過總歸是一步步修煉過來的,就這么沒了也挺可惜的。
“看來你并沒有聽我的勸。”
“有必要嗎?還是想想你自己吧,都自身難保了,”
“你認為你會是我的對手?”
“我從來沒這么認為,所以我找上了姓景的。”
“你就不怕他把你吞掉?”
“呵呵,誰吞誰還不一定。”
夏飛突然發現,善良也是一種罪,以前眼里只有敵人和陌生人這兩個類別,根本就不許要想那么多,見敵人就殺,不用管那陌路人。而現在,總會擔心起別人的安危來,那個人,還是自己的敵人。
自己的敵人就應該被自己殺死,不需要別人來代勞。
夏飛想通了,這不是擔心,而是在意自己的活計不能被別人強了。
“你兒子女兒正在營救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夏飛看著袁英道。“另外,彭哥的仇很快就會得報了。”
“謝謝......”袁英淚水瞬間涌出。
而一旁的彭四洲突然發了瘋一樣大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已經把他們藏得很好了,你們絕對發現不了。”說著一個躍步跳到袁英身邊,掐住她的脖子,“就是你這個賤人,干嘛那么多廢話,就差一點整個公司就是我的了!”
夏飛是故意不阻攔的,這樣的話殺一個人就沒有了任何心理負擔。
“死!”嘴唇微動,彭四洲的精神世界頓時被擊潰,外表看不出任何傷痕,就算是醫學判定也只會是腦死亡。
趙露露隨后趕到,又是一起出了人命的大案子,其后更是涉及到綁架,以及幾十上百億的資產交易,差點沒把她高興得笑抽過去。要不是忙著辦案,她肯定又得纏著這個師父狠狠撒一通嬌,每次跟在他后面就有這種簍子撿,甚至都用不著多動手,嘩啦啦的功勞就落到自己身上。
福星啊!
等到彭四洲的尸體被運走,會議室重新恢復了安靜,董事會以及公司高層并沒有離去,會議還得繼續。如果事情還有轉機,他們也不希望公司就這么被收購,畢竟他八爺的名聲不是太好,跟著他混,就像呆在一頭老虎身邊,你或許能利用他捕到鮮美的肥肉,但更大可能還是被他一口吞掉。
“夏先生,我們的期限只有三天,三天之內若是籌不到十億,按照之前的協議,依舊要將四海地產轉讓到升龍集團名下。”
“我會盡快。”夏飛道:“這幾天會有警察對你們貼身保護,記住,哪里都不要去。”
“我會的,你也要小心。”袁英也意識到這不會是一場純粹的商業競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多年前老公為她親手帶上的結婚戒指,喃喃道:“四海,他是你在天有靈為我們送過來的嗎?”
云夢大廈,夏飛第一時間也把凌天給叫了過來,他沒有十億,也沒辦法在三天之內弄到十億,只能寄希望于這些小伙伴們了。
“大家伙想想辦法,這家公司絕對不能落到景升手里。”
“嗯,這個忙得幫,不說彭總臨死前拿出十五億的巨額賭注來,就是為了山上那群寵物,也不能坐視不管。”云夢開口道,那十萬飛鳥,儼然也是公司象征之一。
“景升這么做的目的我知道,八字山那塊地早早被四海地產拿下,以前只能算是普通地段,現在隨著新區的建設,那里自然成了發展的中心,只要能拿下,獲利無數,該是讓他不擇手段的。”
凌天對這行有一定的了解,凌氏集團在地產開發上有一些項目。
“十億不多,但要就這么拿出來,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更何況,不論是凌天還是云夢,并未正式接手家族生意,現在充其量不過是個經理人而已,要調出這么大筆資金,同樣要走程序。
“理由好找啊,你剛才也說了,八字山價值之高昂不可估量,把現在的四海地產不一定有能力完全開發,他們需要合作者的。”
“話是這么說,不過......”凌天面露擔憂之色,很早的時候,就有好幾家大型地產公司有想法與四海地產合作,但得知這塊肉是他八爺盯上之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曾今就有人不信邪,試圖挑戰他的權威,結果沒兩天就出車禍,一家三口全部燒成了焦炭。
凌氏集團如果要這么做,那必然要站到景升的對立面。說不上怕,但商場講究以和為貴,能不惹盡量還是避免的好,都是一方霸主,誰傷了都不好看。
夏飛看出來他的擔憂之色,嚴肅道:“他活不了多久了,相信我!”
那一種自信瞬間將凌天感染,鬼使神差的,他點下了頭。
......
“你這是胡鬧!”
凌家,家主凌正一拍桌子,指著凌天大聲呵斥道:“你怎么到現在還不成熟?他景升就是一條瘋狗,逼急了,什么人都敢咬。現在的他如日中天,為了那塊地他甚至都不惜動用殺人的手段,這個霉頭我們就不要去觸了,我凌家還不在乎那幾個錢。”
“爸,機會是需要把握的,我凌家之所以這幾年發展停滯,一直爭取不到江南第一,就是有他升龍集團的制約,這是塊毒瘤,要想突破現在的桎梏,必須將這個毒瘤去除,八字山就是個很好的開始。”
出于對夏飛的無條件信任,凌天已經豁出去了,這一戰不成功便成仁,自己要繼承下一任家主,必須要借助這一道驚險的橋梁,那些寬平大道走起來太沒意思,在前人鋪好的路上走完一生,這不是他想要的,要做就要做得轟轟烈烈。
“你有什么本事把他除掉?不論是黑的還是白的你都玩他不贏。兒子,我懂你的心思,我又何嘗不想,不過這并不是個爭強好勝的年代,穩步發展才是根本。”
“我做不到,但我兄弟能夠做到。”
“就是那個馴獸師?”
“不,他還有一個身份,古武者。”凌天帶著崇敬的目光道:“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古武?”凌正微微愣神,“聽說京城的夏家就和古武家族有莫大的聯系,難不成......”
古武世家,那是比富人更高一級的存在,就算再有錢,窮其一生也別想進入到那個圈子。而夏飛,居然身懷古武,這就讓凌正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一些拳腳功夫可不能納入到古武范疇,你確定他修煉的是古武?”這事太大,他必須再三問清楚。
“確定。他身上總有一種氣息,讓人仰望卻又忍不住親近的氣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你可以著手去辦,我就不管了......”
確實,在古武者眼里,一個景升實在算不得什么。
即便是保密條件很好,關于這次凌氏集團與四海地產合作的消息還是傳到了景升耳里。
此時的他面目猙獰異常,一把金色左輪被他從抽屜里拿了出來,仿佛隨時都要扣下手中的扳機。
他沒能想到凌氏集團在這時候居然選擇站出來,真不怕死嗎,還是說八爺的威名他們已經記不住了?
“什么時候簽約?”
秘書打開文件夾,面無表情說道:“據消息,今天晚上,在九州別院。”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問多說了吧!你不是想要那個地方嗎?就在今晚,把那里變成一個墓地吧,以后只屬于你一人。”景升沖著坐在沙發上的黃松說道。
“你不覺得這是個陷阱嗎?”黃松又不好的預感。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你要是沒這個膽量,就只配做他的手下敗將。”景升惡狠狠道:“我從越南調過來一支傭兵小隊,完全聽從你的指揮。”
一抹殘忍的笑容浮現,黃松走了出去,瘦弱的背影如何也看不出一絲趕赴戰場的豪邁來,有的只是讓人憎惡的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