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執法氣勢一開,樊云立刻有種感覺,若是朱巖面對此人,恐怕根本走不過幾招。
這是一種對于修為和戰斗的直覺,就算這兩人從未戰過,可樊云對這一點幾乎瞬間就有了判斷。
“看來不好對付!”
樊云感到一絲壓力,刑殿執法的戰斗經驗絕不是常人可比,而且修為到了這個程度,臨機應變對于此人來說絕對不在話下,樊云覺得就算自己爆發出全部魂力,估計也很難碾壓此人,時間再拖得久了他的魂力也會不足,他的戰斗一項都不是拖沓而勝。
種種念頭在心間掠過,樊云立刻有了定計!
“速戰速決!!”
樊云猛地抬手,手中濃郁的灰光閃爍不停,看不清究竟,只是在這灰光之下,無數魂力瘋狂地向內涌進,深處有一個黑色的微光閃爍,其內的氣息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不斷增加,其中更有一股毀滅般的力量激蕩不停,隨著涅靈石內震動散出了幾分。
十七執法見此,眉頭一抬,對這個陌生的氣息感到有些不簡單,只不過許是因為自傲,有恃無恐,并未出手,只是淡淡地看著樊云。
樊云見此,暗道一聲果然,手中動作再度加快了幾分。
默默感受著涅靈石其中的波動,樊云在默念了數息之后,終于身體一震!
涅靈石內的波動,已達到巔峰!
“接招吧!”
樊云大喝一聲,涅靈石在灰光之下深深隱藏,但在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其中的驚人波動,終于……完全爆發!
霎時,以樊云為中心的方圓數百丈都在此刻齊齊一震!
“轟!”
一股驚天動地的強悍氣息如同壓抑到了極致之后,完全宣泄出來,這氣勢太過駭人,以致于樊云自己都在這一刻心驚不已!
他幾乎差點堅持不住,身形穩了又穩,這才勉強將右臂維持,就算這樣他也手臂發麻,好似要被撕裂一般,若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幾乎都認為自己無法承受!
終于,神識完全凝聚,攜著這股爆發之力,對準了十七執法,完全釋放!
魂力與靈力交錯,碰撞無數,直接形成一道長長的波紋通道,嗡嗡之間如同發出刺耳的轟鳴之聲,就連地面也出現了一條數丈寬的深深凹痕。
“好強的爆發之力!”
樊云暗自心驚,但他此刻已經無心去管自己,他更在意的,是那十七刑法!
此時此刻,另一邊的十七刑法,在看到樊云出手之后,臉色驀地大變,再也不敢淡定接招,而是身形退了又退,直至數百丈之外!
“不行,此招已無法躲開!”
當他看到這股爆發之力早已鎖定自己,并且本就是在不遠處才維持不住凝煉形態,此刻波及到的范圍已經不再是自己能夠逃脫而出的時候,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懊悔!
“既然躲不過,那就只好硬接了?!”十七執法心中暗罵一聲,止住身形的同時,雙手猛地舉起,一道道印決迅速變化!
“大刑法之術,降虎!”
一聲暴喝從其口中傳出,頓時天空之上風雪涌散,一只如漆黑如鐵的巨大手爪顯現而出,天空下方更有一只白色巨虎隱隱浮現,咆哮之間巨大的身體游轉不停。
轟然之中,白虎掙扎一聲對著數百丈范圍猛地一吸,所有的爆發之力連同靈力都在這一瞬以白虎為中心凝聚起來,與此同時,天空上的大手狠狠落下!
一聲巨大的悶響傳出,這一虎一抓之中,有難以想象的壓制之力產生,內外震動,似要將樊云這一擊完全鎮壓碾碎。
“此術……很強!”
樊云目光閃爍,心中贊嘆,可神色并無慌亂,只見他似是自語又似是對那十七執法,緩緩說道:“可惜,魂力與靈力之間壓縮到極致的爆發可遠遠不止這些威力,就連我也都是憑借著特殊手段才能勉強壓制住,更何況現在又是在外界再無任何限制,你想憑借此術敗我,卻是不可能的!
話語平淡,并非譏諷,接下來的事實也證實了樊云所說。只見白虎與手爪正死死鎮壓,并未潰散,而十七執法臉上正露出一絲輕松的時候,突然一道急速升騰起來的混亂氣息從大地傳來!
十七執法神色一變,低喝一聲手中靈力正要再度加持,但這混亂的氣息卻已在眨眼直接攀升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而后在其驚駭的眼神之中……再度爆發!
“怎么可能!”
只聽到一聲震驚到了極點的聲音傳來,而后……大地震顫碎裂,數百丈的地面都在此刻化為齏粉,隨著一道強烈的靈力之光沖天而起,摧枯拉朽一般將白虎與手爪擊潰,無盡的狂暴氣息迅速向著周圍蔓延而去。
方圓千丈,在這驚天的毀滅之下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幸免,若不是爆發的中心較寒洞和洞府還有一段距離,恐怕這兩地也會遭受不小的沖擊!
轟鳴之聲拉長了許久,足足持續了數十息才漸漸平息,放眼望去,此處的景象再也看不出半分原有的模樣,若不是樊云身后的洞府還完好無損,遠處的寒洞仍舊存在,熟悉此地的人,恐怕根本不敢想象到底經歷了什么樣的事情,才使得這里變為了千丈平原,滿目瘡痍。
平原的邊界之地,十七執法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胸脯的起伏昭示著他的生命依舊存在,這一點樊云沒有意外,雖說此招強大,但因為波及太廣,還不至于讓對方直接隕落。
“只要沒死,就行!狈茖@一點毫不懷疑,若是真將刑殿執法殺死,那就真的沒法解釋了。
樊云身形一動,直接來到十七執法身前。
“我無意與你為敵,我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現在結果已經足夠你交差,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
“此藥服下,三日之后傷勢自可恢復。”
樊云沒有再廢話,丟下一個玉瓶身形一動,便消失不見了。
十七執法驚疑不定,樊云的話很直接,事到如今他的確沒有能力再去緝拿樊云,這一身傷勢足夠讓刑殿知道并非是他沒有盡力,而且那交差之言也是一種忠告,或者……也是一種警告。
“唉……”十七執法沉默了片刻,拿起玉瓶輕輕一聞,一股精純至極的藥力傳來,就連傷勢似乎都有了一絲好轉,這讓他心頭有些復雜。
“或許真如你所說這其中有誤會,但刑殿認準的事情,恐怕很難解釋……希望你好運吧!”
十七執法掙扎著站起身,喃喃自語著,隨后取出一枚玉簡,打入一道神念之后,便在原地就等候起來。
不多時,天邊飛來一個身穿暗紅衣衫的男子,此人一眼就看到了十七執法,落下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眼,目中頓時有滔天的憤怒和深深的震驚浮現。
十七刑法對著他略一拱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一切他都在玉簡中說清。
男子輕嘆一聲,攜著十七執法,遁光一閃兩人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