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藥瓶,隨意的倒出一粒白色藥丸,這樣的救命良藥,若是放在市場上,更是有價無市的存在,然而他卻連眼皮都沒眨下,直接遞給了雁云夕。
“葉天凌,你要真是男人,就別讓你的女人為你擔心!”雙手如風,那蔥玉般的手指點中穴道,黑色的毒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那躺在床榻上的人痛苦的**著。雁云夕也只是皺了一下眉頭,“滋”的一聲撕爛他的衣服,看著黑色的毒藥朝著他的心臟攻去。
聚精會神,此刻的雁云夕哪里還有心情去欣賞葉天凌的身體,目視著黑色的毒液蔓延到胸口,就在那短暫的一瞬間,雁云夕手腕一番,那白色的丹藥已經(jīng)送入葉天凌口中,拿著一旁的茶水朝著葉天凌灌去。
“不行,他現(xiàn)在處于假死狀態(tài),不會吞了!”浪季飛皺著眉頭,剛才怎么把這事給忘記了,去哪里找東西把丹藥喂進去啊!
然而下一刻,浪季飛就愣住了……
坐在葉天凌身邊的人,一口喝干杯中的溫水,抬起葉天凌的下顎,嘴對著嘴,吻了下去。舌尖一挑,溫水成功的送入葉天凌口中。那喉結一動,已經(jīng)將丹藥吞了下去。
松開葉天凌,雁云夕看著那漸漸退去的黑色毒液,衣袖一拂,擦干了嘴角的水跡,起身將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你,你你你你……”你了半天,浪季飛也沒你出個什么,他還想著怎么找東西喂葉天凌,眼前的小云夕居然就這么嘴對嘴的吻了上去!
他們還沒成為正式夫妻,連訂婚都沒有,就這樣吻在一起了?
就算是皇上親自下的圣旨,但婚期未至,又怎么能做出這些事來!
若是雁云夕知道此刻的浪季飛在想什么,絕對會用眼神殺死他。不過是普通的親一下,用得著有這么大的反映嗎?
“好了,看情況他也不會有什么事,不過……我有事了。”單手緊捏,雁云夕冷眼看著一旁的浪季飛,太過沖動直接殺了西域的使者,現(xiàn)在整個皇宮怕是都知道了,他們正大光明進入駐使館,又有二十四血衛(wèi),戴摩爾和達瓦伊的死亡與他們脫不了關系,唐婉鈺必定會借助這件事興風作浪,在皇上的面前參她一本!
眼下葉天凌有傷,看來那如狼似虎的皇宮,就只有她一個人去了。
仿佛知道雁云夕在擔心什么,古羽低聲道:“王妃不必多慮,晉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入的。除了主人的口諭,就算皇上親臨也無法進來。只要王妃不出晉王府,他們也做不了什么。”
不出晉王府?眼神一凜,雁云夕不由地皺著眉頭,單手拖著下巴,看著門外,隨后搖頭說道:“不行,我還是得出去。”
“小云夕,你出去干嘛,王府這邊可以幫你,出去了鈺公主就能捉到你了,你是擔心店鋪的事情?沒關系,我浪季飛雖然沒什么本事,但是朋友卻有一大堆,我會讓我的朋友幫你看著店鋪,保證沒人敢動!”
一眼看穿雁云夕所擔心的事,浪季飛拍了拍胸脯,反正唐婉鈺不會針對他,他也有資格出王府,自然能夠幫助眼前的雁云夕,大不了就跟官府鬧翻,這又有什么。
“不行,你和你的朋友都是吃江湖飯的,若是招惹了官府,今后的路比現(xiàn)在更難走。我雁云夕自己闖出來的貨自然由我一個人承擔。古羽,你和龍飛作為明暗兩部的**,保護好王爺?shù)陌踩难l(wèi)和十八燕騎布陣,守住晉王府,我親自去皇宮!”
“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同你一起去!”浪季飛上前一步,王府內(nèi)的護衛(wèi)當然不會離開,畢竟他們主人的性命比他們更加重要,眼前小云夕又什么都不懂,有他陪著她,也不會被排擠在外,至少看在他的面子上,他們不敢為難她。
微微點了點頭,雁云夕沒有拒絕,“與其讓她先斬后奏,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皇宮!”
金碧輝煌的寢宮內(nèi),那對著鏡子梳妝的人笑靨如花,捏著蘭花指梳著秀發(fā),真是絕美無比,只是眼帶兇光,縱使一副嬌小可憐的樣子,也掩藏不住她的狠。
“公主,不好了……”臉色慘白的小丫頭快步上前,哆嗦著跪在地面上。
眉頭一皺,唐婉鈺將梳子朝著地面一摔,起身就是一巴掌打在小丫頭的臉上,“你吵什么,沒看到本公主在梳洗打扮嗎?什么事慌慌張張的,大白天還能見鬼啊!”
“公,公主,駐使館被晉王妃血洗了,戴摩爾勇士和達瓦伊師傅,都被她割了腦袋……”小聲的低泣著,小丫頭捂著自己的臉頰,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看眼前的唐婉鈺。
轟……
仿若一道霹靂落下,唐婉鈺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那一雙眸子睜大,駭然的看著前方,她,她說什么?雁云夕,雁云夕血洗了駐使館?
“公主,這是兩位大人的首級……”身后的護衛(wèi)跟上,手中抱著兩個用紅布抱著的東西,解開紅布,那沾著鮮血的頭顱出現(xiàn)在宮殿內(nèi)。
尖叫聲不斷,四周的宮女捂著嘴唇,紛紛朝著后面退去。
兩人都是在一瞬間被殺,連疼痛都感覺不到。戴摩爾的頭顱并不恐怖,然而那嘴角的一抹笑容,卻是驚悚萬分。他,是笑著死的。但達瓦伊的面部表情就驚恐了,兩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似乎是遇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死不瞑目,就連牙齒都深深的鑲嵌在嘴唇里。
“師,師傅!”駭然的看著那兩個頭顱,唐婉鈺險些跪在地面上,她一個皇宮內(nèi)的公主,哪里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面上。
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唐婉鈺的臉色更是慘白到了極點,就連指甲深入血肉中都不知曉,“雁云夕,雁云夕!你這賤人屠殺我的師傅,我跟你拼了!來人,帶著師傅的頭顱,同我一起前去德清宮,我要讓雁云夕不得好死!”
“公主……”公鴨嗓子般的太監(jiān)走了進來,微微作揖,“公主,皇上有請。”
“好,我這就去跟父皇理論,走!”
只是,唐婉鈺未曾想到的是,雁云夕早在她之前,已經(jīng)到了皇上的身邊。
單膝跪在地面上,那瘦弱不堪的人看著他,仿若蒙上灰塵般的珍珠,那一雙星辰般的雙眼閃耀無比!“云夕,什么事這么興師動眾,連浪大俠都請來了?起來說話,天凌怎么沒來,那小子,等見著他了,朕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他!”
“皇上。”冷淡的聲音沒有半點的波動,雁云夕跪在地面上,并不起身,皇上對她不是那般兇狠,反而處處偏向于她,來到這個世界她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而且……她還能從他的雙眼中,窺覷到一絲的恐懼感。
就連皇上都怕雁云夕,這雁云夕到底是什么身份?
“云夕是來請罪的。”低下頭去,雁云夕看著地面,“在鈺公主生日宴會上,您也看到了,戴摩爾勇士向王爺挑戰(zhàn),王爺并沒有答應。”
“噢?請罪?這戴摩爾跟天凌挑戰(zhàn),你來請什么罪?”
單手按在地面上,那冷淡的人抬起頭來,嘴唇微動,“皇上,若是您保證,不會處罰云夕,云夕就告訴您。”
“哈哈,你這小丫頭,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啊?直說無妨,朕赦你無罪!”哈哈一笑,皇上看著身下跪著的人,云夕不過十三歲而已,能做出什么事來。當下直接答應了,只是他未曾想到,事情的嚴重范圍,早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預料。
沒有必要繼續(xù)跪下去了,雁云夕站起身來,雙手隨意的背在身后,淡然道:“同時,我還想請皇上讓鈺公主來這里,我一個人,無法解釋清楚這件事。”
“好,讓鈺兒過來。”點了點頭,皇上坐在一旁,周圍的宮女擺放著糕點,這個時間,也適合吃些糕點。
三天不吃不喝,在丹藥的作用下,雁云夕還感覺不到餓意,如今看到那些食物,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接近四天沒吃過東西了,就連那不爭氣的肚子,也“咕嚕”的叫了一聲。
恍然大悟,皇上招手笑道:“云夕啊,還沒吃吧?剛好,這有些糕點,你來吃些。浪大俠也請隨意。”
沒有拒絕,雁云夕吃了一些糕點,暫時壓制住了體內(nèi)的饑餓感,還想伸手去拿下一塊,那邊的人已經(jīng)到了。
一身長衫羅裙,那招搖的人仿若枝頭的麻雀,還沒到就已經(jīng)哭了出來,“父皇,你可得為鈺兒作主啊!嗚嗚,是你……你這賤人,到這里來做什么!”
就好像是踩到了尾巴的貓咪,唐婉鈺大叫了出來,驚恐的看著雁云夕,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賤人居然會到了皇宮,她殺了她的師傅,還敢出現(xiàn)在這里!
“鈺兒,不得無禮,云夕好歹也是你的王嫂,怎么……”
“父皇!”硬生生的打斷皇上的下文,唐婉鈺“砰”的一聲跪在地面上,眼中的淚水流淌得更兇了,“父皇,您不知道,這個賤人闖入了駐使館,殺了我的兩位師傅,現(xiàn)在師傅的人頭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