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莫寒的眼眸，不再只看著她一個人，不再只盯著她一個人的方向。

甚至，在他的眼眸中，開始露出如同璀璨星辰一般的光芒。

閃爍出光潤。

在瞧見他眼眸中的變化前，紀蔓溪甚至以為，厲莫寒這輩子都只會這樣了。

對什么事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毫不在意。

他的眼眸中都不會再出現那種神色與深情。

直到她瞧見，厲莫寒看向紀南珂的時候，似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她才明白，自己這么多年來一直守候的東西，在這一刻似乎有些土崩瓦解。

并不是厲莫寒不會出現這種神色，而是他還沒有遇到，可以讓他露出這般神情的人，直到紀南珂的出現。

所以，紀蔓溪徹底慌了。

一想到過往的那些，以及自己這三年來不能靠近厲莫寒而吃的苦。

紀蔓溪恨的幾乎要將口中的牙齒咬碎。

“紀南珂，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都會讓我覺得惡心！要不是你總是在，莫寒的面前扮無辜裝可憐，莫寒怎么會對你產生憐惜之情？”

紀蔓溪的話如同一根根針刺一般，扎入了紀南珂的心窩。

她從來沒有想到在蔓溪的心里，自己竟然是這個樣子。

瞧著蔓溪那眼眸中的恨意，紀南珂突然間明白了。

自己還真是傻的離譜。

從蔓溪現在的這副樣子來看，她對自己的恨，并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眼眸中的恨意，甚至是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巴不得她現在就死在這手術臺上。

紀蔓溪那眼眸中的恨意，夾雜了太多的情愫，甚至是成年累月的憤懣。

只是，讓紀南珂的心里感覺到很難過得是，被其他人不理解，誤解也就罷了。

卻沒有想到自己也一直被蔓溪所誤解。

就在她為蔓溪掏心掏肺的付出時，她以為得到的也會是等同的對待。

雖然她并不奢望，讓蔓溪可以做到為她去死這些。

但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

在她與蔓溪相處了幾年，她甚至為了救治蔓溪，樂意不惜能夠捐腎。

紀南珂自認，自己能夠做到這一步，也算是對蔓溪不薄。

可是當這一切發生時，卻被最終告知，這不過都是蔓溪所設計的一場騙局。

在氣憤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悲涼與難過。

看來，蔓溪是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做是親人。

咬了咬唇瓣，紀南珂心底一片凄涼。

抬眸瞧著紀蔓溪，將心里的那股凄涼與痛楚不斷的壓下。

開口慢慢道，“蔓溪，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爭什么，在厲家，那個最受寵愛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

“即便是你不在了，我也沒有可能代替你的位置，去博得厲家眾人的喜愛，就算是在厲莫寒的心目中，那個最重要的位置始終是你，不是我。”

“我，只不過是你恰好不在時的一個替代品而已。”

紀南珂的聲音低柔，帶著一絲難過的悲切。

卻讓紀蔓溪感到心底一陣煩悶。

“夠了！你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