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著尖銳不屑的質問如同響亮的耳光打在厲淮南臉上,他的面容剎那鐵青一片,漆黑的眸子黑暗翻涌,如同席卷著狂風暴雨。
他的手指掐著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抬頭仰視他:“路瑤,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向我媽和我妹妹道歉,立刻!”
擲地有聲的命令,如同古代掌握著眾生螻蟻生殺大權的無上帝王。
或許,他本來就是帝王,所以自以為是的將他所認為的對錯強加到她身上。
他以為、她就必須要把他放在眼里嗎?
路瑤眸中燃燒著火光,狠狠甩開他禁錮的手指:“我說了我沒有做這些事,我憑什么道歉,我知道,你們不信我,看不起我,覺得我今天就是個亂入你們厲家大觀園的心機女,不要臉!”
她笑了起來:“那你們趕我走啊,可你們就是不趕,一個個的都要把我留下來,玩著耍著看笑話,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我路瑤就算再沒什么本事,也由不得你們隨便把什么臟水往我身上潑!”
她眼睛里飽含著淚水,可就是倔強的不流出來,她深吸了口氣,對厲淮南道:“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查出真正害你妹妹的人,可以嗎厲司令?”
哽咽的聲調,明明是他想要的示弱,卻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凌遲著她的心臟。
他只想簡單明快的替她解決好問題,為什么,她非要拒絕他,非要把他想得如此惡劣。
厲淮南垂下眼:“不用,你只需要道歉,其余的,與你無關!”
她只有道歉了,媽和妹妹心里會好受,那些受傷的政客貴族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不為難她,很多人需要的,只是一個臉面,一個臺階。
否則那些陰暗,暴動,完全不是她可以承受來的。
可路瑤不懂政治,也不懂他所謂的人際復雜關系,他覺得她應該懂,可他不明白,他的路瑤只是一個太過
平凡的女人。
她敏感,脆弱,孤傲,因為一無所有,反而分外看中他認為能拋棄的東西。
尊嚴,清白,心中的氣,骨子里的傲,化成她手中的一把雙刃劍,寧愿自傷三分,也要傷人七分。
路瑤微微一笑:“我不會道歉的,真相我也會查清楚!”
她說完就毫不猶豫的離開,厲薇兒見她如此囂張,立刻大怒讓士兵們去抓她,可士兵都只聽厲淮南調令,厲淮南不發話,所有人都無動于衷。
厲薇兒極其委屈:“哥,你快抓住她啊,她剛才什么態度啊,憑什么這么對我跟媽,憑什么這么對你啊,我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就吐出來!”厲淮南聲音急厲:“你跟媽先回去休息,這件事誰不也不許再插手!”
厲薇兒氣得胸口疼,吳敏拍了拍她的肩:“淮南,你怎么”
“來人,送夫人小姐回去!”
兩個士兵攔住吳敏和厲薇兒,兩人不敢再多說,悻悻然離開。
厲淮南目光看著路瑤離開的背影,心中荒涼一片。
此時手機叮咚一聲響起來,他看了看接收到的畫面,瞳孔剎那冷縮。
路瑤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路上,低頭喪氣,如果說剛才的她是勇士,那現在的她就是廢柴,話是說的漂亮,不過自己真要查從哪里著手的,按道理是先查厲家的門口監控錄像,找到那輛車的車牌,從而摸清車主等等。
不過厲家人怎么可能讓她看,現在他們都已經認定她就是故意搗亂的人。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了下來,站在馬路上呆呆的看著天空,她一般很困惑,很無力的時候就喜歡看天,因為她感覺那一刻,她媽媽也在同樣看著她,可以給她力量。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她身旁響起,路瑤轉過來,看到厲淮南從車上下來:“上車!”
路瑤瞬間挺直了腰板,整個人又像之前那樣桀驁冷銳:“我跟厲司令不熟,更沒有搭順風車的習慣!”
厲淮南眸中燃燒著怒火,這個女人總有輕易把她惹怒的本事。
他不再多說,直接抓住她的手往車上拽,然后將她按在座位上。
“厲淮南,你到底想干什么,放我下去!”路瑤掙扎起來。
厲淮南直接按住她的肩膀,路瑤身子顫抖了下,咬著唇沒吭聲,毫不畏懼的瞪了過去。
“路瑤,你長腦子沒有,我剛才是幫你,你以為你一通撒潑很威風嗎?”
“誰要你幫,你又不信我,我的事我自己解決!”
解決,她怎么解決,厲淮南心口窒了窒,忍住沒有說出太過打擊她的話來。
他掏出手機,打開播放鍵,路瑤看了一會兒,眼神驚愕。
這是上次皇甫迪拍的視頻,莫琦玉在強吻她,可是因為方位問題,看起來兩個人就像是熱戀中情熱的情人。
厲淮南眼睛里都是冰冷的殺意:“你要我相信,可你讓我怎么相信,路瑤,你跟莫琦玉還一直有來往,你敢說今天看到他結婚,不嫉妒,不怨恨,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愛著他?”
路瑤看著他眼神中的痛苦憤怒,輕輕笑了一聲:“皇甫迪什么時候發給你的,剛才嗎?”
“怎么,你還真惦記上皇甫迪那個小屁孩了,你以為他說喜歡你就是真的喜歡你嗎,他就是為了氣我,路瑤,你該不會心里念著莫琦玉,同時還記掛著做太子妃吧,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厲淮南一聲大喝,雙目猩紅似血,滿滿的失望痛苦,如同飽受背叛的野獸。
可他身下的女人面無表情,如同靈魂都被抽取飄走。
“說話,說啊!”他拍著她的臉,她看著他,嘴角緊抿。
厲淮南被激怒,低頭狠狠吻住她,她不讓他進去,他就死命的頂咬,掐著她的下頜逼迫著她接受。
唇舌相依,如同一場激烈的抗戰響起,他們糾纏,輕咬,疼痛。
厲淮南漸漸不滿足于簡單的親吻,嘴唇落到她的脖頸,大手將她身上的外套扯開,露出肩頭的傷口和手臂上被人緊握的淤青。
“怎么回事,誰弄的?”厲淮南的手指輕柔的覆蓋上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