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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莊原本安寧美好的空氣染上了層層寒霜,春意盎然的季節卻比隆冬還寒冷幾分。赫連玦突如其來病倒了,一直昏迷未醒,查不出病因,這令東方煜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與惶然。

從醫這么久還沒遇到過如此讓他心疼的病,就算是柳依諾當年患了尿毒癥也只是找不到合適的腎源而已,不像這次簡直是無從著手。

世界各地的權威紛紛飛至妍莊,內科,外科,神經科,精神科現在的東方煜已接近慌亂。因為赫連玦的癥狀真的是太奇怪了,他不敢掉以輕心。

終于體會到了,關心則亂的道理。

一大群來各世界各地,在各個領域里取得斐然成績的專家坐在一起研究赫連玦的病。各抒己見,但誰都不敢冒然下藥,因為都在推測的階段,誰都不敢妄下斷言。

已經整整過去兩天了,終于有一名專門研究病毒的專家提出這可能是一種人類尚未發現的病毒。一時間議論紛紛,投影儀上是赫連玦的各項檢查指標,眾人反復看了都沒發現有任何異常。

東方煜眉頭深鎖,請這名病毒專家到赫連玦的房間里去親自給他做檢查。

亨伯特重親抽取了赫連玦的血液樣本,他要親自做一次病毒培植的檢測。兩個小時后,他一臉凝重走出化驗室的門。

東方煜一直守在那,見亨伯特出來趕忙迎了上去:“教授,怎么樣了?”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一種新型病毒,它成長的速度很慢,所以,短時間內檢查不出來。但它的侵略性很強,破壞力巨大,會先腐蝕患者的神經,進而破壞免疫力,接下來會出現什么病癥還不得而知!焙嗖貪M臉凝重,濃眉鎖成了一座小山。

“有沒有治療的方法?”終于查出問題所在這是好事,但,近些年來變異的病毒肆虐,是全世界專家十分困擾的問題。

迄今還沒有想到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只能一步步破譯,進而研治出治療的方法。只是,這一過程十分漫長,很多人沒有等到。

亨伯特與東方煜很熟,他曾是他的導師,現在也聯系頻繁,關系亦師亦友。他深知東方煜的能力,也不拐彎抹角,雖然目前還只是猜測:“依我看這種病毒像是人為研制的,似乎專門用來對付或控制某些人的!

“教授,你的意思是有人對玦下了毒?”東方煜一聽,整個人如臨大敵。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赫連玦這些年來雖然很低調,焰盟已經徹底交給顧越了,首越也不常去。但他畢竟曾經得罪過不少人,那些黑道上的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只是,他找不到有人可以接近赫連玦的機會,也就暫時放下了這個疑點。如今,他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問題。

金發碧眼的亨伯特望向東方煜的目光十分謹慎,他們從事的職業,攸關性命,每說的一句話都要有依據,不容有一丁點兒閃失。

“目前還不敢肯定,得多觀察幾天看看,但依照我多年從事病毒研究的經驗來講。這種病毒排序有點熟悉!

聽亨伯特這么一說,東方煜冰涼的心升起一絲希望:“教授,你對這一類的病毒有研究?那真是太好了。”

不同于東方煜的興奮,亨特伯表情更加凝重了些:“不。只是我在醫科大學里實習的時候認識了一名日本的教授,他醉心于病毒的研究,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他的能力很強,天賦很高,各國最頂尖的醫學院聘請他,他都不為所動。他說,他只想研制出一種無人可以破譯的病毒。那位教授的個性古怪,脾氣也怪,他性格殘忍。在結束實習的五年后,聽說,他為了實驗的效果,拿活人做研究。幾個人死在他的手上,他被判了終身監禁。當時我還覺得很可惜,教授如果不是那么偏激,急于求成,就不會走出那一步。如果他能多一些仁慈之心,對整個醫學界都是一大幸事。出于對他的敬佩,我曾仔細分析過他研制一些病毒,有了一些了解。大概六七年前吧,他心臟病發作,卻在送醫的途中逃了。從此消失,再沒人見過。”亨伯特一口氣說完,表情有些噓唏。

可以想見,他對那位教授是很敬佩的。只是,他沒有對人類做出貢獻,反而造成了危害。

亨伯特說得平靜,東方煜卻是驚心動魄。亨伯特是全世界最權威的病毒專家,在好幾次世界性流行病毒的破譯上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現在連他都沒有把握,那么玦

不敢再往下想,他是一名醫生,相信科學,同時也相信科學能創造奇跡!敖淌,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一句話將亨伯特從遙遠的記憶里拉回來:“去查查病發前患者曾與什么人接觸過,碰過什么東西,不僅僅是食物!

“是,教授。”東方煜冷竣的臉龐于燈光下折射出寒光。

見東方煜的表情是前所未見的凝重,亨伯特拍了拍他的肩:“別太擔心了,也許是我多想了。那位教授年事已高,又患有嚴重的心臟病,逃亡的路上說不定已經”盡未的話讓令東方煜擔心不已。

連亨伯特都希望不是那位教授研制的病毒,可見有多么兇險。一刻都不敢耽誤,忙給顧越打了個電話,讓他派人去查。

*

林微微沒有去上班,穿著睡衣,失魂落魄坐在床上;▓@里的玫瑰開始吐露新芽,很快就又會一片姹紫嫣紅,爭奇斗艷的景色了。

自從赫連玦親自為云歡顏建造妍莊后,雪園的空置了下來,于是,她成了這里新主人。雪園仍在赫筑的名下,卻是她一個人的住處。

以前夢寐以求的殿堂成了她私人的領域,卻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因為沒了赫連玦的身影,房子太大,寂寥越多。

一想起周江風的利用她就咬牙切齒,這該死的可惡的男人居然將她耍得團團轉。一直知道他的心機深沉,是個笑面虎。

但六年前她走投無路,不得不與他合作。這六年來,他一直對自己千依百順,加上赫連玦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冰冷,她的心又痛又怕。

不管有過怎樣的經歷,她終究不過是個女人。她不是天生這么堅強的,她也需要人疼,需要人愛。于是,十分會哄人開心的周江風成了她的垃圾桶。

當然,他也不是義務的。這些年來她明里暗里幫了他許多,現在看來,是她太傻養了一條毒蛇在身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該怎么辦才好?她真的好怕。

想不通周江風的目的,他苦心設計這么久,忍受了六年,他到底想要什么?他絕不會單純要赫連玦的命,一定還另有原因。

可到底是什么,她一時間真的弄不明白。任憑她怎么問,他就是不說。

兩天過去了,不知道赫連玦現在怎么樣了?她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她怎么會一時鬼迷心竅聽信了那樣荒誕滑稽的話呢?

就在林微微惴惴不安的時候,門被敲響了。不等來人說話,十分煩躁地大嚷:“不是說過了嗎?我身體不舒服,別來煩我!

“林微微小姐,你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做賊心虛呢?”隨著一聲巨響,乳白色的房門搖搖晃晃了好一會兒才轟然倒地。

而一身黑色西裝的顧越站在門口,姿態看似閑散,渾身卻散發著懾人的壓迫感,讓原本就心慌的林微微嚇白了臉。

坐上今天的位置,林微微也是見多大場面的人。一時錯愕后,怒道:“顧越,你怎么可以沒有經過允許就擅自闖入我的房間?”

不理會林微微故作鎮定的指責,顧越幾個箭步便擒住了林微微的手腕。手稍微用力,林微微原就不太紅潤的臉霎時慘白一片:“說,你到底給門主下了什么毒?”黑道特有的陰寒殺氣迎面撲來,那么近,嚇得林微微瑟瑟發抖。

還有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要被他折斷了:“顧越,你放開我,放開我!”

“說,你給門主下了什么毒?”沒有理會林微微的掙扎,手再用點力,耳邊傳來骨頭錯位的“咯咯”響。

驚痛交加,林微微怒不可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快放開我!來人啊,快來人啊”求生的本能使她放聲大叫了起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冷冷一說,林微微只覺手腕巨痛襲來,忍不住慘叫一聲:“啊”顧越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手已經被他拆斷了。

軟趴趴垂著,完全使不上力,更是劇痛難當。

沒有給林微微反應尖叫的機會,顧越寒氣逼人的聲音傳來:“秘書已經招了那杯咖啡是你泡了讓她端進去給門主的,你現在還有什么話說?”

林微微徹底癱軟在地上,陽光灑在她臉上襯得頹敗的灰白。她這么多的苦心經營已經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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