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訓練的時候，路瑤將四十號三個人召集過來，躲在監控的死角開始討論具體的計劃。

40號道：“兩個月后就是暗魅三年一度的生死集訓了，十分殘酷，聽說每次上次集訓后都會淘汰掉近一半的人，剩下的一半人就會被執行很秘密的任務，那些軍火武器會不會就是給勝利者用的？”

“估計是的！”37號答道，然后問路瑤：“你是不是想用這批炸藥，去炸咱們的主樓啊？”

她否認：“炸藥雖然在軍事庫里面有，但不方便運載，而且很容易被發現，咱們沒有必要冒這個險，主樓里面有自毀裝置，咱們只要把那個裝置按動就可以毀了它，而它一毀勢必也能將暗魅大部分殺手引過去，咱們走也方便。”

三人點頭。

“聽說集訓被淘汰掉了另一半人會全部丟到大海里養鯊魚，那可是比直接一槍蹦了他們還要痛苦，咱們如果把他們救出來，然后作為說服同伴，勝算會大很多。”

路瑤贊賞的朝68號笑了一下，他是這三人當中腦袋瓜最好使的：“沒錯，我也有這個意思，集訓那天里里外外都會布滿監控，所以68號那天你一定要毀掉所有的監控，37號去救人，40號去門口接應厲淮南的軍隊，我去炸主場大樓。”

40號搖頭，滿眼的擔心：“路瑤炸主場大樓還是我去吧，太危險了，你一個女孩子大家也不放心。”

三人都點了點頭，路瑤眼眶一下子就濕了，在暗魅得到人心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她沒想到她會在生死之間結識這三個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他們愿意跟她拼搏奮斗，將性命都交到她手里，她絕對不可以辜負。

“你們放心吧，這件事必須我來做，我不會有問題的，相信我！”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再說話。

路瑤最后囑托道：“這件事是機密，千萬不可以泄露出去，就算是下面的那些兄弟，也不可以。”

計劃暫時擬定，三人各自分頭離開，卓青鸞撐著拐杖從宿舍里面跑出來，剛好看到了路瑤還有其他人，心中不由疑惑，暗自揣測著肯定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看門人大喝一聲：“愣著干什么？趕緊走，上級還等著呢！”

卓青鸞連忙點頭，跟著看門人往前走，一直到了霞姐的面前。

霞姐看了一眼她的斷臂搖了搖頭：“你已經不適合在暗魅待下去了！盡管身體已經痊愈，但是暗魅不留殘疾人，你沒有資格再成為一名殺手！”

卓青鸞撲通一聲跪下：“霞姐，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為暗魅奉出所有的，就算不能做殺手，我也可以做媚者呀。”說完故意嫵媚的朝她笑了笑。

“媚者？”霞姐譏諷一笑：“你以為媚者是那么好當的嗎？而且斷了一條手就影響了身體的整個美感，哪一個男人還看得上？”

卓青鸞痛哭流涕，拉著她的褲腿兒連聲哀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雖然斷了手臂，但也不代表真的就沒男人喜歡啊，斷臂的維納斯不也受到全世界的追捧嗎？”

霞姐掐住她的下巴，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的五官，長得還算可以，眉清目秀的，如果把她調教用來應付一些特殊癖好的客人，應該會不錯。

“你當真什么苦都愿意吃，當真就這么想留在暗魅？”

卓青鸞點頭，對于她來說，出去和在暗魅是沒有區別的，出去她會被鎖在精神病院里，但在暗魅雖然苦，雖然可怕，卻可以復仇，殺路瑤已經是她的人生目標，她所有的恨必須得到宣泄。

“我愿意，霞姐我愿意，什么苦我都可以吃的。”

霞姐輕輕一笑：“好，就給你兩個月的時間，看你能堅持多久，能學到什么程度？如果優秀的話，我就讓你在暗魅永遠留下來。”

卓青鸞連忙磕頭感謝，神態卑微，十足乖順的模樣，很得霞姐的歡心。

因為馬上就要集訓了，所以每一個學員都分外的努力，路瑤更是如此，兩個月后的計劃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否則會有無數人因為這個錯誤陪葬。

卓青鸞開始每晚到很晚才回來，身上青紫交加，嘴唇紅潤，經歷過情事的人都會知道她這是因為什么，言語之中都有嘲笑，菜菜又是個直腸子，直接說：“青鸞，你現在怎么不跟我們一起訓練了？”

她臉色一僵，要面子道：“上頭很看好我，所以我是秘密接受單獨訓練的。”

洪春大笑起來：“哈哈，這虧你說出口，瞧你這個樣子誰看不出來是去做媚者了，還裝什么！”

眾人大笑起來，在暗魅，做殺手的總是瞧不起做媚者的，會認為媚者比他們更低級，這是規矩。

卓青鸞一張小臉兒燒的通紅，狠狠瞪著她們：“都笑什么，如果是你們成了我這個樣子，缺胳膊斷腿兒的，鐵定是被喂狼狗，誰還能活下來？”

這話倒說得不錯，有幾分膽識和魄力，眾人不由紛紛停止了笑，反而有些憐憫和復雜的看著她。

卓青鸞咬牙，覺得這比笑她更讓她覺得羞恥，憐憫，多么可怕的一個詞語，她曾經是寧安備受尊敬的名媛，她的父親，她的哥哥，都是s國威名赫赫的將軍，她一生下來就是光輝燦爛的，獨得所有人的寵愛和無數小姐貴婦們的羨慕，那個時候她是全寧安最尊貴的女人。

可現在呢，成為一個又一個男人的胯下玩物，沒有絲毫尊嚴，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比狗還要賤，她不甘心成為這個樣子，她厭惡讓她成為這個樣子的所有人，這些改變了她命運的人，都該死，都不可以饒恕！

路瑤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宿舍比較詭異的氣氛，卓青鸞紅著一雙眼睛，像野獸望著它的獵物一樣狠狠盯著她，直到她回目看她才狼狽的轉過眼睛，像是無聲的妥協，又像是暴風雨前故意的沉默。

“怎么了？”她問連子，這么多人當中，蓮子一直都是最清醒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