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濃情蜜意間,這時外面急急忙忙跑來一個人,是王中校,他神情十分震驚,朝厲淮南行了一個軍禮后一臉夸張道:“總統,大發現,驚天的大發現。”
厲淮南橫了他一眼:“有話就直說,別咋咋呼呼的。”
王中校聽他這一訓立刻端正了神色:“總統,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讓我帶人將之前夫人出事的那個月亮堡給拆了嗎,說要種樹,你猜挖掘機挖掘出什么秘密?”
“你確定要我猜?”厲淮南神情越發陰冷,路瑤唇畔含笑,這個王中校,年齡越大,心智就越往小孩子方向發展了。
王中校輕咳了一聲:“我們發現一條暗道,好家伙,離地起碼有十米深,也不知道是誰挖的暗道,竟然挖到琉璃宮來?”
暗道?
路瑤神思一凜,想起四年前,她從外面重新回來月亮堡,拿著槍準備將馬蕭蕭擊殺時,她卻突然不見了蹤跡,難道她就是從暗道中離開的?
厲淮南的身影如同一道風一眼快速的往月亮堡跑,暗道,這個詞兒給了他無盡的希望,是不是路瑤一直就沒有死,她是從暗道中離開了,然后一把火燒了房屋,給了他假死的真相?
他心中的猜測越來越多,希望越來越深重,腳步生風,來到了月亮堡。
此時房屋已經挖得只剩下一半,他走進去眾人朝他點頭行禮,他立刻問道:“暗道在哪兒,快點告訴我。”
穿著黑色防塵服的工程師領著他往前走,手中舉著火把。
進入黑暗的洞穴暗道時最好是舉火把,因為有事地方越走越深,而你本身卻不會知道,太深的地方容易一氧化碳中毒,而舉火把到了一氧化碳濃的地方后會自動熄滅,這樣人會知道離開,而打著手電是感覺不到的,很多時候危險降臨了你卻不知道。
路瑤和王中校也緊跟其后,她看著他這么緊張的態度也猜到是為什么,他肯定以為她還活著,他想要找到她。
如此深情她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失落,她確實還活著,可是已經變成了這幅難堪的樣子,而很明顯,他并沒有被她吸引,他無限眷戀的仍舊是以前那個路瑤。
那個美麗的,風情的,嬌俏的路瑤,而不是現在這個丑陋的,肥胖的路瑤。
她其實心中清楚他說要娶她是為了什么,一是因為在飛機上的事,二是湯圓喜歡她,三大概就是因為她現在的地位,娶了她對s國百利而無一害。
知道女人總會犯傻,有些事知道歸知道,但總會找千萬個理由來否決,做著掩耳盜鈴的事。
彎曲的暗道一直盤旋,她心事也越來越重,看著前面厲淮南急切的腳步眼眶酸澀。
嗚嗚的哭聲突然傳來過來,在這漆黑的暗道顯得分外詭異,厲淮南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是活物,是人的聲音,只要找到,總歸會有路瑤的下落。
他腳步加快,只見一個拐角下空間忽然變大,大概又十平米左右的地方,立著一個兩米高的籠子,籠子中坐著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的裙子,裙子大概因為長時間的穿戴,變得發黃,還有股臭味。
女孩抱著膝蓋,埋頭哭泣著,兩側長發遮住了她的臉,厲淮南小心翼翼的靠近,火把照近女孩兒,給她帶來溫暖。
“你是誰?”他輕聲問道。
女孩慢慢抬起頭來,露出那張過于蒼白的臉,而在看清那張臉后,所有人都震驚了。
路瑤整個人幾乎倒在地上,手上的火把也摔了下來,在濕潤的土里艱難掙扎著,然后漸漸熄滅。
那張臉,長得跟曾經的自己一模一樣!
她的手指用力扶住墻壁,看到厲淮南整個人激動的紅了眼。
“小幺,是你嗎?”
女孩眼中淚水還在流淌,看到他哭得更厲害了,不過并不丑,反倒分外精致美麗:“淮南,我終于再見到你了。”
鐵籠被打開,厲淮南緊緊將女孩抱緊懷里,那樣的珍重在乎,仿若絕世珍寶。
深愛的人終于重逢,這是世上大多數人愿意見到的,尤其是跟在厲淮南身邊的人,這些年他的痛苦大家并不是沒有察覺,路瑤能夠好生生的回來,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女孩身上很臭,充滿了味道,厲淮南沒有絲毫在意,珍之重之的將她攔腰抱起,然后向外走出。
外面是高高懸掛的朝陽,是新鮮的空氣,是無限的光明,是他死去的心在重新復活。
路瑤整個人都是暈的,痛的,她不知道該去哪兒,聽不見周圍人的聲音,只知道在身后跟著他走,看著他對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噓寒問暖。
柔情似水,全然沒有考慮自己。
她一直跟著,在快要進入殿門前他忽然停住,轉身看著她慘白的臉目光復雜:“姚小姐,這是我的私人空間,你不方便再進來了,請先回去吧。”
姚小姐?
一夜回到解放前,從夭夭變成姚小姐不過是十幾分鐘,他就那么喜歡自己曾經的美色嗎,一旦她失去了美色,自己于他就可有可無?
不過是一張跟她想象的臉就將他迷惑住了,什么都不問就開始對女人表達著對她的愛意!
是瘋了嗎,傻了嗎?
路瑤的身子搖搖晃晃,望著頭頂烈日朝陽心里蒼涼一片,然后腦袋驀地一沉,整個人暈了過去。
在要倒地的那一瞬間,一只手快速的接住了她的身體,她迷迷糊糊像看清是誰,只是頭一歪,徹底陷入昏迷。
渴,好渴。
她舔著唇,感覺整個人奔跑在一片見不到光的黑暗里,沒有一絲風聲,一片風景,只有她自己,在無盡的,孤獨的奔跑。
她尋找著水,尋找著光,尋找著心愛的人。
厲淮南!
她叫著他的名字,尋找著他的身影,她想要追隨他,不論他去哪里她都跟著,可是總也找不到他。
她看到的只有他的影子,在她前面時不時閃爍著,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給她希望,也給她絕望。
終于,她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