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季飛!”臉色兀然大變,雁云夕想要退開身前的人,只是慢了,那夾雜著內力的一掌猛地拍出,回頭跟她說話的人,怎么可能在這一瞬間就防御住。
仿若一道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那飛出的身影似乎是撞在了樹干上,發出一聲悶響。冷淡的身影站立著,破風學著葉天凌的樣子,輕輕的伸出手來,按在雁云夕的小腦袋上,“我不會殺你,但是你讓我感興趣,那么就只能跟著我走,一直留在我的身邊,所以……我要帶走你。”
“你!”臉色一沉,那黑色的小身影連忙朝著一邊躲閃開去。
破風冷然一笑,上前就是一爪朝著雁云夕的肩膀上落下。眼前的小人兒他要定了,他不會學浪季飛沒事就談情說愛,他要的,是眼前人的所有東西,包括那神奇的身法!
說時遲那時快,凌冽的右手剛剛伸出,耳邊那一道炸響開來的轟鳴聲已經響徹開來,那一抹紫色的劍氣破空劃出,仿若閃電般的聲音憑空而現,身后的長劍的閃爍著耀眼的光華,硬生生的將那濃霧撕裂開去。
落下的右手迅速收回,但卻不及那邊的長劍快,紫光現,鮮血溢。破風迅速朝著身后奪去,而雁云夕也看重了時機,左手一掌朝著破風的胸口上打去。那夾雜著三十年內力的一掌,猛地爆發出來,卻是讓人戳手不及!
悶哼了一聲,破風迅速退后,右手手臂早已經鮮血淋淋,單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要將口中的鮮血咽下,卻是一口噴了出來。
好,沒想到他居然會栽在這里,葉天凌,那本來應該進入皇宮的人,怎么會突然返回了。跟著那一群白癡笨蛋合作,連他自己的大腦都死了嗎?
“葉天凌,呵……”冷淡的擦掉嘴角的鮮血,破風直起身子來,目光落在雁云夕身上,伸手指著雁云夕,“這個人,我要定了。你最好看好她了,否則……”
冷然的笑聲回蕩開去,那黑色的身影緩緩后退著,白雪之上,全是那殷紅的鮮血,刺眼無比。任由著那黑色的身影消失,前方的人才轉身過來。
“笨,右手又受傷了?”看著雁云夕那不自然的右手,葉天凌不由地皺著眉頭,伸手按住那小手,低頭看著那骨折的兩根小指,手腕脫臼,斷了兩根手指。
這個小東西,到底在怎么拼命?伸手敲了一下雁云夕的小腦袋,葉天凌剛準備說話,卻是發現眼前的人一直站立著,那一雙黑色的眸子早已經失去了焦距,身體一傾,整個人朝著前方倒了下來。
眼疾手快,葉天凌迅速將那小東西抱在懷中,他又怎么會知道,眼前的人集中精力,完全將自己逼入了絕境,此刻破風離開,精神力才松懈,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靠在葉天凌的懷中睡著了。
“浪季飛,搞得這么狼狽?”橫抱起懷中的人,葉天凌看著那滿身白雪的人,這也不能怪他,遭到偷襲,誰又能在第一時間里反應過來呢。
撐著那樹干,浪季飛勉強站起身來,心中更是氣血翻涌,捋著自己的頭發,卻是掩飾不了那慘白的臉色,淡漠的看著眼前的葉天凌,開口間,那一抹紅色的鮮血已經落下。
“算了,就留在王府內吧。”環視了四周一眼,王府太過死寂,甚至還能感受到那已經躺下的眾人,看來很慘呢,不過是一個破風而已,就已經將他們逐個擊破了。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會怎么看待王府。不過,葉天凌不會去在意這些,他只在乎眼前的人。一手抱著雁云夕,一手扶著身前的浪季飛,那高大的身影朝著王府內而去。
微風漸起,將那濃濃的霧氣撥開了。清醒之后的眾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當看到那右手緊裹著的王妃,一時間已經明白了過來。
“你們都是在訓練中,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就倒了下去?”挑眉看著古羽,葉天凌單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另外一只手在身前敲打著,睿智的雙眼中閃過一道不為人知的神色,隨后冷然的起身,看著外面被清理了的院子。
破風,使用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點了點頭,回想那天的事情,古羽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早上跟二十四血衛訓練,看到二十四血衛連續倒下,他只想彎身查探一下情況而已,然后就覺得脖子上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就跟著倒了下去。
“麻醉藥嗎?”吊著手臂的人坐在一旁,手指骨折,手腕脫臼,她的右手就等于是廢了,現在根本沒有辦法使用一點力氣。
王府內的消息并未外傳,所以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這里遭遇過什么。只是……大婚在即,她卻有傷在身,很明顯就能被發覺出來,到時候應該怎么蒙混過關呢?
“麻醉藥,那是什么?”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東西,古羽不由地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還有一點疼痛。
偏頭看著一旁的古羽,雁云夕皺眉問道:“醒來之后,你除了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之外,是不是感覺到了全身麻麻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連起身都特別的費力。”
“對。”古羽點頭說道。
應了一聲,雁云夕淡漠的起身,“葉天凌,你們這里有一種叫做大麻的植物嗎,葉子很尖很鋒利,只要被刺中一點,整個人都會失去知覺。”
“我去查。”這樣的植物他也未曾聽說過,只能碰碰運氣,看看是否有這樣的一種植物了。
與此同時,在另外的大殿內,那冷然坐著的人,沒有一絲的血色,強忍著體內快要爆破的感覺,雙眼冷淡的看著那喋喋不休的男人。若是他現在還有力氣殺人,這個人早就被他五馬分尸了!
耶律澤根本不會想到,在葉天凌不在的情況下,眼前的人都會失手,神色大怒,一掌**了破風桌前的書籍,冷聲喝斥道:“說什么天下第一殺手,我看你也不過如此,連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娃都拿不下,還是趁早解散了流夜吧!”
“耶律澤,你對我的處理方式不爽嗎?”眼中的冷芒釋放開去,破風隨意的打了一個響指,大殿中,十幾道身影已經閃現開來,站在大殿的各個角落,封住了他的去路。
這里是流夜的總部,不是眼前這個大昭國大王可以放肆的地方!他就算是受傷了,也仍然有殺了他的實力!喋喋不休的男人,怪不得雁云夕不愿意跟著他走。
臉色一沉,耶律澤更是雙手緊捏,冷哼道:“我為了雁云夕,連大昭的大王都可以拋棄。如今你放棄刺殺,也應該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交代!”
“我做事,不需要交代。理由嗎?那是因為我看上了雁云夕,我要得到她!”破風冷哼著,空洞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嗜血的氣息,“若是你有實力,就去葉天凌的手中搶走她!我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得到了雁云夕,我自動放棄她!”
看上了雁云夕!這一句話好似驚雷一般在耶律澤的耳邊炸響開來,他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什么叫做看上了雁云夕,眼前不動感情的人,難道也陷進去了嗎?跟這樣一個對手搶一個女人,這……
但是后面的一句話,卻是讓耶律澤燃起了希望,葉天凌,那個男人總有離開雁云夕的時候,就跟上次一模一樣,這一次,他不需要霸王硬上弓,他要直接抓她回大昭!就算是他們想破了腦袋,也絕對不會想到他耶律澤就藏身在這京城之中!
“再給你一個提醒,后天,她會跟隨德妃一同上香禮佛,你可以趁著那個機會動手。至于成功與否,就與我無關了。成敗一瞬間,意念一瞬間,一失足,成千古恨。耶律澤,你要好好考慮了,女人和國家,到底什么更重要!”伸手一拍,坐著的軟塌兀的轉動開去,那坐在大殿上的人已經消失。
而兩邊的殺手也退讓了一步,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很明顯,他們不歡迎眼前的人,需要他自己出去了。
冷哼著,耶律澤根本沒將破風的話放在心中,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只知道他要的東西,無論如何也必須得到,其他的人,別想碰一根手指頭!
“你說什么?母妃讓我陪著她一起上香?”雁云夕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怎么去,右手包得跟木乃伊一樣腫大著,取了繃帶,那骨折的地方更加明顯了。
古代的人還真是喜歡上香拜佛,不過是快過年了,他們快成親了而已,就急著去拜菩薩了嗎?
點了點頭,葉天凌有也有一點頭痛了,“他們不知道這件事,你最好也別說出去。手中的傷,就說是燙傷吧。至于傅太醫那邊,我自然知道吩咐。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羅漢寺,就在京城的南山里,父皇也要去禮佛,順便,要在那里恭候太后和皇后娘娘,陣勢浩大,也會加派兵力把守的。”
“你也要去?”雁云夕皺著眉頭,皇后和太后也要回來了?想到皇后的所作所為,雁云夕不由地癟了癟嘴,太后的親侄女唐婉鈺,二皇子的母妃皇后,怎么看都是與她敵對的角色。
只要她們不找她的麻煩,她可以淡定著,但若是他們咬著她不放,也別怪她打掉她們的牙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