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抽泣著,打開車門歪歪扭扭的往路瑤的車走,卓青鸞立刻開車遠跑。
路瑤正伏在方向盤上糾結痛苦,突然傳來車窗敲擊的聲音,她搖下車窗,看到了眼泛淚光的花花。
“姐姐,媽媽不要我了,嗚嗚”
路瑤一顆心揪起,然而目光卻含著冰涼,她不會忘記之前她對厲淮南說的那句話:是姐姐打的!
她轉過了臉:“我找人聯系你媽媽來接你!
“不要,她會打我的!”花花哭泣著,抬起流血的手臂給她看,十分傷心。
路瑤難以置信一個女人會對一個小孩下這么重的手,就算不是她親生的,那也是她的侄女!
她無法再做到置之不理,將花花抱上車,簡單處理后發現血還是沒有止住,不由著急:“花花別怕,姐姐這就送你去醫院。”
花花乖乖點頭,然后小腦袋靠近了她肚子上,十足依賴脆弱的模樣:“姐姐,如果你是我媽媽就好了!”
路瑤心里一酸,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這小沒良心的,也就是嘴上說說,之前在你爸爸面前可是告我的狀呢。”
“我只是不想爸爸有別的女人,我只是想一家人在一起,嗚嗚”她哭得很大聲,眼珠子沁濕了路瑤的衣服。
路瑤心中酸楚,小孩子都是渴望家庭和睦美滿的,她小時候何嘗不是希望爸爸媽媽永遠恩愛,希望自己可以在很多很多愛的氛圍下長大。
她把她當成了破壞她家庭的壞女人,刻意在厲淮南面前說壞話,突然也能夠理解了。
其實如果繼續跟厲淮南在一起,對于這個小孩來說,她確實就是小三。
“花花你放心吧,我跟你爸爸沒有任何關系,你爸爸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
“真的嗎?”花花抬起頭看她,眼神里都是歡喜。
路瑤紅了眼眶,無限心酸的點頭。
車到了醫院,花花已經昏迷,立刻進了重癥病房,路瑤在外面等候著,其實不用醫生通知,她也知道結果。
通過剛才花花的癥狀來看,再加上之前保姆也有說過她得重病,這女孩患的恐怕是白血病。
白血病患者一旦流血,血液極難止住,很可能會面臨死亡。
她繼續打電話給厲淮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不是她的,她順著走廊看,厲淮南正跟卓青鸞并肩走過來。
他們是孩子的父母,他們在一起!
路瑤忍住眼眶中洶涌而來的酸澀,掛了電話。
醫生一出來卓青鸞立刻沖了上去,滿臉的擔憂:“醫生,我家花花怎么樣了?”
醫生明顯是認識這位卓教授的,神情還算恭敬:“卓教授,你自己是醫生也應該清楚,你家孩子這狀況不容樂觀啊,更何況還是那么深的一刀,血已經止住了,不過病變也更嚴重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卓青鸞立刻沖進病房,看著小小的女孩蒼白著臉痛哭出聲,厲淮南皺著眉看向路瑤,目光復雜。
他向她走過去,想說什么,可她已經故意后退一步讓開,神情冷淡。
卓青鸞見到這場景心中狂恨,怒斥道:“路瑤,你拐走花花就是要她的命嗎,她只是一個孩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我知道你恨我,有什么你沖我來啊!”
路瑤看著她聲淚俱下的樣子冷笑,真是好演技啊,她都要懷疑花花的話,懷疑她這個媽沒有虐待她,路菲真應該好好跟她學學。
“卓青鸞,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捫心自問,有把花花當女兒嗎?”
厲淮南聽到這話不悅:“小幺,卓青鸞別的不說,對待花花還是十分真心的,你別妄下定論!”
她妄下定論?看來卓青鸞平常在他面前演的戲不錯,把他徹底迷惑了。
卓青鸞見厲淮南幫自己說話別提多高興了,連忙哭得更慘:“路瑤,你這是什么意思,花花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一直拿她當親生的看,你拐走她,還傷了她,現在又在這兒指責我,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她梨花帶雨,哭得凄慘之極,路瑤翻了個白眼:“我說這位媽媽,在患病的女兒面前這樣大哭大叫,這對她病情來說不太好吧!
卓青鸞一愣,明顯沒想到這點,厲淮南煩躁的皺眉:“行了,一切等花花醒了后再說吧!
三人正準備離開,床上的花花輕哼一聲,恰巧醒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安的看向周圍,在看到厲淮南是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小聲道:“爸爸!”
厲淮南連忙走過去,手掌親昵的蓋上她的額頭:“花花,現在感覺身體怎么樣,還難受嗎?”
他的語氣輕柔之極,明顯是十分憐愛這個小女孩,路瑤有些傷心的低下頭,不想再看。
卓青鸞心中冷笑,特意走過去小聲問花花:“花花,告訴媽媽,是誰把你的手臂傷成這樣,心疼死我了!”
花花眸光閃爍著,有些驚慌的望向路瑤:“是姐姐割的!”說完咬著嘴唇,眼眶紅紅的,十分傷心惹人憐。
路瑤心中冰寒一片,都說孩子是世上最心善完美的天使,可她沒想到,一旦天使選擇墮落,那么她將變成殘忍的魔鬼。
擁有著天真無邪的面容,讓人卸下心防去相信,然后再狠狠捅她一刀!
卓青鸞聽到這話心中快慰,面上卻氣得大叫,直接撲過去甩了她一巴掌:“她還只是個孩子,你怎么可以這么惡毒,我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自己猜錯了冤枉你,沒想到你真的如此歹毒,淮南哥哥,你要為花花做主。
厲淮南起身,看向面色蒼白的路瑤,然后將她帶離病房,眼神里透著痛苦:“我問你,真是你下的手?”
路瑤苦笑:“那我也問你,你相信是我要傷花花的嗎?”
厲淮南神色復雜,看著她的臉糾結之極,從本心里來說他當然不相信是她做的,可是小孩子沒必要撒謊,更何況上次花花也說她有傷她。
“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你為什么要拐走花花?”
路瑤心中沉痛之極,眼眶發紅,冷冷一笑:“說來說去你就是覺得我居心叵測,行為惡毒,厲淮南,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人,你敢說你就沒殺一個無辜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