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路瑤一直很忐忑,不知道明日的結(jié)果是如何,手里拿著遙控器不停換臺,卻怎么也看不進去。
蘇玉知道她在為什么發(fā)愁,這件事是公主太冒險了,她提議道:“公主,要不然你打電話問問姚親王,他對你的身體最了解,你問問你的血還能不能做親子鑒定。”
路瑤愣了一下,想起上次托姍姍帶給姚奕希的東西,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收到,按照時間來算他該收到了,沒想到居然一個電話也沒打給她。
“他在m國現(xiàn)在忙什么?”
蘇玉微微吃驚:“親王都要來寧安參加馬球宴了,他沒有告訴你嗎?”
路瑤歪著的身子一下子坐正:“他要來寧安?”
蘇玉點頭。
我去,這么重大的事他居然半句口風都不給她透露。
“馬球宴我代表m國參加就可以了,他干嘛非要跑過來?”
“大概是為了國家形象吧。”蘇玉說完瞧了一眼她肥碩的身形。
路瑤臉一下子黑了,打了她一下:“小丫頭片子,皮變厚了,連我都敢調(diào)侃。”
蘇玉朝她吐吐舌頭,然后飛快的溜了。
路瑤心情沉重,想了許久還是撥打了姚奕希的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響了許久,最后以客服的一句‘你撥打的電話無人接通’結(jié)束。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躺到沙發(fā)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管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清晨的太陽升起,路瑤就這么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在沙發(fā)上呆了一夜,第二天被蘇玉叫起來洗臉吃飯,說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讓她吃完飯就過去。
她哪還吃得下去,草草喂了自己幾口后就往主宮走,她來時正巧假路瑤也來了,穿著一身淡紅刺繡長裙,手臂抱著胸,十分婀娜,只是白眼翻得有些過火。
輸人不輸陣,她也毫不示弱的同樣翻了個白眼,因為她長得不好看,所以此刻這個白眼十分具有威懾力,抵得上她十個,她面色一白,余光看到什么,然后立刻擺出一副嬌美柔弱的樣子。
路瑤回頭一看,原來是厲淮南來了,身后跟著三個專業(yè)醫(yī)生,孫超也來了,不過他并沒有進入里屋,而是在外面站著。
她看了他一眼就飛快的轉(zhuǎn)過臉去,手指握著燙金滾邊的瓷杯心緒紛亂。
厲淮南坐在主位上,目光在她們臉上都掃了一下,平靜中又含著幾分詭異:“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在宣布之前,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再說幾句話,表達自己現(xiàn)在的立場。”
這是在搞什么,又不是什么pk賽,結(jié)果宣布之前還要說一些感言。
路瑤默默吐槽著,恰巧這時厲淮南銳利的目光就看向她,然后朝她微笑道:“姚小姐先說吧。”
她微微挺直了腰:“我還是昨天那些話,這件事是我一時沖動了,口不擇言,我最關鍵的還是置疑‘路瑤’是不是小殿下的生身母親。”
假路瑤眼里閃過一絲輕蔑,然后十分自信道:“湯圓是我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我的親生兒子,這不會錯的。”
厲淮南唇邊劃過一抹笑意,一身白色挺括西裝將他的身姿襯得威嚴瀟灑,目若朗星,朝醫(yī)生伸出來了手,領頭的醫(yī)生立刻將文件恭敬的交給他。
“我手中的就是你們的親子鑒定結(jié)果,先說姚小姐的!”
路瑤心一下子就提起來,盯著那對白紙看,過了一會兒聽到他說:“姚小姐曾過一場大病,身體異于常人,體內(nèi)血液很奇怪,暫時無法做鑒定,結(jié)果未知。”
一口氣緩緩的松下來,她露出淡淡的微笑:“這結(jié)果倒是在我預料之中,辛苦總統(tǒng)了。”
厲淮南修長的手指翻到另外一份,抬眼看了一眼假路瑤,她微微伸長了脖子,神情雖然如常,只是眼神仍舊有些慌張。
他翻動著紙張,緩緩道:“路小姐,我之前叫你畫圖,你有畫嗎?”
她一直叫她小幺或者路瑤,突兀的一聲路小姐讓她心咯噔直跳,假路瑤勉強扯出一聲笑:“在畫了,等畫完后會給你看。”
厲淮南嗯了一聲,然后將文件合上:“你做過骨髓移植自己不知道嗎?”
骨髓移植?
路瑤心中震驚,頭皮隱隱發(fā)麻,不禁為送假路瑤過來的背后人的心思震撼,他們實在是縝密,做過骨髓移植就無法再進行親子鑒定,那樣得來的結(jié)果也沒有可信度。
假路瑤吃驚的捂住嘴巴,一副第一次聽說的樣子:“我我不知道自己有做過骨髓移植,我只知道那些人總是在我身上做實驗,淮南,我沒有騙你,湯圓真的是我的孩子。”
她眼中淚水打轉(zhuǎn),淡紅的長裙委地,皮膚白皙,身子瘦弱,好一副美人垂淚圖。
厲淮南心中只有惡心之感,他之前就已經(jīng)得知她做過骨髓移植,但一直不知道是為什么通過這次親子鑒定他算是清楚了,為了不過是防止她的身份被暴露發(fā)現(xiàn),他給過她機會讓她老實交代,可她一再扯謊,將她的耐心耗盡。
“還在這兒撒謊,你敢如此篤定湯圓是你的孩子,不過是早就知道自己做過移植手術,如果你是真正的路瑤,憑借她之前從醫(yī)的多年經(jīng)驗,自己給自己檢查身體就會發(fā)現(xiàn),你竟然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他說完直接將手中文件一扔,打在了她臉上,留下一片紅痕。
天子之怒被世人傳說的極其可怕,可現(xiàn)在的厲淮南讓眾人聯(lián)想到這個詞語,他俊美的面容鐵青,渾身散發(fā)出陰狠壓迫的氣勢,叫人不敢逼視。
這些年誰不知道路瑤是他的逆鱗,大家提都不敢提,更別說冒充了。
假路瑤戰(zhàn)戰(zhàn)兢兢,捂著被打的臉委屈之極的搖頭:“淮南,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就是你的小幺啊,骨髓移植我沒發(fā)現(xiàn)是因為太粗心,我被關了四年,腦子都迷糊,你應該諒解一下我,我真的是湯圓的媽媽,你的妻子啊!”
厲淮南微微彎身,望著她的眼神越發(fā)森寒:“好,你說你是路瑤,那我問你,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第一句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