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這個游戲太現(xiàn)實了,它告訴我們能抽到SSR的要么運(yùn)氣好,要么是人民幣玩家,基本和努力沒什么關(guān)系。
……《孤獨星人》。
自從七星發(fā)現(xiàn)了童小悠的好手藝,每天一到飯點就準(zhǔn)時從二樓跑到三樓來,這讓陸星成十二分的不滿。
其實童小悠覺得,做一個人的飯和兩個人的飯是沒區(qū)別的,而且多了七星還能多做幾個菜,不是正好每樣都能吃了嗎?
可陸星成不這么認(rèn)為,因為七星搶菜實在太厲害了,算是殺人于無形那種。他圓圓的臉上嘴巴不大,可咀嚼速度奇快。陸星成計算過,平均他吃一塊肉,七星可以吃三塊,他啃一個雞翅,七星可以啃兩個。僅僅是這些他都可以不計較,但現(xiàn)在是吃大閘蟹的季節(jié)啊!膏滿油黃的大閘蟹清蒸后蘸上撒了姜絲的香醋,這還能和別人分享?如果吃肉和雞翅,比的還是咀嚼速度,吃大閘蟹基本拼的就是手速了。
Onepiece是風(fēng)格較為特別的一個品牌,主打的就是一件套時裝,走簡潔快速的職場風(fēng),深受年輕OL的喜愛,每天早上只需要一分鐘就可以穿搭出時尚又干練的一身。而七星作為品牌設(shè)計師,能夠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當(dāng)然靠的也是快!
而陸星成的服裝向來以華麗炫目、閃閃發(fā)光著稱,可想而知他是慢工出細(xì)活的。要品嘗一只大閘蟹,應(yīng)該先剪掉蟹鉗,再將蟹腳剪成兩段,用專用的吃蟹工具頂出蟹腿里的肉,等八只蟹腳吃完,才能吃蟹鉗,最后吃蟹蓋和蟹的身體。
所以當(dāng)陸星成還在拆蟹腳的時候,七星已經(jīng)抓起一只大閘蟹扒開肚子吃完了蟹蓋和蟹肚里的蟹黃。等陸星成吃蟹鉗的時候,七星連螃蟹身子上的肉都吃了個干凈,然后抓起蟹腳塞進(jìn)嘴里咔咔一通咀嚼。還沒等陸星成打開蟹蓋,七星的手已經(jīng)伸向第二只螃蟹了。
一鍋八只大閘蟹,陸星成就吃了兩只,童小悠吃了一只,剩下五只都被七星啃了。
“你吃螃蟹能不能不要像啃煎餅一樣?”陸星成憤怒地指向七星,這家伙吃東西根本不吐骨頭的!
“哎!”七星露出羞澀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綽號叫煎餅小王子?別看我這么結(jié)實,其實我是南方人呢!”
陸星成臉都黑了,唰唰兩下擼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結(jié)實漂亮的肱二頭肌:“這才叫結(jié)實!你那是胖!是胖!”
因為被七星分搶了午飯,陸星成下午工作時都沒精打采,塑質(zhì)管一連掰斷了十來根都沒彎出弧度。隔壁吱吱呀呀的是路言之織布的聲音,聽節(jié)奏就知道他做得很順暢,傲嬌怪就更加不爽了。
童小悠停下手里縫紉的工作好奇地問:“你怎么了?”
“我討厭七星!”陸星成說。
“為什么啊?”童小悠覺得七星又友善又有趣,和他說話特別開心呢。
“因為……”陸星成又掰斷了一根塑質(zhì)管,“我是六星,他是七星,比我多了一顆星!”
認(rèn)識陸星成也有大半年了,童小悠第一次意識到他竟然這么小心眼。結(jié)果他的小心眼還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呢。做晚飯的時候,陸星成放下手里的工作,站在灶臺旁陪著童小悠,幫她遞盤子接菜,這讓她還有點小感動。終于做完了最后一道菜,陸星成接菜時臉上暗暗露出壞笑。童小悠忙著刷鍋也沒在意,可等她簡單收拾了一下灶臺,走到餐廳時,才發(fā)現(xiàn)餐桌上空空如也,陸星成也不見蹤影。
菜去哪兒了?人又去哪兒了?
童小悠大驚失色,急忙跑去房間敲門找人:“主編?主編你在嗎?”
房門飛速打開,一只手伸出來把童小悠拽了進(jìn)去,另一只手立刻推門關(guān)上,他的手臂撐在門上把童小悠壓在自己的懷里。
“噓……”他伸出食指壓在她的唇上,屋子里彌散著飯菜的香味,有回鍋肉、糖醋蝦、酥炸雞腿,這些都是他的啦!
童小悠正迷糊的時候,就聽到一陣歡快的腳步聲蹦蹦跳跳從他們房門口經(jīng)過,奔向廚房。十秒后,傳來七星凄慘的叫聲:“為什么今天沒有吃的!”
陸星成噗嗤一聲笑得前仰后合,童小悠這才明白,原來小氣鬼是故意把菜端到房間里藏起來的。
“你怎么這么小氣!”童小悠看著他,有些惱火。
“我就是小氣鬼!”陸星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昂著頭倔強(qiáng)地說,“我被奪走的東西那么多,我為什么不能捍衛(wèi)自己!”
他從不是一個執(zhí)著名利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一無所有的自己看起來高高在上。他想讓拋棄他的人覺得后悔,想讓自己在別人眼里富足而高貴,可是說到底他想要的幸福都那么小,想要一個家,想要有人陪。他是自私又小氣,可他只有一個童小悠啊,他怎么可以和別人分呢?
“不要給別人做飯。”他低頭看著她說,一雙眼眸如星空般璀璨,“我會吃醋,也會妒忌的。”
童小悠怔怔地看著他,她一直以為陸星成對她的喜歡大概只有自己喜歡他的十分之一,可原來不是啊。他的小氣都是因為他那么緊張他的五個零被別人搶走,他那么那么喜歡的人,絕對絕對要緊緊抱在自己的懷里,別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七星嗅著飯菜的香味,沿著走廊尋找,停在了他們房門口,咚咚敲門:“小悠、小悠,你在嗎?”
“我……”童小悠剛想說話,他突然欺身壓下來,狠狠將她的嘴巴堵上。聽到她嘴里還有不甘心的嗚咽聲,他探出舌頭將她的舌頭都卷到自己口中,不讓她發(fā)出一丁點聲音。她的后背緊緊抵在門上,隔著門板七星的指關(guān)節(jié)還在不死心地一遍遍叩門。
“陸星成,你這個小氣鬼是不是把飯藏起來了?”
“我都聞到香味啦!”
“快讓我吃飯嘛,我都餓死了……”
直到七星敲累了,徹底放棄怏怏離開,陸星成才肯結(jié)束這個綿長得沒有盡頭的深吻。
童小悠被吻得七葷八素,扶著門把手才站穩(wěn)腳:“你……”
“哦!”他雙眼機(jī)靈地一轉(zhuǎn),又在她紅腫的唇上啄了一口,“這樣就對了!”
傲嬌怪心滿意足地往沙發(fā)上一坐,茶幾上擺滿了冒著熱氣的飯菜,他開心地沖童小悠招手:“快來吃飯!我們倆好久沒有單獨吃飯了!”
童小悠看著大塊朵頤的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他是真幼稚也是真小氣,可也是真的可愛又單純啊!
他一個人吃了那么多,竟一口氣加班到十二點,一個晚上就做好了一件衣服的全部環(huán)狀結(jié)構(gòu)。
“要吃宵夜嗎?”童小悠揉了揉疲倦的雙眼。她一直在做布料的拼接,為了能夠與環(huán)結(jié)構(gòu)貼合,縫合的角度必須分毫不差。
“太累了就別弄了,而且我也不是很餓。”陸星成看她一臉倦容,心疼地?fù)u搖頭。
頭剛搖兩下,肚子咕嚕咕嚕就響了起來,傲嬌怪的臉唰地紅了,小聲問:“有餅干什么的嗎?”
“我下午包了一些糯米紅棗凍在冰柜里,我拿出來蒸熟很快的。”童小悠是有些累,可要是這樣餓著肚子去睡覺,根本睡不著啊,“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去蒸,一會就好了。”
一聽有糯米紅棗,陸星成眼睛都亮了:“好!我馬上收拾!”
十月中下旬是每年新紅棗上市的季節(jié),當(dāng)年的紅棗曬干后又紅又飽滿,填上水磨糯米搓成的面團(tuán),一顆顆可愛極了。童小悠從冰柜里拿出一盤來,放進(jìn)蒸籠里,溫?zé)岬恼羝硽枭㈤_,深夜的廚房里彌散開甜蜜的滋味。
一陣腳步聲走進(jìn)廚房,童小悠以為是等不及的陸星成,看都沒看就笑著打趣:“看把你急得,紅棗皮還沒軟呢!”
來者的聲音低沉蒼老:“是糯米紅棗嗎?”
童小悠一愣,轉(zhuǎn)身看去,竟然是路任,他手里端著一只馬克杯,看樣子是來廚房倒水的。分派到他們這一層的組委會評委一直沒露面,沒想到竟然是路任。
“是……是的。”她緊張地點點頭。
路任放下杯子,沖入熱水,黑咖啡的苦味立刻散了開來,與紅棗的香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親切地問:“我前幾天有事,所以今晚才搬進(jìn)來,嚇到你了吧?”
“沒有,沒有。”童小悠擺擺手,目光看向他手里的杯子,小聲說,“這么晚喝咖啡不好……”
路任的目光看向灶臺上熱氣騰騰的蒸鍋,笑著問:“那我可以嘗嘗糯米紅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