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剩下了五個,自從脫離了那恐怖的蜘蛛之后,眾人剛開始的歡樂氣氛也消失不見了。
在剛開始下來的時候,克洛伊還時不時的哼上一曲,大衛科福爾還時不時的開一些葷段子的玩笑,蘇宇一路上還拿著相機拍個不停。
而現在,在眾人之間的氣氛卻是非常的壓抑,沒有人再愿意開口說話,甚至就連呼吸都是沉重的。
不過,看起來蘇宇的心態倒是挺不錯的,不過他現在正在糾結一件事情。因為再來的路上,他對那光滑的石壁非常的感興趣,所以在蜘蛛出現之前,他對那石壁研究了很長時間。
又是拿手摸又是拿小燈照的。
然而,他剛才琢磨了很長時間,那些蜘蛛究竟是從哪鉆出來的呢?
從進入地下通道之后,他便一直用手里的手電筒觀察著四周,這一路上并沒有看到任何的洞穴。
而且看那些蜘蛛的體積,也不可能是小的洞穴,最起碼也要有臉盆那么大的洞口才能爬出來。而且數量那么多,洞穴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兩個。
而這一路上,卻并沒有看到大面積的洞穴出現。
蘇宇倒是有一個猜測,他猜測那些蜘蛛很有可能就是從那些光滑的石壁下面爬出來的。
甚至,說不定他之前摸的那些光滑石壁,就有可能是蜘蛛的肚子或者是外殼……
一想到這些,蘇宇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很想洗洗手,生怕那蜘蛛的蟲卵留在了他的手上。
“恩?什么東西,黏糊糊的……”蘇宇皺了皺眉,他忽然感覺到手上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東西,觸感非常的惡心人。
舉起右手上的探照燈,蘇宇突然驚恐的發現,在他左手上竟是布滿了無數個蟲卵!
每一個蟲卵很小,而且還是白色的,看起來就像是熬夜之后,第二天臉上起的粉刺一樣。
然而數量卻非常的多,從手腕一直到手指甲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這個‘粉刺’一樣的蟲卵。
剛才蘇宇之所以感覺到黏糊糊的,則是因為手心中的蟲卵被捏碎了一大片,流出了很多白色粘稠的液體。
看起來,非常非常的惡心……
與此同時,他看到手背上的那些粉刺,正在以一個非常快的速度放大著,直至擴大到足球那么大時,一個又一個的蟲卵爆炸開來。
白色的濃漿濺在了蘇宇的臉上,蘇宇驚恐的將糊在他眼上的的黏液擦去,卻正好看到在那蟲卵中爬出來的蜘蛛。
因為距離太近了,近的讓他都能將那蜘蛛身上的毛絨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只又一只的蜘蛛破開蟲卵,然后順著他的手臂,以非常快的速度向上攀爬。
“啊啊啊啊!!!”
蘇宇是一個有輕度潔癖的人,而且他還非常的害怕蜘蛛這種很多歌爪子的東西。
所以,當他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這些蜘蛛和蟲卵時,惡心和害怕的情緒同時占據了他的大腦,然后便失聲尖叫了起來。
……
“咱們,咱們應該走的有好幾公里了吧?為什么還看不到那個宮殿的遺址呢?”走在克洛伊身后那個白人女孩,似是有些害怕眾人之間的這個氣氛,幾次都想張嘴說這件事情都沒能說出口,最后終于忍耐不住,聲音很小的問道。
沒有人回答。
克洛伊臉上的表情很難看,也不知道是在想那個被黑色觸手拉入地下的女孩,還是那個被蜘蛛群分食而吃的白人青年。
亦或者是在后悔不該來這里。
大衛科福爾低著頭走在最前面,臉色有些發青,他似乎是在小聲的咒罵著什么。
走在她旁邊的蘇宇,低頭怔怔的看著他的雙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你們怎么了?怎么都不說話啊?大衛,你應該最清楚啊,你讓我們看的那個夜間探測儀,在進入地下通道之后,大概只有幾千米的距離就看到了那個宮殿的遺址,可是我們現在都已經走這么遠了……”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看到她前面的克洛伊忽然停下了腳步,脖子很僵硬的轉過頭,雙眼空洞無神的望著她。
“克洛伊,你,你怎么了?怎么這么看著我啊?”她下意識的想往后退,但出于多年的閨蜜友情,她止住了心中的恐懼,走上前小聲的說道:“克洛伊,你別嚇我,你怎么了?”
“嗚……”
克洛伊并沒有張嘴,這聲音似乎是從她喉嚨里發出來的,然后便看到克洛伊的整張臉變得扭曲了起來。
從額頭分裂出一道血線,一直到下巴上,然后整個頭顱分開,分裂開來的兩邊出現了巨大的牙齒。
“我好餓……我好餓啊……”
這尖銳聲音響起的同時,便看到變成大嘴怪物的克洛伊,張開血盆大嘴,一口咬在了蘇宇的頭上。
只聽到咔嚓嚓一陣咬碎骨骼的聲音,蘇宇的無頭尸體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我好餓……我好餓啊……”
將蘇宇的頭顱嚼碎,因為還沒有全部咽下的原因,所以這聲音雖然尖銳,但聽起來卻有點模糊不清。
看到這一幕,在聽到這句話,女孩被嚇得兩眼翻白,直接昏死了過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
大衛科福爾的家世很好。
家族非常非常的有錢,雖然他是美國人,但是生意卻是在英國,家族企業幾乎遍布了英國各個城市。
可以這么說,只要等再過個十年二十年,他繼承了他父親的位置,成為家主之后。家族的財富,足夠他享受到死的那一天了。
就算他下半輩子什么也不做,不,就算他的兒子,他的孫子,一輩子什么都不做,家族的財富都夠他們三代人揮霍的。
但大衛科福爾卻并不是一個喜歡安于現狀的人,換句話說,他跟普通的富二代追求喜好的東西不同。
跟他同樣身份的那些富二代,大多數都喜歡什么游輪、美女、豪賭諸如此類的刺激事情。
但大衛科福爾卻不同,他并不喜歡金錢。
在幾年前的以此偶然的機會下,他在一個教堂認識了馬丁神父,并且得知馬丁神父是一名修真者。
從此,大衛科福爾便沉迷于此難以自拔。
并且花費了重金拜馬丁神父為師,這才有了他這金丹初期的修為境界。
雖然他的修為境界是金丹期,但他卻并沒有參加過任何關于修士之間的戰斗,身上更沒有任何的法器或者靈器。
對于修真者的認知也并沒有多少。
但他知道一點,他比普通人要厲害得多,就算沒有任何修士的攻擊法門,就單單是力氣,只要他愿意,單手掀起一輛小轎車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他也有恐懼的事物。
比如,毛毛蟲。
小的時候曾經誤食了一只有毒的毛毛蟲,為此他承受了洗胃等等醫療措施的搶救,從那以后他對毛毛蟲這種東西便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恐懼感。
甚至,就連類似毛毛蟲的動物都非常的害怕,比如蚯蚓,或者小蛇之類的,他都會非常的害怕甚至是恐懼。
這一點,就算是成為了金丹期的修士之后,也依然保留著這份恐懼。為此,他還專門去看過心理醫生,花了很多時間和金錢最終都無濟于事。
即便是到了現在,若是看到毛毛蟲之類的,別說是用手去碰了,就單單是看到,大衛科福爾都忍不住心里會發顫,恨不得趕緊躲得遠遠地。
“咦?”
大衛科福爾忽然發現,原本走在最前面的他,不知何時竟然落到了最后面,他有些擔心克洛伊會認為他落在最后面是因為害怕,所以急忙加快腳步,并且開口喊道:“克洛伊,我剛才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
走在他前面的眾人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后緩緩地朝他轉過身來。
“你,你們!”大衛科福爾忽然驚恐地發現,站在他前面的這四個人,不,此時此刻在大衛科福爾的視線里,站在他前面的并不是四個‘人’。
而是四個巨大的人形毛毛蟲!
它們扭曲著,眼睛瞪大著,嘴邊還留著口水……
就在大衛科福爾驚恐愣神的這一秒鐘里,四條巨大的毛毛蟲緩緩朝他走了過來。
每往前走一步,巨大的毛毛蟲身上就會脫落一部分,掉在地上的那一部分就會變成無數個小的毛毛蟲。
直至最后四個巨大的人形毛毛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慢點的毛毛蟲!
“走開!走開!走開啊啊啊啊!!!”巨大的恐懼讓大衛科福爾從愣神中清醒了過來,他忽然驚恐的發現,體內的元力竟然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沒有了元力的驅使,他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腰間,想拔出掛在腰間的撬棍來驅趕那些朝他爬來的毛毛蟲。
然而,拔出來的卻并不是撬棍。
而是滿滿一手的毛毛蟲,大衛科福爾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手上的毛毛蟲正在一點點的蠕動,他甚至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手上的那些毛毛蟲蠕動時,身上的那些絨毛和他的皮膚摩擦的那種感覺。
大衛科福爾被嚇尿了。
嚇尿了這三個字,并不是夸張的修辭手法,而是他真的被嚇尿了。
他想跑,然而兩條腿剛邁出去,卻忽然感覺腳下被什么東西一絆,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地上鋪滿了毛毛蟲,他這突然摔倒在地,驚慌之下是張著嘴的,所以這一摔倒,那些毛毛蟲很快便爬進了他的嘴里。
……
“幻術嗎?”
看著蘇宇一路狂奔而去,那個白人女孩直挺挺的暈倒在了地上,大衛科福爾直接大小便失禁……
陳朗感到有些無語,蘇宇和那個白人女孩中招之后這個樣子也就算了,這個叫大衛科福爾的怎么會這個樣子。
好歹也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竟然直接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這也太Low了吧……
看著這三人的樣子,陳朗還真有點好奇,他們三個看到的究竟是什么,竟然被嚇成這個樣子。
而且,看他們的表現,雖然都中了幻術,但好像看到的畫面還并不一樣。
“竟然還有這種幻術……”陳朗摸著下巴等了半天,最終失望的確定,這陣法估計是把自己給放棄了。
“哦?”陳朗從兜里摸出香煙,剛準備點上,卻忽然發現,站在自己后面的克洛伊,竟然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
雖然閉著眼睛,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平靜的。
“難道這迷陣對她也沒有作用?”陳朗砸吧咂嘴,覺得應該不大可能,這個克洛伊在這伙人當中,應該算是膽子最小的了。
這迷陣,如果陳朗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能夠勾起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你越是害怕什么,它就越是將你所害怕的東西無限擴大化。
連大衛科福爾這個金丹初期的修士都中招了,更不用說這個叫克洛伊的女孩了。
就在陳朗準備將煙點上之后便獨自一人繼續前進時,卻看到克洛伊忽然睜開了眼睛。
眼中的通紅無比,整個人的氣質徒然一變。
如果說之前的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小綿羊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她愛護她的話,那么此時此刻給人的感覺,便是搖身一變成為了一頭嗜血的狼。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也就是叼著香煙的陳朗,張開嘴低吼了兩聲。
“什么情況?這又不是月圓夜,玩什么狼人變身啊。”看到這,陳朗忍不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TM又是個什么情況啊。
小綿羊轉身變成了大灰狼?
下一刻,陳朗所猜想的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錯,克洛伊從腰間拔出了撬棍和匕首。
右手拿著撬棍,左手握著匕首,一個箭步便朝陳朗沖了過來。
讓人詫異的是,速度竟然還是非常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