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罕林即位三年,如今也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以前一直籌謀著如何將皇甫曜月娶到手,并沒有廣選妃嬪進宮,這方面自然是沒有,如今劉玉兒這一主動,便有些心動。
劉玉兒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調教,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竊喜,魅惑在她漂亮的丹鳳眼里流轉,聲音越發的讓人聽著酥軟:“皇上,今夜讓玉兒服侍您可好?”
她一個武侯府小姐,即使不被虜來,估計也會被皇上選進宮去,當今的皇上已經三十多歲了,而且妃嬪無數,她若想從眾多妃嬪中脫穎而出,也不見得有那個機會。現在不一樣,現在的拓跋罕林身邊還沒有別的妃嬪,只要她用盡渾身解數,引得他離不開自己,不但先在這后宮占有一席之地,說不定還會有個孩子傍身,到時候她便可以給家里人傳信,她還活著,并且活的好好的。這才是她當年尋死覓活鬧了一陣,想到的,所以后來就乖了。至于皇甫曜月那個蠢貨,等她真的成為了皇后,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這一聲,徹底的將拓跋罕林的熱情澆滅,緩緩站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冷冷的吩咐:“出去!”
“皇上!”劉玉兒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急忙爬起來,伸手拉扯住拓跋罕林的衣物,不死心的詢問:“皇上,是玉兒哪里做的不好嗎?”
眼前的小臉與皇甫曜月的那張小臉重疊,拓跋罕林仿佛看到了皇甫曜月知曉他有了其它女人后,滿臉怒氣的樣子。心里一悸,伸手扯過自己的衣袍,厲聲喝斥:“滾出去!”
劉玉兒愣住,眼眶里立刻蓄滿了淚珠,泫然欲泣,我見猶憐,不死心的又喊了一聲:“皇上!”
拓跋罕林猶如沒有看到,沒有聽到,大聲對外面呼喚:“來人!”
拓跋罕林的那一聲怒喝,外面的太監和宮女自然聽到了,心神齊齊一凜,還沒有明白是出了什么事,便聽里面傳出拓跋罕林帶著怒氣的喊聲,總管太監急忙低著頭走了進去:“皇上!”
拓跋罕林的聲音里帶著怒氣:“將她扔出去。”
總管太監抬眼,看了眼劉玉兒,立刻又低下了頭,應了聲“是!”
隨即轉身對著外面大喊:“還不快進來,扶你們主子出去。”
伺候劉玉兒的宮女們魚貫而入,架起劉玉兒往外走,劉玉兒心有不甘,一直在掙扎,“皇上,皇上!”
拓跋罕林的怒氣已經到了頂點,眼看就要爆發出來了,可宮女們還這么沒有眼力勁,總管太監也急了眼,不耐的揮手:“快點出去!”
宮女們齊齊伸出手,捂住了劉玉兒得嘴,把她架了出去。
總管太監也跟著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寢殿的門,還沒等來的及訓斥這些個不長眼的東西,寢殿里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
“劈里啪啦!”聲音很響,劉玉兒和眾宮女不由得瑟縮了下身體。
總管太監也是第一次看到拓跋罕林發這么大的脾氣,抬頭斜眼看向劉玉兒,這個蠢東西,連侍寢也不會,惹的皇上發這么大的火。
這么大的動靜,太后自然也知道了,剛得到拓跋罕林要寵幸劉玉兒的喜悅立刻被沖刷的一干二凈,冷著聲音吩咐:“去,把那個劉玉兒給我宣來。”
所以,回了自己的宮里,還沒有換好衣服的劉玉兒被叫去了太后的宮里。看著一問三不知的她,太后火冒三丈,命她去院子里跪著,直到皇上氣消了為止。
武國,齊王府門前。
耶律阿保還是和往常一樣,每天來齊王府求見。
看門人也不驅趕他,還是照例去稟報,心中嘀咕,這個明國太子不知道是不是傻,都三個月了,王府里沒有一個主子見他,他竟然還如此的鍥而不舍。
沒想到,孟倩幽聽了稟報后,竟然吩咐:“請他去會客廳。”
看門人驚得長大了嘴,半天才回過神,一路小跑著到了府門口,樂呵呵的做了請的姿勢:“耶律太子,我們世子妃有請。”
耶律阿保也是微微錯愕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溫和有禮的說:“多謝了。”
這三個月,他天天來,看門人天天去稟報,他心里感激的很。
看門人駭了一跳,急忙擺手:“耶律太子,這可使不得,您快府里請吧。”
耶律阿保隨著他來到會客廳。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已經在會客廳里等著了,兩人坐在主座上,看到他進來,沒有起身。
耶律阿保躬身行禮:“見過世子,見過世子妃。”
孟倩幽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耶律太子,請坐吧。”
耶律阿保謝過,坐在椅子上。
孟倩幽吩咐人上了茶。
皇甫逸軒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但看向耶律阿保的眼神里不再帶有敵意。
孟倩幽開口,聲音輕緩:“耶律太子來京城已經有三個月了吧?”
“三個月又五天。”耶律阿保恭聲回答。
“那您準備什么時候離開呢?”孟倩幽又笑問了一句。
耶律阿保微微一愣后,立刻快速的回道:“等夢兒郡主愿意隨我回去的時候。”
沒說等夢兒愿意嫁給他的時候,而是愿意隨他回去的時候,孟倩幽滿意的點頭,笑著問:“那你們的大婚你想如何安排?”
“阿保是這樣想……”幾個字剛出口,猛然意識到孟倩幽問了什么,身體一頓,抬頭,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咽了下口水,不確定的問:“世子妃的意思是……”
孟倩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反問:“耶律太子以為呢?”
耶律阿保立刻站了起來,面對兩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小婿拜見岳父,岳母。”
沒料到他會行這樣的大禮,皇甫逸軒和孟倩幽直接彈了起來,躲去了一邊:“耶律太子,你這是要折煞我們呀!”
耶律阿保跪著沒動:“只要世子和世子妃同意,阿保愿意入贅齊王府。”
這下兩人真的驚到了,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好一會兒,皇甫逸軒指著耶律阿保,聲音有些結巴:“你、你先起來。”
孟倩幽附和的點頭。
耶律阿保站起來。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齊齊松了一口氣,坐回了椅子上。
看耶律阿保還站著,皇甫逸軒有些聲音不穩的說:“你也坐下。”
耶律阿保聽話的坐下,一臉歡喜的看著兩人。
兩人分別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連喝了好幾口,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皇甫逸軒深深喘了一口氣,繃起了臉,一本正經的說:“入贅王府是不可能,但你們大婚后可以回來王府常住。”
這句話的意思十分的明顯了,耶律阿保騰的又站了起來:“您二老同意我和夢兒郡主的親事了?”
皇甫逸軒的身體下意識的一動,看他沒有再下跪,這才松了一口氣,等想起他剛才說的是什么的時候,臉色拉了下來,沉著聲音問:“我很老嗎?”
孟倩幽詫異的看他一眼,差點噴笑出來。
聽出他聲音里的不善,耶律阿保心中一個激靈,立刻拼命的擺手:“不老,不老,比我父皇,母后年輕多了。”
明皇,明后四十多的年紀,皇甫逸軒才三十多,耶律阿保不說還好,這一說,皇甫逸軒的臉色更黑了。
孟倩幽拼命克制住自己,才沒有笑出聲來。
耶律阿保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腦門上立刻急得冒出了汗:“小婿的意思是……”
“行了,你別說了,想想該怎么提親吧!”
不等他說完,皇甫逸軒打斷他,說了這么一句后,站起身,黑著臉走了出去。
耶律阿保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