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就從這離開吧!”
樊云在此人身上摸索了一番,發(fā)現(xiàn)除了這尊圣碑有點用之外,其他的都沒什么價值,而且此人神魂很是脆弱,實際上早就開始消散,他并沒有機會搜查記憶,算是有點可惜。
樊云看了一眼沙城的方向,如今已經(jīng)沒有必要在此停留了,他認準了方向,駕起一道遁光,很快離去了。
黑色的天邊已經(jīng)慢慢浮現(xiàn)魚肚白,大地萬物開始變得清晰,沙城被揭開面紗,露出了它屹立數(shù)百年乃至千年的不變模樣,沙風呼呼飄過,落下無數(shù)沙粒堆積在隨時可能被人踏破的地面,不知痕跡。
沙城西邊靠北數(shù)百里之地,昨夜曾爆發(fā)驚天大戰(zhàn)的地方,有一個人看著腳下的尸體,沉默不語。
早在昨晚大戰(zhàn)之時水合六人眾早已不知去處,楊家的人自然也不會愚蠢地再度來此,出現(xiàn)在這里的此人顯然不是這些人。
他身穿一身灰色高冠長袍,樣貌只是一個普通老頭模樣,可他的額頭之上卻又一個鮮明的十字印記,帶著金色在已經(jīng)灑下陽光之中熠熠生輝。
他默默看了許久,沒有用手查看,閉著眼長長吸了口氣,緩緩抬頭看著天空,輕聲說道:“不管是誰,敢殺我們圣教圣子,哪怕這圣子只是一個廢物,也不行!”
“圣光為引!!!”
驀地,他一指額間,十字印記激射出一道金芒沒入圣子尸體之中,片刻后再次出現(xiàn)在半空中極速顫抖旋轉,數(shù)息后猛地定住,接著十字印記的長端像是箭頭一般,朝著某個方向如瞬移般剎那消失。
灰衣老者冷哼一聲,腳步踏出同時,身影消失。
樊云身形貼著地面極速遁去,忽然他感覺到后方有一股奇異之力跨越了不知多遠的距離鎖定了自己,強烈的危機感頓時傳來。
“來得好快!!”
樊云對有人追來沒有意外,但似乎此人之強大讓他有些吃驚。
不過樊云旋即冷笑自語道:“想追我……?那就來吧!!”說罷,他身下遁光一閃之中變?yōu)榻鹕俣阮D時暴漲數(shù)倍,同時在其暫留的地方留下道道殘影,下一刻出現(xiàn)時,就已經(jīng)到了天邊盡頭。
這赫然是金丹之力展開的瞬移!
“嗯!?”灰衣老者一聲驚疑,他竟是覺察到前方鎖定的人突然幾乎脫離了追蹤范圍,若再不加緊追擊恐怕就要失去蹤跡,當下收緊心神,渾身修為猛地震蕩,身體瞬息消失。
此人為了追殺樊云,不得已也展開了瞬移!
但若有人能清晰看到兩人的方位,必定能發(fā)現(xiàn)老者的速度明顯比樊云快了幾分,每次瞬移都會將兩人的距離拉近許多,這是因為樊云的瞬移并非真正瞬移,而是金丹之力排斥天地取巧而來,當然比不過后方那實打實的地階強者。
地階強者,可是相當于靈天境的強者,而且看老者修為,并非簡單的地階強者,故而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追上樊云!
樊云依舊沒有意外,相反他的神色露出一絲興奮,目有算計之芒隱現(xiàn)!
此時此刻,沙城內楊家,楊震南匆匆歸來,很快召集了全部家眷。
“各位……”楊震南神色凝重,“現(xiàn)在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楊家老少婦孺全部站在一起,從家主楊震南的神色他們就能看出,這件即將宣布的事情并不簡單。
“圣教對我們出手了,他們想要沙城,昨夜的傷亡就是圣教造成,若不是樊云小友幫助,恐怕我們楊家已經(jīng)滅絕。”楊震南環(huán)視每一個人,語氣沉重。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走了,圣教的人之所以沒來,就是因為他承擔了圣教的怒火,如今恐怕身陷危境。我,身為一家之主,理應為了大義去幫助小友,但……!”
楊震南露出痛惜之色,說道:“但,圣教必定不會罷休,而我剛剛去了佛教,想把此事告知他們,以滅圣教狼子野心,可佛教之人整晚都被圣教人牽制,對此事根本不知情,而且兩教相爭我楊家夾在中間稍有不慎便會傾覆不可挽回,故而現(xiàn)在當務之急乃是想法版保全我楊家血脈!”
楊震南義正言辭地說道:“家族之命,世代為先,我楊震南有愧樊云小友,雖不愿,但也有心無力,可我不能對不起我楊家先祖!”
“所以,我絞盡腦汁,只想到一個辦法!”楊震南目中露出果決,沉聲道:“舉族遷移!”
“遷移!!!”
“到哪去!?”
“這么大的家業(yè),就不要了嗎?”
眾人紛紛反對出聲,他們都不愿離開這個養(yǎng)育了世代數(shù)輩人的地方,可楊震南的態(tài)度異常堅決,說道:“不,必須遷!”
“家主,萬萬不可啊!”
“是啊,不能就這么走了啊!”
并沒有意識到事態(tài)嚴重性的數(shù)人相繼勸說,唯有見識到圣教強大的十來人默不作聲,他們很清楚楊震南的選擇,也很理解,但同樣也很不愿意。
人們開始激動,許多人竟是說出了死也不走的話,讓楊震南一顆心又是欣慰又是著急。
楊震南見此,嘆了口氣,說道:“各位聽我說,我們只是暫時遷移,日后一定還會回來的!”
“回來!?一旦走了,想回來又談何容易?我就不信他圣教敢當著這么多的沙城子民把我們滅殺了!”
“此話有理,圣教再怎么不講理,也不至于此!”
又有不少人附和道。
楊震南又嘆了口氣,下定了決心般,緩緩說道:“各位,實話告訴你們吧,此次遷移不僅是為了保全楊家,而且也是為了能在有朝一日真正掌控沙場,奪回我們的家業(yè)。”
“你們知道,沙場被圣教和佛教插手,已經(jīng)慢慢拉攏了不少人,這里曾是我們祖先埋葬的地方,我又如何愿意放棄?”楊震南語重心長,繼續(xù)說道:“可是你們也看到了,?圣教人心狠手辣,出手就把我們楊家數(shù)十精英殘忍殺害,更是對沙場虎視眈眈,這一次有樊云,下一次呢?”
“哪有那么多好心人每次都能幫助我們,圣教不除,沙場絕不會安逸!而要想永絕后患,就必須靠我們自己!”楊震南聲音鏗鏘有力,眼眸顫抖。
“靠我們自己?我們楊家有那個實力么?”有人問道。
“別急,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而且我這次做出遷移的決定,也是為了此事!!”
此話一出,頓時有幾人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問道:“家主,可是……?”
楊震南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已經(jīng)決定了,去楊天城!!”
“楊天城!!!”
一聲聲驚呼四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