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可是案發(fā)現(xiàn)場,你這閑雜人等擅自進(jìn)來作甚?”安庭的語氣充滿質(zhì)疑和慍怒,直直地看著樊云。
樊云置若罔聞,他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一點(diǎn)沙土之上,似乎完全沒聽到安庭的話語。
“我說,你,站起來!”安庭見此,臉色一黑,聲音提高了一大截,厲聲喝道。
樊云將手中的沙土碾碎,又看了看地面周圍,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第一次正眼看向此人。
這男子擁有著這里一色的黝黑皮膚,面容只見帶著成熟,年紀(jì)估摸著也不大,最多三十來歲,眉宇間有著不怒自威的氣息,看來是常年身居高位養(yǎng)成,再加上楊笛之前的話他都聽到,對此人的身份大致有了猜測。
“何事?”樊云不咸不淡地問道。
樊云這般態(tài)度讓安庭胸脯劇烈起伏起來,他露出怒意,大聲道:“你擅自闖入禁地,破壞現(xiàn)場,更是對我不敬,此乃三罪加身,我想也不用多說了,來人啊,給我把此人抓起來關(guān)進(jìn)牢房去!”
一聲令下,就有數(shù)人踏步上前,圍著樊云就要動手。
楊笛早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對著周圍人喝道:“給我住手!”
旋即又看向安庭,臉上滿是無奈,解釋道:“安庭大哥,他是我朋友。”
“朋友?”安庭用懷疑地眼神看了看樊云,似乎更為氣憤,接著說道:“朋友也不行,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如果你的每一個朋友都這樣,那置我的威嚴(yán)與何地?又置楊家的威嚴(yán)與何地?”
似是越說越氣,安庭再次厲喝道:“楊家之威絕不容侵犯!來人,給我拿下!!”
“是!!”
這一次有十?dāng)?shù)人齊聲應(yīng)道,同時氣勢散開,一股圖騰的波動驀然升起,所有人向樊云欺身而來。
樊云也不是什么好脾氣,既然對方都要出手了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一股波動瞬間爆發(fā),眼看著大戰(zhàn)就要一觸即發(fā),這時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一個怒喝聲:“都給我住手!!”
伴隨著一股紅色的波紋,宛如驚雷般的聲音震蕩而來,直接讓正欲出手的人不由得一怔,借著這一刻,那出聲的人已經(jīng)來到近前。
來人是一個白胡子老頭,他身形卷著一團(tuán)赤色匹練瞬間降落到場間,在地面上震起好大一片沙塵。
煙塵散去,此人完全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他一身粗布白褂,面容略顯蒼老但雙目卻是充滿神采,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覺,而此時他的身后正有一只赤色雄鷹從光芒之中凝聚,落在其肩頭,正是他的圖騰。
“三…三叔伯!?”最先出聲的乃是安庭,他目中露出濃濃的尊敬和震驚,一旁的楊笛也立刻回過神來,也恭敬行禮。
老頭“嗯”了一聲,目光移向安庭,淡淡問道:“為何爭執(zhí)?”
安庭一聽此話,就立刻說道:“此人擅闖兇案要地,對楊家不敬,犯下罪過故而小侄才出手。”
楊笛聞言露出焦急之色,但終究沒有說話,怕惹得這老頭不悅。
老頭看向樊云,目光帶著審視之意,凝聲問道:“是你?”
樊云倒沒有慌亂,不卑不亢地行禮說道:“我只是來幫助尋找線索,并沒有對楊家不敬,更談不上有何罪過。”
“還敢狡辯!”安庭怒目圓睜,喝道。
周圍的將士們也跟著安庭露出怒意,煞氣騰騰,仿佛隨時都會出手一般。
老頭先是冷冷看了安庭一眼,而后向樊云問道:“線索?你是何人!?又有何資格在此地尋找線索!?”
這時,楊笛終于得以說話,連忙解釋道:“叔伯,他是我的朋友樊云,大半月前在路上救了我們一次,這些日子就住在府中,今日聽說此事之后還給父親大人提出了很好的建議,剛剛也是我?guī)麃磉@里的。”
老頭目中露出奇異之色,說道:“哦?你到說說,單憑一封信你能給出什么建議?”
樊云輕輕點(diǎn)頭,旋即把自己早上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三個搜查方向被他一一闡述,隨后又說道:“晚輩來到這里之后,也發(fā)現(xiàn)了些線索,不知前輩可有意聽一聽?”
本就被樊云的話引起不少興趣的老者此刻對樊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罷。”
“其實(shí),我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這件事是誰干的,前輩不妨看看那邊墻角下的泥土。”樊云指著身后說道。
老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樊云一眼,然后走到墻邊,蹲下身子看了看。
忽然,他的目中有一道亮光閃過。
“你跟我來。”老者神色略顯凝重,對樊云說道。
這一幕讓安庭和楊笛不明所以,尤其是安庭,整個人完全懵了,他怎么也沒料到三叔伯對樊云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這么快,甚至可以說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了他的臉,但他偏偏還不敢有半句怨言。
就這樣,在一片鴉雀無聲之中,樊云跟著老者離開了這里。
來到一個寂靜的小院,老頭停下腳步,忽然回頭,凝視著樊云,問道:“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怎么可能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和分析力!?說,潛入我沙城想干什么!?”
樊云以及面色不變,淡淡說道:“前輩莫要再試探了,如果我是奸細(xì)怎么可能在此地張揚(yáng),而且我若真想隱藏,前輩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就范么?”
這一番話可以說有些不客氣了,但老頭卻沒有半點(diǎn)生氣,反而露出笑容,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友不僅修為過人,而且膽識也俱是不俗!”
樊云抱拳。
“好了,小友還是說說你的看法吧,雖然老朽應(yīng)該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和幫助,但此事對我楊家可不小,還是先解決當(dāng)下之急才是!”老者微笑道。
“前輩可從那些泥土看出來什么?”樊云直接問道。
“恕老朽眼拙,只能看出那些泥土成分完全不同,不屬于此地,不知小友能得出什么線索?”
“那些泥土更為細(xì)軟,略微潮潤,但并非水分所致,反而更像是某種水屬性力量造成,其中又有淡淡的腥味,故而我猜測,那是某種水屬性圖騰爆發(fā)之后無意留下,我想下手的人已經(jīng)很小心了,但還是留下了這么一點(diǎn)被我發(fā)現(xiàn),說到這里,我相信前輩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了吧?”
“水屬性圖騰!?”老者先是一驚,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恍然,接著對樊云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小友提醒!”
說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將赤鷹加持在身化為一道遁光掠去了。
樊云看了看天色,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