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全身的痛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蔓延開。
紀南珂痛的覺得呼吸都灼熱的難受。
那是一種進入到皮膚骨髓里的痛,尤其是左手的手腕,似是微微轉動一下,就有種骨頭和筋錯斷的感覺。
鼻子間全都是消毒藥水的味道,紀南珂全身都有種炸裂開的痛。
她這是死了么?
她用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眼皮似乎是有千斤重一般。
驀地,她用力地睜開眼睛,入眼處一片白色。
紀南珂用力的呼吸著,每一次將空氣吸入到肺部的時候,都似是有刀子從喉嚨里劃過一般,痛的讓她蹙緊了眉頭。
痛。
有痛感,這說明她沒有死?
她還活著?
她這是在哪兒?
視線在房頂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身側的點滴吊瓶上。
她是被救了,被人送到醫(yī)院里來了么?
這里應該不像是普通的醫(yī)院,窗戶上有著鐵棱,窗子也是緊閉著的,看不到外面一絲的景物。
另一側的大門,也是被緊緊的關閉著。
從那半透明的玻璃窗看去,紀南珂瞧見了和窗戶上相同的鐵柵欄。
這應該是看守所里的醫(yī)院。
外面還站著專門看守著她的獄警。
看來,她是真的沒有死。
驀地,看守所病室的大門被人從外打開。
視線中,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外走了進來。
紀南珂循著那個視線向著來人看了過去。
只看了一眼,紀南珂便將視線轉了回來。
余光卻看到來人已經(jīng)站在了病床邊。
頎長的身形,暗黑色的西裝,一身冷冽的氣息。
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讓人不敢靠近的冷漠。
“想死?”
紀南珂閉了閉眼睛,將頭轉向另一邊,不打算理他。
“紀南珂,你以為你死了就能將這件事解決了?簡直是異想天開!”
冰冷的聲音帶著毫不留情的質問,從厲莫寒的口中吐了出來。
那話語里的譏諷像是一把把刀剜在紀南珂的心頭。
“為什么要救我?你們不是都想讓我死了,去給蔓溪償命么?”
側著頭,紀南珂緊閉著雙眼,口中慢慢地說著。
她死了,厲家的人應該都會很高興吧!
自從紀蔓溪她們出了事以后,紀南珂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她,不管她怎么解釋,所有的人都認定她就是害得她們發(fā)生意外的兇手。
而她今天所承受的這些,全都是罪有應得而已。
紀南珂想不明白,既然厲家的人全都想要讓她死。
不惜找到了看守所里的人,讓她們對她百般折磨。
那她死了不更是遂了她們的愿了么?
厲莫寒為什么又要來救她?
驀地,一道大掌突然間擒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向著他的方向轉了過來。
“睜開眼,看著我!”
突然而來的呵斥,讓紀南珂全身一僵。
下巴就被人死死地捏住了,疼痛的她不敢動彈。
那力道逼迫著紀南珂不得不睜眼瞧他。
“你以為你死了,就能把蔓溪換回來了么?紀南珂,你記得,蔓溪是因為你而死,我要讓你好好活下去,永遠都活在痛苦之中,活在對蔓溪的愧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