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倩幽開口:“不但如此,還是一個開心果呢,只要她陪著文夫人去我那里,我屋子里的歡聲笑語就不斷。”
孟倩幽給文泗夫人治病的事齊王妃也聽說了,聞言點(diǎn)頭:“我也喜歡馮小姐這樣的性格,等軒兒和幽兒大婚了以后,你可要經(jīng)常來府里坐坐,陪我聊聊天,說不定我會年輕好幾歲呢。”
“王妃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年輕了,和我們坐在一起,一點(diǎn)也不顯得比我們老。”馮靜姝嘴甜的說道。
齊王妃高興的不行:“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就這么說定了,以后你可要經(jīng)常來府里坐坐。”
馮靜姝痛快應(yīng)聲,一點(diǎn)兒也不矯揉做作,齊王妃更加的喜歡她。
見齊王妃是真的高興,馮靜雯放下心來。
今日不是沐休日,齊王爺和林尚書都去了早朝,等散朝后才回了家里。
眾人見了齊王爺又是一番見禮。
齊王爺放下架子,露出溫潤和煦的一面。
尚書府里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林尚書下了早朝回到了家里,換上平常的衣衫,便和尚書夫人和林晗嫣分別坐在馬車上,林仲騎馬,一家四口帶著丫鬟來到了齊王府。
齊王爺和齊王妃給足了他們面子,親自到府門迎接。
尚書夫人一下馬車,就急忙走到齊王妃面前,關(guān)切的說道:“夙英,外面天寒,你怎么親自出來了?”
齊王妃已經(jīng)知道了林尚書夫婦這么多年打的如意算盤,態(tài)度不似以前那么熱情,淡淡道:“多謝你的關(guān)心,我的身體好多了,這點(diǎn)風(fēng)寒還是受的住了。”
尚書夫人仿佛沒有聽出他語氣里的冷淡,依舊滿臉的關(guān)心:“那就好,你不知道這些年你的身體不好,我有多擔(dān)心,每每從你的府里回去以后都睡不好覺。”
尚書夫人一再降低了自己的姿態(tài),齊王妃也不好做的太過,緩和了態(tài)度,道:“我這身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好,以后你就不用替我擔(dān)心了。”
林晗嫣由丫鬟扶著下了馬車,輕輕緩緩的走到齊王妃面前,給她行禮。
齊王妃見她身形消瘦,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模樣,駭了一跳,“嫣兒,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怕林晗嫣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尚書夫人急忙開口:“嫣兒前段時間感染了風(fēng)寒,吃不下睡不香,人是變得消瘦了些,不過大夫說,沒有什么大礙,養(yǎng)一些時日就會好起來的。”
齊王妃幾乎是看著林晗嫣長大的,知道她身體強(qiáng)健,一年到頭很少生病,如今才短短的數(shù)月不見,竟然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了,心里疼惜,伸出手,拉住林晗嫣的手,道:“都是大姑娘了,怎么還是這么不會照顧自己,看的我都心疼。”
林晗嫣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容,手卻在微微的顫抖。
齊王妃感覺出了她的異樣,關(guān)心的問:“嫣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晗嫣搖頭:“我只是見您身體好了,有些激動。”
齊王妃的語氣里充滿了憐惜:“你這孩子,有什么好激動的,自己的身體最重要。”
林晗嫣乖巧的應(yīng)聲,隨即不露痕跡的把自己還在顫抖的手抽了回來。
齊王爺和林尚書也寒暄過了,幾人一起走進(jìn)府內(nèi)。
想起皇甫逸軒那兇殘的模樣,林晗嫣越往府里走越害怕,腿不由的開始發(fā)軟,扶著她的丫鬟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異樣,把她的身體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咬著牙,不著痕跡的拖著她走。
齊王爺四人走在前面,沒有察覺到,林仲跟在后面,卻看出了不對勁,大步上前,走在林晗嫣的身側(cè),以眼神詢問丫鬟是怎么回事。
丫鬟幾乎是完全在拖著林晗嫣在走,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汗,用左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腿。
林仲看過去,見林晗嫣的兩腳幾乎就沒使上力氣,皺眉,隨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心疼的不行。心里將皇甫逸軒罵了一千遍一萬遍。
幾人到了會客廳,眾人又是一番寒暄。
皇甫煜今天也沒有去國子監(jiān),聽到林晗嫣過來了,興沖沖的過來找她玩,一見她的模樣,嚇了一跳,失口驚問:“嫣兒,你怎么成了這副鬼模樣?”
會客廳里一片咳嗽聲。
齊王爺漲紅了臉,呵斥他:“煜兒,不得無禮。”
皇甫煜心里著急,不管不顧的拉起林晗嫣的手:“你是不是生什么大病了?”
皇甫煜帶著林晗嫣去土豆粉店里搞出了事情,回來后就被皇甫逸軒懲罰了一頓,從那時皇甫煜就再也沒有見過林晗嫣,有幾次忍不住想要悄悄地過去看看,耳邊總想起皇甫逸軒警告的話:“如果你敢不聽我的話,私去見林小姐,我就打斷你的一條腿。”便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所以這是他們在那以后見得第一面,神經(jīng)大條的他自然不會想到林晗嫣是被嚇病了,且這些時日一直沒有緩過來。
林晗嫣從進(jìn)齊王府,一想到見到皇甫逸軒,腿就已經(jīng)發(fā)軟了,偏偏剛才進(jìn)門的時候,她一抬眼,正好皇甫逸軒也不經(jīng)意的瞥向她,嚇得心底發(fā)顫,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虛弱不堪。
眾人聽了皇甫煜的話,都齊齊的看向林晗嫣。
感受到皇甫逸軒的眼光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林晗嫣更加的害怕,臉上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額頭上也冒出了虛汗。
乍一看就是一副生了大病的摸樣。
皇甫逸軒冷冷的撇了她一眼,立刻便收回了視線。
孟倩幽也沒有多看,只是一眼便低垂下目光。
屋內(nèi)其他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褚文杰皺起了眉頭。
尚書夫人暗叫不好,如果真的被所有人誤認(rèn)了林晗嫣有病,那今日的認(rèn)親之事恐怕有變,急忙上前扶住林晗嫣,開口說話,打破了屋內(nèi)的寂靜,解了眾人的疑惑:“嫣兒前些日子感染了風(fēng)寒,身子一直未好,虛弱了些,養(yǎng)一些時日就好了。”
眾人了然點(diǎn)頭。
皇甫煜從小幾乎是跟林晗嫣玩到大,早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將她放入了心里,因此對她的一舉一動都特別的關(guān)注。
聽了尚書夫人的話放下心來,卻又關(guān)心的問道;“你這額頭上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
尚書夫人平日里覺得皇甫煜順眼的很,沒有架子,待人也熱情,對林晗嫣也好,沒想到今天卻好過了頭,讓眾人一次次的注意到了林晗嫣的異狀,心里惱怒,語氣就有些不好了:“二公子,小女身體不舒服,麻煩您就不要擋在他面前了,讓她坐下休息一會兒可好。”
神經(jīng)大條的皇甫煜沒聽出她聲音里的不悅,反而習(xí)慣性的用手扶住林晗嫣,語氣里也是滿滿的關(guān)切:“嫣兒,快坐下,是不是還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讓我母妃傳太醫(yī)過來給你看看。”
尚書夫人用盡了平生的自制力,才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推開皇甫煜,只是端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不勞二公子費(fèi)心了,小女無事,歇息一會兒就好了。”
皇甫煜關(guān)切的看著林晗嫣,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尚書夫人扶住林晗嫣的手用了些力氣。林晗嫣不解,看了過來,尚書夫人用眼神示意她支走皇甫煜。
林晗嫣意會,開口:“多謝二公子關(guān)心了。我確實(shí)沒有大礙,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皇甫煜慌忙應(yīng)了一聲,想要扶著她坐下。
尚書夫人不著痕跡的撥開他的手,親自扶著林晗嫣坐在了自己的身側(cè)。
終于不在感受到皇甫逸軒的目光,林晗嫣松了一口氣,乖乖的坐在了座位上。
齊王爺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皺眉,呵斥皇甫煜:“煜兒,到一邊坐好。”
林晗嫣沒事,皇甫煜便不再關(guān)心其他的事,聽了齊王爺?shù)脑挘瑧?yīng)了一聲,就去坐在了皇甫逸軒的旁邊。
眾人坐定,又寒暄了一番,尚書夫人抬眼,看屋內(nèi)眾女眷她都不認(rèn)識,眉頭微蹙。
齊王妃了解她心中所想,一一給她介紹,首先指著馮靜雯姐妹倆道:“這是德仁堂的文少夫人和她的妹妹,文東家和文杰是至交好友,今日特請他們過來觀禮。”
馮靜雯姐妹倆起身,給她行了禮。
德仁堂是京中有名的大藥鋪,而且尚書夫人也從尚書大人的口中聽說過,德仁堂私下里還供應(yīng)著軍中的藥物,小覷不得,便露出笑臉,伸手虛扶了馮靜雯一把:“文少夫人不必多禮。”
兩人謝過,坐回了凳子上。
齊王妃滿臉笑意的指著孟倩幽說道:“這就是軒兒心儀的孟姑娘。”
孟倩幽想要起身行禮,皇甫逸軒拉住了她,把手邊的杯子遞到了她面前,寵溺說道:“等了這么長時間,口渴了吧,喝點(diǎn)水。”
孟倩幽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接過杯子喝了一下口茶。
自從孟倩幽進(jìn)京,尚書夫人就一直關(guān)注她,可從來沒有見過真人的面。今日一見,見她只是長的清秀罷了,離傾國傾城差的遠(yuǎn)了,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住了皇甫逸軒的魂,讓他舍棄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尤其見她今日穿了一身大紅衣衫,心里的不悅涌了上來,語氣里便有了幾分嘲諷的味道:“久聞孟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連穿的衣服都與眾不同。”
這話表面聽著是恭維,實(shí)際上卻是諷刺孟倩幽不懂規(guī)矩,這樣的場合根本就不是你一個農(nóng)家女能參與的,而且還穿著只有正室才能穿的衣衫,這一看就是不知所謂,沒有教養(yǎng)的表現(xiàn)。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豈能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皇甫逸軒微沉了臉,齊王妃也蹙起了眉頭,孟倩幽微微一笑,不軟不硬的懟了回去:“多謝尚書夫人夸獎了,逸軒和我都覺得王妃娘娘給我做的這身衣衫好看呢。”
一句話包含了好幾層意思,一是直呼皇甫逸軒的姓名,告訴尚書夫人自己是多么的受寵,二是這衣服是齊王妃做的。這證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要不是場合不對,文泗真想給孟倩幽拍手叫好,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尚書夫人后面要說的諷刺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果然,尚書夫人被噎的臉色漲紅,嘴唇張了幾張,沒有說出話來。
尚書大人當(dāng)然也聽懂了孟倩幽話里的意思,雖然惱怒她當(dāng)眾給自己夫人難堪,但畢竟是只老狐貍,知道再說下去自己的夫人沾不到什么光,哈哈一笑,轉(zhuǎn)移了話題:“時辰不早了,咱們開始吧。”
齊王爺點(diǎn)頭,看向齊王妃。
齊王妃招手示意,身后的丫鬟端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走到她面前。
齊王妃打開紅布,里面是一塊玉佩。
尚書夫人也示意,背后的丫鬟遞給她一塊包裹著東西的手帕,接過,打開,里面同樣是一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