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房間,一前一后往下走。
整個客棧里靜悄悄的,所有的人全部驚訝的抬頭看著他們,揣度著兩人的身份。
兩人無視他們的眼光,走出客棧,上馬疾馳到城外的軍營,亮出圣旨,調遣了五千軍士進城。
霍甲還沉浸在見到小侯爺的喜悅中,霍夫人也是精神煥發。小侯爺來了,那玉兒就有救了,她這擔憂了幾天的心呀,終于可以緩緩了。
兩人正自高興的時候,管家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哆嗦著聲音稟報;“老、老爺,不、不好了,姑、姑、姑爺他……”
管家是府里的老人,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不會如此驚慌,霍甲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站起來喝問:“琰兒怎么了?”
“他領著兵把咱們府包圍起來了!”
“你說什么?”霍甲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喝問。
管家咽了下口水,快速的稟報:“姑爺帶了好多的兵士來,把我們霍府團團圍住,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快說!”
“還說,讓老爺出去伏法,不要讓他親自動手!”
“這個畜生!”霍甲一腳踢翻了凳子,怒罵。
霍夫人也傻了眼,不明白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局面怎么變成這樣了呢,剛才小侯爺還對這他們又跪又拜的,轉眼間便領了兵來要捉拿他們。
顫顫巍巍出聲,喊了一聲:“老爺……”想要詢問怎么回事。
霍甲已然大步的往外走,身上帶著漫天的火氣,“吩咐下去,府里的男丁全部拿上兵器,跟我出去,我倒要看看劉琰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有多大的能耐能拿下我!”
“是,老爺!”
霍甲往外走,心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此刻心里才明白,劉琰剛才的那一番作為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從自己的嘴里套出事情,可笑自己還真的告訴他了,一絲一毫的隱瞞也沒有。
“這個畜生!我今天和他不死不休!”霍甲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的怒罵,恨不得將小侯爺碎尸萬段。
府門緊閉,弓箭手依舊隱匿于墻后,蓄勢待發。
霍甲直接走到大門前,冷聲命令:“開門!”
下人急忙將大門打開,霍甲帶著怒氣的走了出去,一抬眼,看小侯爺正威風凜凜額端坐馬上,身后跟著無數的兵士,心里的怒火更甚:“劉琰,你個畜生,竟然算計我?”
小侯爺端坐馬上,沒有了剛才見他時候的謙卑,語氣淡然而無情:“大膽霍甲,你身為世家大族,長期盤踞江南,不但私養暗衛和弓箭手,還草菅人命,意圖謀殺齊王爺一家,現在證據確鑿,你若是乖乖就擒,我們也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尸,不然的話,當場斬殺!”
“你……”霍甲感覺喉嚨了一股腥甜竄了上來,強忍著沒有張嘴吐出來,又咽了下去,指著小侯爺,氣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府里所有的男丁拿著菜刀,木棍,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東西沖出來,站在霍甲身后。
小侯爺冷笑了一聲:“一群烏合之眾,也想與我們五千兵士對抗?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看在你是我岳父的份上,我給你和岳母留個全尸。”
“畜生,畜生,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霍甲終于罵出聲來:“你恩將仇報,不得好死!”
“我好不好死霍老爺就不必擔心了,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犯下的條條樁樁都是誅九族的大罪,今天以后,這霍家從此就在江南消失了。”
說完,懶得再跟他廢話,揮手,吩咐兵士:“拿下!”
周安帶著精衛退后,五千兵士上前捉拿霍甲。
霍甲又豈能讓他們如愿,揮手命令弓箭手射殺,僅剩的暗衛和府里的男丁們也迎了上來。
兵士們早就有準備,拿著盾牌而來,射出的箭被擋下,很快沖到了府門前,和男丁們展開廝殺。
兵士們都是嚴格訓練的,男丁們哪里是他們的對手,一個個的接連倒下,很快所剩無幾了。
霍甲被暗衛護著,一退在退,馬上就要退回門里。
小侯爺坐在馬上,淡然的看著這一切,仿佛眼前的事情與他無關似的。
孟清從始至終沒發一言,只是時刻關注著戰況。
人越來越少,霍甲被逼退回府內,兵士們也沖了進去,有對打的,有拿人的,有去墻邊砍殺那些弓箭手的,一時間,府內的打殺聲,喊叫聲,哭爹喊娘聲,此起彼伏,響徹整條街。
霍府很大,獨自坐落在一條街上,聽到動靜的人們不敢靠前,只敢在街道口,偷偷觀看,議論紛紛。
兩刻鐘后,暗衛被殺光,霍甲被擒獲,此時的他,頭發凌亂,一身狼狽,哪還有以往處事不驚,淡然從容的模樣。
帶頭的兵士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對那些企圖還反抗的人高聲喊道:“霍甲已被擒,你們還不乖乖的束手投降?”
眾人一見,失去了斗志,紛紛扔下了手里的東西,不再對抗。
兵士沖進內院,把府內的老弱婦孺也全部押解了出來,等候命令。
眼光在霍夫人驚慌失措的臉上滑過,小侯爺冷聲吩咐:“全部壓入大牢,等候欽差大人審問。”
霍夫人這才醒悟過來,破口大罵:“劉琰,你喪盡天良,不得好死,我們為了你的女兒,才做下了……”
“來人,堵住她的嘴!”唯恐她將劉玉兒的事情說出來,小侯爺急忙吩咐。
一名兵士捂住了霍夫人的嘴,另一名兵士順手從她的衣服上扯下了一塊布料,結結實實的塞進了她的嘴里。霍夫人說不出話來,但還是支支吾吾的在罵人。
霍府的人被押去了大牢,剩下的兵士把府里又重新搜查了一遍,任何的角落都沒有放過,把所有的財物全部搜刮了出來,呈在小侯爺和孟清面前。
孟清吩咐人登記在冊后,抬去府衙,又吩咐人嚴格把守霍府,這才騎著馬去了府衙。
朱之明餓了幾天后,沒有餓死。此時的他干脆也不絕食了,命自己的夫人做了好吃的飯菜端上來,美美的,飽飽的吃了之后,身體很快的恢復了力氣,人也有精神了,便坐在家中,等著孟清上門來抓。
孟清到了府衙,持著尚方寶劍進入府衙,命衙役去后堂把朱之明押過來。
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動。
孟清拿起驚堂木,“啪”的拍在桌子上,打著官腔道:“尚方寶劍在此,誰有不從,先斬后奏!”
衙役們嚇白了臉色,哆嗦著腿去了后衙,來到主院。
朱之明聽到動靜,從屋子里走出來。
“老、老爺。”衙役們哆嗦著聲音喊。
朱之明整了整衣冠,一派從容道:“走吧!”便帶頭朝著外面走去。
衙役們面面相覷后,跟在后面。
來到前堂,不用孟清說話,下跪:“罪臣朱之明伏法,甘愿認罪。”
“好,給他紙筆,把罪行寫下來,簽字畫押。”
師爺戰戰兢兢的拿來紙筆,放在他面前。
朱之明跪爬在地上,把和霍甲的謀算全部寫了出來,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摁好手印,交給師爺。
師爺呈上,孟清細細的看了一便,吩咐:“將朱之明壓入大牢,至于其家人,先看管在后衙,不許隨意出入。”
“多謝大人。”聽到家人沒有受到牽連,朱之明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衙役上前,將人帶了下去。
孟清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只有朱之明的供詞,還不足以讓霍甲認罪,還需要有別的證人,劉玉兒無疑是最好的,可是她到底是被誰劫走了呢?
小侯爺雷厲風行的關押了霍府的眾人,看孟清去了府衙,他便騎馬去了客棧,給齊王爺和皇甫逸軒兩人稟報。
聽他說完過程,齊王爺點頭,大加贊揚:“小侯爺做事干凈利落,殺伐果斷,果然有老侯爺的風范。”
這么多年了,還是頭一次得到齊王爺的夸贊,小侯爺心里那個美呀,關押了霍府眾人的那點愧疚之情也消散了下去,樂呵呵的說:“王爺過獎了,為皇上分憂,乃是在下的本分。”
皇甫逸軒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齊王爺接著開口:“霍府的事情還不算完,還要審理過后,定了他們的大罪,你和欽差大臣,才算不負皇上的囑托,還望小侯爺做事利索一些,盡量多搜集些證據,早日結案。”
小侯爺想也沒想的回答:“那是自然,王爺放心,在下一定竭盡全力,搜集證據。”
“好,小侯爺辛苦了。”
“哪里,哪里。”小侯爺笑瞇瞇的說完,站起來,告辭。走出房門外,才想起,自己還沒有住的地方,有心也想在這客棧住下,又想到在齊王爺的眼皮子底下也挺不自在的,便去了另外相鄰的一間客棧住下。
休息了這幾天,謝峰三人已經好多了,只是拓跋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孟倩幽給他號過脈后,重新開了藥方,交給了他的手下,讓他去抓藥回來。
手下離去,孟倩幽也出來,去了皇甫拾夢和皇甫曜月的房間了,給齊王妃也重新把了脈,笑著說:“好多了,再休養幾天,母妃的身體就徹底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