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恐懼的看了厲淮南一眼,終究不敢冒險,指著窗戶道:“她跑了,中途騎了個電動車,騎得很快,我的人根本追不上,我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兒!”
厲淮南皺眉:“立刻衛(wèi)星定位搜索,你們幾個,把這男的女的送到暗魅里去,跟里面的人說,玩死為止!”
那幾個男人不知道暗魅是什么地方,李萌這段時間混跡于三教九流卻是聽說過,暗魅是所銷金窟,世界最頂尖殘忍的妓院,被扔進去的人,沒有任何屬于生命的尊嚴,只能像條狗一樣,任人玩弄,里面還有殘酷的奴隸淘汰制度,廝殺激烈,恐怕她這樣的殘廢進去沒兩天就一命嗚呼,殘忍至極的死了。
李萌想到這兒就渾身冒汗,不管不顧的掙扎起來,像瘋狗一樣,王中校一時被掙的沒抓住讓她逃脫,可由于她掙扎的力氣太大,由于慣性身子一歪,直直撞向前面的墻壁,沖力巨大,血流如注。
王中校走過去探了探鼻息,已經(jīng)死了。
厲淮南面色如常:“等會兒埋了,至于死亡原因找個由頭處理了。”
“是!”王中校應道,吩咐人抬尸辦事。
而這時厲淮南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技術(shù)科的同事將路瑤的位置信息發(fā)了過來。
他收回手機,從窗戶上直接一躍而來,開著車快速疾馳,心中焦急如焚,她中了藥,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一想到可能會有別的男人碰她,他就恨不得撕開那人的胸膛,狠狠暴揍,直至死地。
路瑤,等著我!
而此時的路瑤正躺在地上,驚恐的睜大眼睛,連呼吸聲都不敢發(fā)出來。
近了,更近了!
她的手指緊緊握住一塊尖銳的石塊,只要那人想對她不軌,她就直接敲向他的腦袋!
一雙英倫風的小皮鞋站到了自己面前,路瑤的眼睛往上看,雖然神智不清,眼界模糊,可她大約看出是個女人。
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氣,手中的石塊也落下,虛弱道:“小姐,幫幫我,送我去醫(yī)院!”
女人蹲下身來,裙擺絲滑的面料的垂到了她的臉上,是絲綢,上面繡著牡丹花,好像是旗袍!
路瑤想起卓青鸞,那個女人很喜歡穿旗袍,該不會這么倒霉的遇到她吧。
她費力的睜著眼,看到了女人面上遮著一方絲巾,看不到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一雙古井無波,又仿若燦然生花的眼睛。
她的手輕輕蓋上她的眼睛,聲音輕曼:“好女孩,睡一覺,睡一覺就什么都好了。”
空靈又溫柔的聲音,路瑤神思一下子倦怠之極,閉眼睡了過去。
熱,還是好熱,她不知道這是什么藥,仿佛她越壓抑到后面勁兒就越大,那熱燒著她的身軀,她的靈魂,幾乎要將她吞噬殆盡。
她難耐的扭動著身子,可是身體好像被什么捆住,讓她難動分毫,她不安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車上,那個女人正開著車,烏黑的頭發(fā)如同流水傾泄,耳側(cè)垂著明晃晃的銀色耳環(huán),類似于苗族女子用的那種。
路瑤看著自己被繩子縛住的手腳,努力保持清明:“你是誰?”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眼里閃過驚愕:“你醒了,沒想到‘公主叫’的藥性這么強,連我的催眠術(shù)都不能控制。”
路瑤眼睛赤紅,神情卻悲涼:“不管你是誰,送我去醫(yī)院!”
女人搖頭:“你可能不清楚這種春藥,它極其性烈,必須與男人交合,否則你會爆體而亡的,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是帶你去解脫,有個人應該很喜歡你。”
“誰!”路瑤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是誰讓你綁架我的?”
“多說無益,你等待臨幸就好了。”女人說完猛踩油門,加快速度。
路瑤的頭磕到前面的座椅上,疼得整個人一陣暈眩,這時只聽‘砰’的一聲,一顆子彈穿窗而過,女人扭頭看了一眼,身后一輛軍用越野車正窮追不舍。
“厲淮南,你的男人?”女人此時絲毫不亂,甚至扭頭調(diào)笑般的看了眼路瑤。
路瑤的心一下子酸酸麻麻的跳動起來,果然,這種時候,能救她的只會是他。
槍聲還在響起,厲淮南的聲音響亮傳來:“前面的趕緊停車,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
女人看著窗外,確實,前面后方,都有車往她開來,只有右方空缺,但那里是懸崖!
路瑤看到她眼中爆出厲光,猜測她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坐起來狠狠用頭把她一撞,女人手指慣力下方向盤拐向一旁。
她回頭凌厲的看了路瑤一眼,直接一掌將她打飛,低低呵斥出兩個字:“笨蛋!”
她直接撞翻護欄,車半掉不掉的橫隔在中間,她解開安全帶,背著傘包,打開車門,眼睛含笑的看著她:“路小姐,祝你好運!”說著在車里扔了個什么東西,然后一躍而下。
嘟嘟的聲音響起,她丟的、是炸彈!
厲淮南的車趕到,士兵機關(guān)槍狂掃底下那個跳傘的女人,而此時的車子因為女人的離開,漸漸往下掉。
路瑤越加難受,衣裳已經(jīng)被汗?jié)裢福丝躺来嫖VH,她腦袋里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給她一個男人,隨便什么樣的都好。
血從她的鼻子口腔一點點流出,她知道,那個女人說的爆體而死是真的。
一道矯健的身影破窗進來,厲淮南俊美的容顏一點點在她面前展現(xiàn),他捧著她的臉,滿眼的心疼:“路瑤,別怕!”
路瑤流出眼淚,滿心的惶恐害怕,慌張無助突然就在這四個字中安定下來,她虛弱的張唇:“快走!”
厲淮南自然也聽到了炸彈的嘟嘟聲,他看了眼上面的時間,只有10秒。
“你走啊!”路瑤眼睛赤紅,痛苦不堪的嘶吼。
他不發(fā)一言,手指快速的解開她的繩子,額頭上冒出汗水,低聲道:“相信我。”
那女人系繩子的手法特殊,很是費力,厲淮南手術(shù)又沒帶刀,只能用手解。
9秒
8秒
5秒,路瑤心里泛起無邊的哀傷,她這一生狼狽不堪,若真一命嗚呼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只是可惜了厲淮南。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