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淮南將那個假路瑤送入臥室內就準備退出去,她心慌的立刻拉住他,抬眼可憐巴巴的瞅著他:“淮南,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他唇邊綻開一個淡淡的微笑:“胡說什么呢,你最近就是喜歡多想?”
“我沒有多想!”‘路瑤’委屈的反駁著,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哀怨:“淮南,我覺得你對我不比以往親近了,是不是四年不見,你就不喜歡我了,我是不是變丑了,所以”
“沒有!”他打算她,手指輕輕在她絕美的面頰上撫摸:“你一點兒都沒丑,還是像四年前那樣好看,以前你對于自己容貌可是很自信的,怎么現在如此畏畏縮縮,動不動還哭鼻子?”
他說著捏了捏她的鼻尖,肉感的,真實的,不像是整過容動了刀的。
他將手收回,心中疑慮一會兒消一會兒滅的!
假路瑤聽到他這話以為他是看出了她性格的破綻,連忙道:“我都被關了四年,暗無天日的,性子怎么可能還像從前那樣活潑,討你喜歡,果然,你還是嫌棄我了!”
她說著就又低頭委屈,眼眶中含著淚水,楚楚動人。
厲淮南這次絲毫沒有察覺到美感,反倒生出一種煩躁的感覺,淡淡道:“你從前性格也算不上活潑。”
假路瑤轉了轉眼珠子,許久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我?”
他靜靜看著他,目光幽深,仿佛是通過她看向別的什么人:“我只是喜歡最真實的路瑤。”
厲淮南想起王中校跟自己報告過的事,問道:“關于你身體,你有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
‘路瑤’被他突然這一問有些懵,搞不清楚他是不是猜測出什么了,只好用圓滑的方式回答:“這些年一直有人給我做各種身體檢查,我也不知道他們想干什么,那些人很可怕的!”
她說完縮了縮肩膀,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你記得那些人的相貌嗎?”
‘路瑤’搖頭:“他們每次過來都會蒙住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感覺。”
“這樣啊!”他淡淡勾起唇角:“你曾經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外科醫生,就算眼睛看不到,那觸覺聽覺都還在,你應該可以感覺到他們是動了你哪些部位,對嗎?”
假路瑤心口一陣狂跳,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笑著點頭:“是啊,不過時間太久,我又一直飽受折磨,精神幾乎快要崩潰了,現在能記得的也不多了。”
厲淮南從口袋中掏出一只煙,打火機‘刺啦’一聲冒出淡藍的火焰,燃燒出煙草的氣息。
火光映照著他的面龐,那樣的俊美冷漠,仿佛一具杰出的雕塑,無聲無息的展露著自己的魅力。
但當他抬眼看向她時,那精美大氣的雕塑就宛如一瞬間活了過來一樣,深邃的眼窩里一雙銳利的長眸,黑白分明,冷冽似電:“曾經你的手繪能力特別好,將你記得的部位,他們接觸的過程,工具都畫下來吧。”
‘路瑤’一顆心徹底揪起,上頭沒跟她說路瑤會畫畫啊,只知道是非常優秀的外科醫生,所以她學了許多醫理,甚至親自嘗試做手術,他如果是考驗她的醫術,她可以毫不遜色的完成,可是畫畫
她默默咽了下口水:“淮南,時間真的都隔太久了,我記不清,你放過我吧。”她說完去拉他的手,要向他撒嬌。
厲淮南手不著痕跡的一偏,讓她的手落空,神情已有些耐人尋味了:“我不是說了,撿記住的畫,哪怕就一個部位,一個手術程序,你曾經畫心電圖,心臟,大腦,整個肢體解刨可是很厲害的,都能直接當作醫生教材,就算四年沒臉,但基本功肯定還在,不至于一點兒也畫不出來。”
‘路瑤’知道他這是跟她杠上了,只能忍住心中的焦急,笑著點頭,裝作很自信的樣子:“好,既然你這么好奇的話,我畫就是了。”
厲淮南面上浮現淡淡的微笑,輕輕吸了一口煙:“等你畫好后我讓你曾經共事的醫生過來跟你一起探討下,想必能讓你更快想起那些人對你身體做過什么,我可不能忍受你被白白傷害,查出原因以后遇到那些人,咱們全都讓他們也承受一遍!”
他的手重重在她肩上一拍,她幾乎半邊身子垮下去,尷尬的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看來他還是起疑了!
假路瑤心中暗自生恨,她對他已經很好了,為什么他還要懷疑試探她,讓她心寒。
看來她要早點完成任務了,否則自己會越來越危險。
*
曉夢自今天的事情發生后就一直心神不寧,尤其是姚夭那句要讓‘路瑤’和湯圓做親子鑒定的話,讓她心中憑空冒出許多猜想來。
‘路瑤’已經被救出快一個星期了,自己作為她四年前最親密的姐妹,為什么她從沒來看看自己,還是今天因為這件事碰上,如果沒有碰上,她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想起自己。
按照兩個人的情誼不應該啊!
一個人從大殿門外進來,穿著黑色挺括的西裝,里面一件白襯衫,蝴蝶結系在脖子上,分外顯得他儒雅帥氣,常年的管事工作讓他昔日眼中的戾氣都消了不少,整個人如同電視劇中那些翩然溫潤的男二號。
是孫超!
曉夢眼中浮現不可自抑的迷戀,立刻起身去迎接:“孫大哥,你事情忙完了?”
孫超這幾天要忙籌備馬球宴會的事,整個人可以說是分身乏術,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抽空過來的,聽說湯圓出事了,我來看看!”
這樣愛孩子的男人女人最是喜歡,曉夢越發覺得他渾身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臉蛋紅紅的帶他去見小殿下。
進了充滿童趣味兒的房間后湯圓立刻撲進親愛的孫叔叔懷抱,小手緊緊抱著他的腰不松手。
孫超瞧著他發紅的眼眶心疼,一把將他抱起來:“湯圓乖,有什么就跟孫叔叔說,孫叔叔一定替你擺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