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開他的手,厲淮南沒有辦法,聽著她口中的自厭自棄心如刀絞,他不是瞧不起她,他只是心疼她。
想要拯救,她卻堵住了自己所有的路,而他,已經(jīng)將分開的話說出了手。
厲淮南渾身充滿一股無力感,看著她倔強的背影越來越遠,他會帶她離開這里的,他絕對不允許她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司令,送你離開的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個殺手走上前恭敬道。
厲淮南點點頭,跟著他離開,按照規(guī)矩照樣戴上了眼罩。
等他終于解開眼罩后,他對那殺手道:“剛才忘記跟你們老板說一件事,麻煩你轉(zhuǎn)達一下,我在a座樓送了件禮物給他。”
殺手點頭目送他離開,心中不由嘀咕,a座樓是暗魅總部的主樓,他什么時候去的。
而在辦公室內(nèi)打游戲的老板此時連連打噴嚏,然后驀地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掀開窗簾一看,a座樓燃起大火,碎屑紛飛。
一個個電話接連響起,當聽到那殺手的報告說是厲淮南的禮物時他當場就將電話摔得粉碎,這全是他的錢啊,里面還有許多國家官員的機密,簡直損失慘重。
果然,他就說他怎么那么容易把離城安防給他,簡直存心讓他不痛快。
“小霞,你把路瑤給我?guī)н^來!”他大吼道,既然他讓他不舒坦,那他也不會客氣。
霞姐連忙領(lǐng)命,只是還沒走兩步就又被他叫住:“算了,別叫了!”
霞姐一臉納悶的看著他:“少爺你到底怎么了,不準備朝路小姐出氣了?”
老板虛弱又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都答應讓路瑤特殊厚待了,又不能殺又不能碰的,打我又舍不得,除了嘴頭罵兩句有屁用,存心給我添堵。”
他越說心中越窩火,又開始神經(jīng)質(zhì)的亂摔亂打東西,霞姐連忙退后,心中暗罵一句精神病。
等他摔打的差不多的時候霞姐開始稟告事情:“少爺,今天剛進了一批種子,我在名單上看到一個人。”
“誰?”
“卓青鸞!”
老板眼睛亮了:“誰送進來的?”
“我們查了一下,是莫琦玉,少爺,咱們是趕是留?”
老板搖頭:“暗魅的種子從來只有收,哪有出的份,不能破壞規(guī)矩,也好,給路瑤增加點難度,免得太順了,反倒不知道我的好。”
霞姐領(lǐng)命退下,心中再次感嘆他是一輩子打光棍的命。
*
路瑤再次回到監(jiān)獄的時候八號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見到她一臉曖昧的笑:“狐貍精,來跟我們說說,男人的滋味怎么樣啊?”
一眾女人樂不可支的笑起來,污言穢語說個不停,姍姍有些擔憂的走近她:“姐姐,越野跑步時你去哪兒了?”
路瑤拍了一下她的手掌,示意她放心:“25教已經(jīng)死了,你們要是嫌命長,可以繼續(xù)動我!”
八號面色一變,隨即幸災樂禍的大笑:“路瑤,私殺教官可是死罪,明天新的教頭過來,有你好看。”
“明天我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但馬上,你會知道你是什么樣!”
路瑤說完就直接抬腿掃向她,將她打得肥肉亂晃,牙齒脫落。
八號正要出口還手,路瑤猛地撲過來,手中的手術(shù)刀直直戳上她的眼睛,鮮血頓時四溢.
她將刀抽回,順帶十分精確的挖出了她的眼球,讓它轉(zhuǎn)著滾到地上。
眾人紛紛后退,眼含恐懼的看著她。
室內(nèi)無聲,八號已經(jīng)痛暈過去,滿臉的鮮血,路瑤站在人群中央,淡淡出聲:“我在沒進這里之前職業(yè)是醫(yī)生,我知道怎樣下刀會讓人體非常痛苦,我也知道怎樣下刀可以救人一命,你們?nèi)绻想跟著她,那就等著像她一樣,如果跟著我,能救的我必然出手。”
一眾女囚紛紛思索,在暗魅的殺手訓練中,受傷是常事,能被救治卻是微乎其微,有一個醫(yī)生是十分重要的,能為自己增加活命的機會,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們這些種子是沒有任何武器的,手邊除了木塊就是石頭,不像她有刀。
暗魅是不許種子們私藏武器的,可她有刀的事八號早就傳出去了,卻沒有人來要,可見她說上頭有人不是假話。
不少人開始轉(zhuǎn)移陣地,紛紛站到了路瑤的身后,最后只剩下八號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大門的小窗口又打開了,喊著吃飯了,吃飯了,路瑤第一個走到門前。
這次沒有任何人擁擠推搡她,她走的十分順利,接過了兩個包子。
等她拿完眾人才蜂擁而至去搶,路瑤將手中的另一個饅頭遞給姍姍。
姍姍伸手去拿,她卻突然收手,看著她的眼睛慢慢道:“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往后你自己拿!”說著將饅頭放到了她手里。
姍姍看著熱騰騰的饅頭,心緒翻涌。
路瑤坐在椅子上吃著饅頭,很想哭卻逼著自己沒有流淚,四十八號給她端來一杯水:“老大,渴了吧,喝點?”
她接過,弱肉強食,這一刻體會最深,而她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會殺人成癮。
方才那一刀帶來的愉悅感讓她簡直吃驚之極。
她仰頭將水全部喝完,淡漠道:“都別圍著我,煩!”
眾人立刻躲到遠處,只有姍姍靠近她:“姐姐是在怪我嗎?”
路瑤看了她一眼:“我怪你什么?”
姍姍眼里涌起一抹苦澀:“你被人綁走了,我沒有去找你,仍然繼續(xù)訓練,回來后也沒有替你出頭。”
“別多想了,我本來就沒指望你能幫我,這里是暗魅,每個人顧好自己就可以了。”
“可我們說好要一起的!”姍姍抓住了她的手臂,眼里滿是愧疚:“姐姐,是我太自私了,沒為你想過,以后不會了,誰欺負你,我就欺負她。”
路瑤笑了一下,將口中的饅頭吃完,然后淡淡吐出兩個字:“隨便!”
姍姍心中苦澀,她不敢出風頭也有她的苦衷,沒想到倒是寒了她的心。
這時門被打開,一個人推了進來,有人喊:“來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