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娘,爹,你們都先出去,我一定會救醒他的!”眼中的光芒閃爍著,直到那一屋子的人全部出去,雁云夕迅速脫掉羅的上衣,果不其然,那傷口的地方已經泛黑,朝著四周蔓延開去。
到底是誰想要害你?雁云夕的大腦快速的運轉著,說什么落海自己吞下了毒藥,那不過是隨便亂說的,里面的丹藥是她給白馨,讓她喂落海吃下去的。
而那涂抹的藥膏上,確實是放了毒藥,但從擂臺到皇城,那藥瓶就只給了白馨,但是那個女人……應該是深愛著眼前的人,自然不可能下毒的。
將這一切都拋在腦后,雁云夕知道自己沒有多余的時間想下去了,十指一展,那手中的銀針朝著落海的腹部上落下,控制住那主體的毒素,以內力運針,每刺進一分,都能夠將那毒素朝著里面逼近一分。
直到三十二針全部落下,雁云夕才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伸手將懷中的丹藥拿了出來。
“算了,血如玉吃了還能夠再練,你這命沒了,我可賠不起。”想到剛剛娘親所說的話,雁云夕愣了一下,伸手將那丹藥放入落海的口中。
那丹藥入口,落海身體上的黑色瘴氣快速的朝著腹部而去,同時被逼回了腹部,積壓在那一塊上。
“嗯……”神色一怔,那躺著的人面露痛苦之色,全身的筋脈更是暴起,整個人的臉色更加的慘白了。
雁云夕不由地臉色一沉,展手將那銀針落在落海的百會穴上,讓他暫時安靜了下來。低頭看著那被刺傷的腹部,那里面的淤血還有毒素全部混合在一起,想要逼出來,就必須……放血!
緩緩蹲在地面上,雁云夕趴在落海的身體上,低頭吻在傷口處,迅速將那毒血吸出。
“噗……”拿著痰盂,將那淤血吐出,一步步吮吸著那鮮血,直到所有的黑色鮮血全部消失,雁云夕才松了一口大氣。收回那插在他傷口處的銀針,將冰涼的藥膏涂抹在他的腹部上。
那刺傷的腹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慢慢的合攏,血如玉果然是去毒的好藥,入口即化,能夠將身體里所有的毒素全部擊碎。現在將那些滯留著的淤血吸出,眼前的人,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緩緩起身,雁云夕為落海擦干了臉上的汗水,用繃帶為他包扎著身體。眼前的意識卻是一陣模糊,不由地想到自己剛剛吸血,那些毒素通過口腔,傳入到了她的體內。
“真是一個難辦的事情……”嘴角向上一勾,雁云夕卻是無奈的一笑,望著身前的人,為他系上最后的繃帶,無力的倒了下去。
累,全身的精力都接近枯竭,那神針刺穴需要強大的內力和精神力,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她完成了,但是毒血卻殘留在了自己的身體里,全身的細胞都在努力的壯大,抵抗著那劇烈的藥性。
手指輕輕一動,雁云夕睜開雙眸,下意識的拉著被子,朝著那熟悉的懷抱中移動了一分。
“云夕?”感受到懷中人的動靜,那身邊的人兀的睜開雙眼,看著那疲倦的小東西。
偏頭看著葉天凌,雁云夕應了一聲,但是卻見葉天凌的臉色不怎么好,疑惑的問道:“怎么了?”
“你沒事就好。”似乎是松了一口大氣,那前方的人摟著雁云夕的腰肢,輕輕的靠在她的身邊,“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三天?”兀的一愣,雁云夕看著外面早已經大亮的天色,不由地坐了起來,卻是覺得腹中一陣疼痛,不由地皺著眉頭。
“小心一點!”葉天凌連忙起身攙扶著雁云夕,看到那慘白的小臉,不由地搖頭說道:“三天前,你為落海療傷,動了胎氣,毒素入體,我們都不知道該給你服用什么藥物。不過醫師說,你沒有大礙,只是腹中的孩子,需要多加調養。”
“孩子……”雁云夕不由地一愣,這才反映了過來,為了救人,她都忽略了她的肚中還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兩年前煉制丹藥之前,她已經用藥物浸泡了身體,這些普通的毒藥都對她沒有任何的效果。
怎么會如此的大衣,若是腹中的孩子……微微一顫,雁云夕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葉天凌,“那,爹和娘他們知道了?”
“嗯,知道了。讓你好好休息,被太累了。”伸手撥開雁云夕額前的長發,葉天凌輕輕的吻了上去。
那黑色的眸中閃過一道無奈的神色,略微有些嫉妒那個落海了,眼前的小東西居然為了他吸毒,險些失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若不是醫師手中的丹藥,還有雁云夕的體質較好,這個孩子早就流去了。這是他們愛的結晶,絕對不容許就這么沒了。
“嗯,落海呢,他現在的情況怎樣?”她的記憶就停留在最后的一幕,為他包扎了傷口的地方,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沒事,他已經好了很多了,你現在就照顧自己,然后成為我最美的新娘。”伸手輕撫著雁云夕的臉頰,葉天凌淡然一笑,兩天后,他就會浪季飛進行這最后的一次的比賽。
天下第一,他根本不稀罕,但是,他更在意的是眼前的人呢。如今安排好的順序被打亂,他已經超過了落海,接下來的,就是要贏過浪季飛了。
“浪季飛……”想到那個男人,雁云夕不由地皺著眉頭,偏頭看著眼前的葉天凌,“你準備怎么辦,現在只有兩天的時間了,他走火入魔后,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你會對他下手嗎?”
“不會。”淡漠的搖了搖頭,葉天凌肯定的答道,當初的兄弟,夜殤,浪季飛,他們是一起碰過拳頭的男人,曾經說過要守護著屬于自己的和平,但是,齊國和端國根本無法和平相處,就連夜殤在反叛戰爭中變成了那個樣子。
而浪季飛,那個被傷害的男人,從軍營回去后,在外界的傳言中,被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了,只是無人知道,他還活著,而且還這樣回來了。
曾經的三人,變為現在的兩人,而后,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堅持著曾經的夢想。只是現在的浪季飛,為了實力已經走火入魔,說什么也無法將瘋狂中的他拉回來了。
但,縱使是這樣,他也不會對著那個男人出手,永遠不會。
“浪季飛現在的情況我們都知道,難道走火入魔后,真的沒有辦法喚醒他了嗎?”想到那恐怖的眼神,雁云夕不由地全身一顫,還是第一次從他的眼中讀到了這么恐怖的神色。
無論是在端國,還是在南山,亦或者是去了齊國,那男人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邊。她說,她想要遠離王府,他帶她走,去一個葉天凌無法找到的地方。她說,她把他當成兄弟,他就這樣停留在她的身邊,將她當為一個“兄弟”般對待。
從穿越到現在,在她的世界里,除了葉天凌,就是浪季飛了。這兩個男人,是永遠都在她身邊的人,無論傷了誰,她都會心痛。
她寧愿那個走火入魔的人是她,也不愿意是浪季飛。想到曾經那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殺害一個人的他,到了現在,隨時都能出手取了其他人的性命。那與記憶中的人,相差太遠了,根本無法相比。
“有!”葉天凌沉重的點了點頭,偏頭看著眼前的人,低聲說道:“唯一喚醒他的辦法,就是找到觸動他心靈的事情。只是,我跟他的接觸很少,也只限于小時候,困擾著他的心魔是天下第一這個虛名而已,真正的心魔還沒有被我們發現。”
“觸動他心里的事情?心魔?”心中一顫,雁云夕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出動浪季飛心靈的事情,她還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那個男人成天嘻嘻哈哈,在外人的面前喜歡裝酷要面子,在她的面前可以賴皮。
就跟大哥哥一般照顧著她,他喜歡什么,愛好什么,她,一概不知。想到這里,雁云夕不由地皺著眉頭,對著葉天凌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一點失敗,連自己心目中所認的大哥想要什么都不知道,連他的一切都摸不清楚,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他得到了天下第一,心魔就解開了,那就好,只怕……”說到這里,葉天凌不由地一頓,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是浪季飛的心魔不是這個,讓他獲得了那個位置,反而會讓他的心魔壯大,導致的后果,更是不可估量的。
“嗯,只能想想其他的辦法,你身上的傷好了嗎?五天的時間,實在在太少了,以你的傷為由,讓娘把時間往后推移,正好我們可以接近現在的浪季飛,試探他到底想要什么!”雁云夕點頭說道,就沖著浪季飛走火入魔后,還能認得他們,還能照常與他們相處,雁云夕相信,浪季飛不會突然偷襲他們。
只是話音剛落,那大門兀的打開了,“我不同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你的肚子里可有我的外孫,要是苦了他,我我我……”我了半天,雁威寒也沒說出來,最后只得狠狠地跺了跺腳,像個小孩一般怒聲道:“我就跟你拼了。”
“爹,你不用這么夸張吧?”雁云夕皺著眉頭,掀開被子走了下來。肚中的孩子她自然也有份量,自然知道應該怎么做。
連忙哭喪著臉,雁威寒攙扶著眼前的雁云夕,焦急的說道:“誒,小心一點,你這孩子,就沖著你不顧一切救羅,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照顧自己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