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晉王。”出乎意料,那邊的十五人沒有反駁。直到前方的身影消失,才迅速落在那殺手的身邊,掀開那人的面罩,卻是臉色一沉。
那殺手的舌頭被拔掉了,全身上下也沒有一點的線索,也只能帶回去,讓組織內(nèi)部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大膽,敢行刺晉王妃。
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縱使戰(zhàn)場殺敵,以三千兵力面對三萬敵軍,他也未曾這般失態(tài)過,腦海中就閃過那一個念頭,眼前的人一定要活下去!
“王爺……”
守在晉王府外的下人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剛想詢問卻是被那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盯了回去。
“去找大夫,馬上去!”
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冷清的晉王府內(nèi),那些下人這才注意到了葉天凌懷中的血人。右手因為折斷長劍的緣故,被劍刃所劃傷,整個手掌全是血。
左肩上的傷口不斷涌出鮮血,盡管點了大穴,但她覺得自己的血管被割破了,若是繼續(xù)下去,以這里的醫(yī)術(shù)還沒有輸血的辦法,她會失血過多的。
迅速將雁云夕放在那大床上,葉天凌翻出所有的丹藥,迅速將金創(chuàng)藥撒在雁云夕的右手上,左肩上的傷口還不能動,若是拔出劍刃。
“扶我坐起來。”雁云夕拉著葉天凌的大手,在葉天凌的幫助下坐起身來,靠在一旁的床榻上,深吸了一口冷氣,這樣的傷她早就習慣了,這么一點疼痛,還不至于葉天凌費心。
雙眼微闔,雁云夕輕聲道:“我的右手用不了力氣,幫我把衣服撕開。”
“啊?”葉天凌一愣,看到刺穿雁云夕左肩的劍刃,點了點頭,那一雙大手按在雁云夕的衣衫上,卻是微微一顫,他這個動作當真太像非禮雁云夕的樣子。
為了不碰到雁云夕的傷口,葉天凌還是選擇了用剪刀。白色的褻衣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子遮住,青澀的身子上全是鮮血,左肩上的傷口也非常嚴重。
看著那完美的身子,葉天凌卻是生不出其他的想法,要是現(xiàn)在還想著雁云夕的身子,他就是禽獸了。
“毛巾給我。”雁云夕皺著眉頭,平時還看不出來,這葉天凌原來這么的婆媽。
迅速拿過毛巾,葉天凌伸手就要朝著雁云夕臉上的汗水擦去。
這一動作差點把雁云夕雷死,她的晉王爺怎么會傻得這么可愛!沒事還幫她擦汗水了。
“把毛巾塞進我的嘴里!”狠狠地瞪了葉天凌一眼,雁云夕的右手已經(jīng)按在劍刃上。
反應(yīng)比平時慢了很多,葉天凌將毛巾朝著雁云夕的口中放去,直到看到雁云夕的右手按在斷劍上,整個人的臉色大變,兀的叫道:“你瘋了,大夫還……”
“滋!”哪里那么多的廢話!斷劍拔出,額頭上的汗水猶如雨滴一般朝著下方涌去,鉆心的疼痛直系大腦,看著眼前的人,雁云夕只是輕笑了一聲,脖子一歪,已經(jīng)暈了過去。
這樣的疼痛,比挖出子彈還要疼。
隱約間,雁云夕聽到了王府的吵鬧聲,那熟悉的溫度在為自己拭擦著身子,然后就是濃重的藥物氣味,緊接著就是一連竄的腳步聲。
“小東西……”床榻上的人,已經(jīng)昏睡了兩天兩夜,體質(zhì)太弱的她,根本抵擋不住這一劍。大夫趕到的時候,那鮮血已經(jīng)噴了一床,連大夫都嚇了一跳。
不過幸好雁云夕拔劍及時,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身體氣血不足,傷口需要好好的治療,這一段時間不能太過勞累,昏迷幾天就會醒來。
但,那又是幾天?
無數(shù)次叫喊,都未換來她的星眸一瞥,就算給他應(yīng)一聲也好啊。
“王爺,流夜的書信。”隱藏在房間內(nèi)的護衛(wèi)走出,將手中的書信放在桌子上,悄然走了出去。
流夜的書信。想到那刺殺他小王妃的人,葉天凌的大手再次握緊了,信紙打開,而那上面的內(nèi)容,卻是讓葉天凌全身一顫,大昭國……
又是大昭國!
臉色沉了下來,葉天凌坐在軟塌上,取過身邊的紙筆,在那白紙上一劃,霸氣冷酷的字體,張揚嗜血,猶如戰(zhàn)場上鐵骨錚錚的他,不敗戰(zhàn)神。
“帶進皇宮交給父皇,我等著他的回復!”葉天凌冷聲道,將手中的信紙朝著空中拋去,黑暗中的黑影已經(jīng)搶先而出,伸手捏住信紙,消失在這黑夜之中。
大昭國,我葉天凌跟你們勢不兩立!
“嗯……”低聲的輕吟,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昏迷中的她,似乎看到了現(xiàn)代中的自己,英姿煞爽,將敵人踩在腳下,正準備出手,卻是看到那紫色的身影,無奈的嘆息,失落,惆悵。最后,漸漸的消失在她的視線內(nèi)。
這小小的聲音哪里瞞得過葉天凌的耳朵,坐在軟塌上的人一顫,迅速起身朝著床邊而去,“小東西,小東西,你醒了?”
“葉天凌……”開口之后,雁云夕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兩天都在不斷吃藥,飲用米湯,她的喉嚨干燥無比,剛想起身,左肩上的疼痛傳出,更是疼得她吸了一口冷氣。
連忙按住雁云夕的身子,“你需要休息,別起來。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都跟我說,我吩咐下人去做。”
“真的?”柳眉一挑,雁云夕看著眼前的人,想到他無緣無故消失在自己的夢境中,心中一沉,嘴角向上勾起,“我要尿尿,這個你也能幫我尿?”
“……”大手一展,就要朝著雁云夕的頭上打去,最后卻是無奈的落在她的小腦袋上,寵溺的揉了揉她那柔順的長發(fā),“我?guī)闳ッ┓浚瑒e亂動,身子上的傷還沒好……”
“誒!我不去,我開玩笑的,其實我是肚子餓了。”未曾想到葉天凌真的會帶她去茅房,雁云夕的臉色一沉,就要起身反抗,只是全身虛弱無力,哪有力氣反抗。
只是她不知道,這兩天兩夜里,都是葉天凌在她身邊照顧她,為她擦洗身子。古代的醫(yī)學技術(shù)根本不如現(xiàn)代,不可能有尿管幫你解決。所以,葉天凌在這兩天內(nèi)當起了雁云夕的爹媽,定時的為她抽尿,就好像小孩子那般,吹著口哨。
如果讓雁云夕知道這件事,怕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和他說話了,所以葉天凌也懶得說出來。只是被雁云夕戲耍,那劍眉一挑,不可置疑的說道:“噢?你肚子餓了去茅房,是要去那里吃飯嗎?”
“噗!”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雁云夕拉動了自己的傷口,臉色一陣青紫,卻是憋住了笑意,嘴角不斷抽搐著,忽然腦海中閃現(xiàn)過一段話,拉完不沖,你倒是趁熱吃啊。
一陣汗顏,雁云夕也不去理會葉天凌,說實話,她還真是被餓醒的。
“咕嚕嚕……”肚子不斷唱著空城計,雁云夕閉上雙眸,輕咬著嘴唇,也不去看眼前的混蛋。
葉天凌搶先破了冷功,哈哈大笑著,這樣處事的小東西才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鬧脾氣。
“王爺,飯菜已經(jīng)準備好了……”誘人的香味回蕩在房間中,那空蕩的桌子在瞬間被擺滿,大魚大肉,有肉有酒,瓜果蔬菜,樣樣俱全。
聞到香味的雁云夕,肚子更加響了。最后還是經(jīng)受不起美食的誘惑,半睜著雙眼朝著桌子上看去,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原來我昏迷了,你就吃這么多好東西來慶祝?”
“好了小東西,別發(fā)脾氣了,這是為你做的。你的傷口不能碰水,不能吃辛辣的東西,這桌子上準備的都是清淡的,兩天沒吃飯,先來一點蘿卜湯養(yǎng)胃。”葉天凌不想跟雁云夕鬧下去,拿著勺子舀了一碗蘿卜湯,吹著湯汁,坐在雁云夕的身邊。
舀起一勺湯汁,葉天凌嘴角向上一勾,紅唇微啟,那粉紅色的舌頭在湯汁上一點。
不是吧!雁云夕還以為那一勺是喂她的,結(jié)果……也只能怪她,傷了右手,根本捏不住湯勺,早知道就用左手來空手接白刃了。
“嗯,溫度合適,張嘴。”然而葉天凌的舌尖只是在湯汁上一點,試探了溫度后,眼中帶著一股笑意,伸手已經(jīng)將那勺子推到了雁云夕的嘴邊。
二話不說,張口直接喝了進去。正如葉天凌所說,這里的東西都很清淡,蘿卜湯也不知道怎么調(diào)制的,味道還算可以,兩天沒吃飯的雁云夕一口氣喝掉了半碗湯汁,還覺得自己有實力消滅下一碗。
葉天凌詫異著,他原本也打算戲弄雁云夕一下,舌尖在勺子上一點,那和著自己唾液的舌尖點過的東西,眼前的小東西居然不嫌棄,就這么喝了下去。
“下一道是開胃的,來,張嘴!”
所有的食物,葉天凌都放在口中,試探了食物的溫度后,才將手中的食物喂給雁云夕。早已經(jīng)沒事所吸引的人,哪里還會考慮那么多,直接一口氣,干掉了三四碗的東西,才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暫時吃不下了。
“小東西,不是說有潔癖嗎?怎么,在我口中的東西,你也吞?”帶著笑意,葉天凌將碗筷放在桌子上,看到雁云夕吃飯,他就滿足了。
嘴角向上一勾,雁云夕用左手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滿意的笑道:“用你試毒。要是你先死了,我就不吃了。”
“有毒藥是馬上發(fā)作的嗎?”葉天凌哭笑不得,伸手捏著雁云夕那小小的臉頰,微微詫異著,隨后笑道:“長了點肉。”
確實,這段時間她吃穿都是在王府,有什么好吃的也是來者不拒,雖然損失了一點血,少了幾斤,但比起原來,確實胖了不少。雖然,還是沒長個。
“這些天你就在王府內(nèi)養(yǎng)傷,我須得去皇宮一趟,有什么事吩咐古羽和龍飛就是了,知道嗎?”摸著那小腦袋,葉天凌淡笑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