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筑集團總裁辦公室內(nèi),低調(diào)的煙灰色流露出一室不凡的品味。精致,簡潔,如同主人一般,給人極富威嚴的尊貴。
紅木辦公室桌前顧越將一份報告交給赫連玦,紙張翻動的聲音沙沙作響,是辦公室內(nèi)唯一的聲響。藍眸透著特有的犀利與睿智,一目十行,很快合上文件夾。
沉默片刻,赫連玦的聲音響起:“沒想到他的動作這么快,這么隱密。”
“對不起,門主,是屬下的疏忽。”他一直有著雙重身份,赫連玦貼身保鏢兼助手,他主要的任務(wù)是監(jiān)視赫連家的一舉一動。
之前他們都將所有精力投注在周海藍身上,根本沒有過多關(guān)注癡傻的赫連羽。
“不關(guān)你的事,他肯定是周海藍身邊的人,一直潛伏在赫連家。你一定要盡快找到真正的羽,我相信他一定還活著!”語氣十分篤定。
“是,門主。”沒有任何疑義接受了命令。
“還有兩天赫連羽就在召開董事會了,到時周海藍很可能會出席,這是我們的機會。”藍眸透著鷹一樣的犀利,自信在里面發(fā)酵。
“我會多加派人手守住每一個出口。”顧越語氣肅然。
赫連玦的旋轉(zhuǎn)椅上站了起來,沉聲道:“不必。現(xiàn)在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太多布暑反而會打草驚蛇。現(xiàn)在誰的手上有赫連羽,誰就掌握了主動。”
顧越恭恭敬敬退了下去,赫連玦收起臉上的沉靜,一絲隱憂浮于眉心。他能想到的,這個冒牌的赫連羽也未能想到。
現(xiàn)在他的贏面并不大,但他一定不能輸!這不單單關(guān)系著他,還牽系云歡顏和柳依諾的一生,他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
腦子里全是云歡顏悲傷哭泣的樣子,陣陣揪痛攪得他心緒不寧。坐了一個早上工作效率等于零,文件仍攤開在第一次頁。
一再強迫自己必須冷靜,可扭轉(zhuǎn)不了心的走向,任其牽引了靈魂。
“總裁,這是你的包裹。”年輕漂亮的秘書款款而來,目光大膽而直接灼灼傳遞著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一襲緊身的職業(yè)套裝展露著她妖嬈多姿的本錢,胸前的波濤洶涌,撐得襯衫欲裂,勾勒出的曲線令人血脈賁張。美麗的長腿踩著七公分細高跟鞋,走動間風(fēng)情萬種,無限撩人。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更懂得如何將之發(fā)揮到極致。
長相美艷,身材妖嬈,她有著眾多女孩羨慕妒嫉恨的美麗資本。嫁入豪門是她的終極目標,而傀儡總裁一開始不是她的獵物。
因為她是周海藍安排進來的,深知赫連玦只是個傀儡皇帝,真正的生殺大權(quán)掌握在老佛爺手上。當然,像赫連玦這樣的極品高富帥并不常見,然,她雖生平?jīng)]什么大志向,卻不愿意成為傀儡的傀儡。
所以,她舍近求遠,放著赫連玦這樣的男人不理,去釣金龜婿。雖有遇上,卻總覺得不如赫連玦。
心想著要是他是赫筑真正的掌權(quán)人該有多好啊,她就可以近水樓臺,將這個超級黃金單身貴族收入囊中。
哪知就在她哀嘆不止的時候,上天聽到了她的呼喚,赫筑高層大換血。老佛爺?shù)膭萘u弱,親信一個個被無聲無息除去,傀儡皇帝的勢力越來越大。
現(xiàn)在赫連玦已經(jīng)是赫筑真正的主人,她等待的機會終于來了,豈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秘書的目光大膽而灼烈,恨不能將他直接撲倒,生吞入腹。要不是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他早就將她掃地出門了。
直接當她是透明人,藍眸望向堅硬的紙盒。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快遞盒子,從外表看不出任何問題。只是,被周海藍訓(xùn)練出來的敏銳性告訴他,這里面必有問題。
目光瞇起,灼灼如電,帶著屬于他特有的寒氣,卻電得女秘書一陣陣酥麻差點兒跌倒在地:“這是誰寄來的?”
“呃嗯?”瞪著無辜癡迷的大眼,茫然不知所措。
“你把不明物就往我辦公室里帶?要是危險品呢?”聲音很冷,宛如裹了北極寒霜,終于凍醒了花癡,想起自己的職責(zé)。
雖然她只是個花瓶,但如果一點真才實學(xué)都沒有的話,還是有隨時被換掉的風(fēng)險:“對不起,總裁,上面寫著你的名字,我以為你是的朋友。”為自己的疏忽道歉。
可以前她也是如此,赫連玦從不敢挑她的錯處。不過,今昔對比了,她的靠山不在了,她應(yīng)該更加謹慎才是。
先保住自己的飯碗才有近水樓臺的機會。
藍眸如刀,冷冷掃過:“你把它打開。”
“是。”被赫連玦流露出的霸氣震懾,突然有股毛骨悚然的寒氣自背脊爬起。一直以來赫連玦在她眼里是個懦弱沒什么能力的人,但良好的教養(yǎng)下身上自有一股優(yōu)雅的貴氣,恰巧掩蓋了無能,是個風(fēng)度翩翩的佳公子。
只是,隨著老佛爺?shù)膭萘u弱,他的霸氣越來越明顯。身上那股王者之姿,就算他表現(xiàn)得再謙和也壓抑不住。
不敢多言,找出拆封刀劃開層層緊實的膠紙,里面似有時鐘的滴答聲。
不由得臉色一變,暗想道:這人是跟赫連玦有仇嗎?怎么都不送,送個鐘,這不是觸人霉頭的事嗎?這下子她可就慘了。
包裹嚴嚴實實,層層密封,仿若什么特別貴重的物品。隨著紙盒一層層除去,時鐘的滴答聲越來越明顯。
越拆動作越慢,原本赫連玦這陣子對她的工作就不太滿意。要是再什么紕漏,沒人能保得了她。
美艷的臉皺成苦瓜真是倒霉,什么人啊,這樣陷害她。
“住手!”赫連玦的一聲大喝很突然,葉琳娜嚇了一大跳,手一顫竟將包裹掉在地上。
“轟”地一聲巨響,伴隨著沖天大火自最頂層的辦公室內(nèi)射出。地震般搖晃和轟鳴,一聲高過一聲。巨大的蘑菇云一朵又一朵,沖出碎裂的玻璃窗,沖向高高云天。
突如其來的爆炸,整個赫筑集團陷入一片混沌。紛紛逃出大樓外,消防隊和救護車同時趕來,接著采訪車和各路記者聞訊而來。
強烈的爆炸,震碎了玻璃片刺傷了過路的人。現(xiàn)場拉起了警戒線,將各懷心思的人通通阻擋在外面。爆炸的威力很強,轟隆隆的巨響過了幾分鐘似還有回音砸在驚恐的心上。
消防人員很快出動,由于總裁辦公室位于頂樓。五十五層的大樓,下面受到的破壞較小,職員只受到驚嚇,沒有傷亡。
濃霧滾滾,一再從頂樓冒出,揪扯著所有人的心。
赫筑位于漓城最繁華的地段,這一爆炸轟動了全城,過多車輛造成了交通堵塞。車籠里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不引人注意,隔離膜擋去所有目光。
赫連羽臉色平靜看著這一幕,戴著墨鏡的眼無一絲波瀾,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坐在駕駛室里的劉武成則一臉興奮:“沒想到事情進展得這么順利,我還以為赫連玦是什么三頭六臂的大人物,不過如此。”過分得意忘形,露出標準小人得志的樣子。
“天雄”回頭看了坐在后座的兒子一眼,犀利的目光穿透墨鏡直射而來,那樣威嚴和霸氣令人心驚。
目光如刀嚇得劉武成忙改了稱呼,咽了咽口水,卻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你明天就可以大大方方出來收拾殘局,以赫連家大少爺?shù)纳矸萁邮趾罩瘓F。”
臉上布滿激動的紅光,仿佛一切已經(jīng)唾手可得,成了他的囊中物。天知道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一輩子了,總算皇天不負有人心。
他總算可以一雪前恥,將所有人曾經(jīng)瞧不起和欺負過他的人都踩在腳底。
冷譏聲淡淡響起,擊碎了他的美夢:“真是蠢得無可救藥!赫連家自小就癡傻的大少爺在周海藍失蹤,赫連玦遭遇不測時突然奇跡般地好了。這簡直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要人不懷疑都難!”
雖不滿兒子對自己的態(tài)度,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真的是考慮得不夠周到,這樣的確很讓人懷疑。
就算已經(jīng)和股東們商量好,畢竟能在商場立足的,每一個人的心思都是九轉(zhuǎn)十八彎。人心難測,誰知道到時會出什么紕漏。
正因為如此,他才改變主意擅自派人給赫連玦送包裹。原本只想給他一個教訓(xùn),下馬威,卻收獲了意外。
不過,兒子說得對,這樣冒然出來,的確不是良策。
“那我們該怎么辦?”有些無措望向兒子,對于這個恨自己而心機深沉的兒子,他是有幾分懼意的。
“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將頭撇向窗外,語帶譏諷。
劉武成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比夜晚的霓虹還精彩幾分:“我這么做都是為了幫你。”咬牙說出這一句。
劉天雄雙手環(huán)胸,嘴唇往翹,彎出濃濃譏笑的弧:“別以為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只是不想拆穿而已,別給自己找難堪。”毫不留情的話如巴掌扇得劉武成臉脹成豬肝色。
沉悶的氣息在車廂內(nèi)流躥,劉武成低下頭,咬牙切齒。這樣的兒子怎么靠得住,若他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了,他又怎敢期待他會善待自己?
強壓下滿腹狂怒,語調(diào)有些生硬:“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一抹詭光自眼底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