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握緊了手里槍,緊跟著程依,她明顯對琉璃宮的地形已經勘察得很詳細,知道怎么躲避監控,怎樣走路最近。
她跟著她出了琉璃宮,一直到了寧安的一處塑料玩具廠,這廠已經荒廢了,門窗都是空蕩蕩,很破敗。
夜色漆黑,她身形靈巧,路瑤緊跟其后,突然、她猛地回頭一看,仿佛察覺到了什么。
程依看著空蕩蕩的周圍將心中的那點疑慮消掉,直到在一面紙箱的背后看到上層。
路瑤不敢離得太近,怕被他們發現,她大概距離百米遠,那個跟程依接頭的人戴著一個黑帽子,穿著一身黑西裝,看身形應該是個女人。
她有一種直覺,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馬蕭蕭。
程依將注射器交給她:“馬姐,我暫時只能將這血樣送來,小殿下厲淮南守得太嚴了,所以”
她低下頭,一副愧疚之極的模樣。
馬蕭蕭臉色陰郁,將注射器接了過來:“你覺得難就放棄了?別忘了你這張臉得來有多不容易!”
程依立刻跪下:“是屬下無能,不過小蘭已經冒死去魯特宮試試了,我將那對父子殺了,到時查起來總歸需要人來頂包,小蘭最好可以擔下這罪名,我再繼續回去潛伏,一定能找到機會將小殿下帶出來。”
馬蕭蕭嗤笑一聲:“你倒是打得好算盤,讓小蘭替你頂罪,最后你又回到厲淮南身邊,你喜歡上他了?”
程依咬著唇,然后重重磕頭:“程依絕對沒有,馬姐明鑒!”
她雖是一副悔改認錯的樣子,不過心中卻早已經有了計較,事已至此,馬姐肯定是只能按照她說的同意,小蘭必死無疑,自己也可以回到厲淮南身邊,繼續為她做事,她損失一個,不會冒險再損失第二個。
“算了,你這次在馬球宴上制造的婚禮很好,夫人很滿意,我就當你是將功折罪了!”
她說著彎腰將她扶起來,而路瑤也終于看清了她半邊臉,正是馬蕭蕭。
她身子微微超前,突然腳下一滑,踩到了一個空水瓶,發出一聲咔擦!
靜寂的夜,靜寂的空間中,這聲音分外的刺耳。
“誰?”馬蕭蕭抬臉向這邊望過來,手拿著槍靠近。
程依也渾身戒備,手指微動,將槍上膛。
路瑤見已經瞞不住了,索性直接開槍,先聲奪人。
‘砰砰’槍聲響起,三人陷入了激戰,程依和馬蕭蕭在她左前方、右前方分別射擊,配合默契,而程依也看清了她的臉。
“姚夭,是你!”她臉色微微猙獰,火力更是加大:“馬姐,她是厲淮南的姘頭,如果讓她活著回去肯定會告訴厲淮南的,咱們得殺了她。”
“不行,皇甫迪跟我說了,這個女人身體又研究價值,得活捉。”
她說著一個旋身,轉移到了離姚夭更近一點的石柱前。
路瑤咬牙,忽然停了射擊,兩人聽到槍聲微微疑惑,不過很快就想到她是因為什么緣由,恐怕是沒子彈了。
兩人相視一笑,腳步越來越逼近,路瑤額頭都是汗水,她已經聽到了腳步聲,她的手槍里還有兩顆子彈,這是在故意引她們前來。
她們要活捉她,巧得很,她也要活捉她們。
來了!
她驀地開槍,‘砰砰’兩聲,十分迅速,幾乎就是電光火石之間,子彈穿透了她們拿槍的右手腕,她們的槍掉到地上,彎腰想去撿。
路瑤的身子猛地撲出,一個高抬腿將離她最近的馬蕭蕭一腳踢飛,然后快速撿起她落在地上的槍,‘砰’的一聲又射穿了程依想握槍的左手。
她疼得大叫一聲,雙手下垂,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一臉憎恨的看著她:“看不出來啊,本該是在王宮嬌養的公主,竟然會有這樣的殺手,姚夭,我承認我是假路瑤,可你這個公主也不是真的吧。”
路瑤靠近她,黑乎乎的槍口對準她的眉心:“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喜歡盜用別人的臉過日子嗎,我是名正言順的m國公主,也是你這張臉的主人。”
“你是路瑤?”身側傳來一聲驚呼,是馬蕭蕭,她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路瑤朝她笑了一下:“不錯,我就是路瑤,我變成這幅樣子還是拜馬小姐所賜呢,今天,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馬蕭蕭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臉上露出笑容:“難怪,難怪皇甫迪說發現了抗體,原來就是你,你喝了那瓶藥居然沒死!”
她眼睛雪亮,就像是久旱的沙漠旅人發現了綠洲一樣,迫不及待的向她走來。
“別過來!”她怒喝一聲,槍口對準她!
手腕傳來一陣劇痛,是程依瞅準了時機抬腿將她的槍打掉,然后快速向她進攻。
“馬姐,去撿槍!”
馬蕭蕭自然懂,路瑤哪能允許,手指往前一抓,抓住了她的衣服,然后轉過身一甩,而程依火力全開的長腿正向她打來。
當她看到是馬蕭蕭時已經收不回腿了,直接劈開她的腦袋,馬蕭蕭的頭冒出血來,人已經暈了。
路瑤將她丟到地上,眼神冰冷的看向程依:“好了,現在已經是一對一了,正假路瑤之間也確實該好好打一場了!”
她握緊拳,擺開架勢,程依兩只手不好用,只能依靠雙腿的力量,論實力,處在下風。
她嘗試著動動手指,只覺酥麻陣痛傳來,那酸爽簡直叫人無法形容,可她必須要克服這種痛苦,如果雙拳沒有力氣,怎么打贏這個死胖子。
在她努力修復手臂力氣的時候,路瑤已經迅猛攻來,她用的是在暗魅中所學的格斗術,招招都是殺招,狠厲威猛。
程依一開始只能邊躲邊打,身上不停被打傷,尤其是臉,快要成豬頭了,痛苦之極。
等手指終于能夠握緊后她開始反擊!
路瑤并不畏懼她的拳頭,帶著血的拳頭看起來威猛,其實沒什么力氣,她手指在她傷處一戳,然后聽到她凄厲的慘叫,再來了一個過肩摔,將她狠狠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