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上陰暗潮濕,空氣中帶著一股刺鼻的異味,那味道聞起來就像是人的胳肢窩和馬桶共同醞釀出來的味道。
埃及的建筑風格,大部分還停留在歐洲的那種樣式,只有很少數一些是保留了古埃及的風格。雖然不像是京城那般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但也可以說是很熱鬧了。
這條小路又沒有人又安靜,陳朗能找到這種地方,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身后那道窺視感越來越重,從在機場將楊萱送走之后,陳朗身后的這道窺視感便漸漸地不加以掩飾,從陳朗放棄了人多繁雜的道路,轉而走進這種偏僻無人的小道也能看出陳朗的目的。
“還真能沉得住氣,要是還不出手,可就沒什么機會了。”陳朗一邊放慢腳步,一邊緩慢的催動身體里的元氣,將渾身上下調整到最佳的備戰狀態。
這條小路,說白了要是放在華夏的話,這就是一條等待拆遷的居民樓,這附近已經沒什么人了,甚至可以說是一片空樓。
但這畢竟是埃及的首都開羅,雖然這一片是空樓,但這條小路畢竟沒有多長,再往前走個百八十米遠,基本上就又回到了市中心。
嗖!
也就在這前后兩三秒的時間里,陳朗的身后忽然響起了一道呼嘯破空的聲音。
聽聲音,像是什么暗器之類的偷襲。
只不過是,速度并不是很快。
陳朗偏了偏頭,那道釘在了前方不遠處的一面墻上。
然后,并沒有出現陳朗所想象的那般威力巨大,直接將正面墻轟裂,甚至是爆炸之類的大場面。
什么都沒有發生,就只是釘在了墻上,甚至看深入墻壁的尺寸,射出這道暗器的力道也并不是很驚人。
“就這樣?”陳朗沒有直接轉身,因為他感到很失望,身后這人跟了自己這么長時間,甚至在飛機上就已經對自己動了殺心,憋了這么長時間,出手便是這么簡單的一道暗器?
黑暗中,以陳朗的視線面前可以看到,釘在墻壁上的那道暗器,像是一枚小刀。
按照正常的理論來講,憋了這么長時間,出手便應該是必殺一擊才對啊。
那么,就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身后這家伙并不是什么殺手,甚至這家伙一點暗殺的經驗都沒有。即使跟了這么久的時間,出手依然是試探的攻擊,就好像兩人擺好了架勢正大光明的打一架,這只是試探一下你的深淺而已。
嗖!嗖!嗖!
緊接著,身后再次響起了破空聲,只不過是這一次聽起來好像比剛才距離拉進了不少,力道也加強了許多。
“沒什么卵用!标惱兽D過身,看向不遠處站在黑暗中的那道身影,然后直接沖了過去。
那三把飛刀被輕而易舉的躲過,陳朗已經沒有了在玩下去的興趣,出手便準備直接將對方擊殺。
然而,就在兩人的距離拉進到數十米遠時,陳朗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忽然察覺到身后有一抹寒意。
事實證明他停了下來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因為有兩把小刀忽然出現在了陳朗的身前,也就是說如果他剛才沒有停下來的話,那兩把小刀現在已經穿過了陳朗的心臟。
“這是怎么回事?”陳朗看著懸在半空中的那兩把小刀,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是怎么發現的?”黑暗中,站在陳朗對面數十米遠的那人開口說話,聲音聽起來很沙啞干枯,應該是個年紀很大的老頭。
陳朗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老頭,應該也是個修煉者,他的能力是可以控制住這些飛刀,不過很顯然并沒有達到鄭蘇說的那般元嬰期馭物殺人于千米之外的地步。
應該是類似于精神念力之類的東西,而且這個老頭應該只能控制住飛刀這種小玩意,而且距離還不能太遠,就是現在兩人之間數十米遠,應該是他最佳的距離。
第一次那把飛刀釘在墻上,所表現出來的軟弱無力,純粹就只是為了讓陳朗輕敵而已,而第二次那三把飛刀,看似是加快了速度和提高了力道,實際上也只是迷惑對手而已。
這懸在半空中的兩把飛刀,才是這老頭真正的殺招。
陳朗當然不會無聊到告訴他自己是怎么發覺的,你既然想要殺我,那我當然就要殺了你才能活下去。
轉身,在一瞬間加快速度,雙腳在地面用力一蹬,甚至因為力道太大的原因,當陳朗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的那一刻,地面上竟然留下了兩道很深的腳印。
那兩把原本懸在半空中的飛刀,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原處,下一刻出現在了陳朗的面前。
陳朗的速度很快,而這兩把飛刀的速度則更快!
那兩把飛刀折返回來,直逼陳朗的心臟和后頸飛來。
陳朗不慌不忙的停在原地轉了個身,然后就看到那兩把飛刀擦著陳朗的身體飛了出去。
然后,當陳朗將十幾米遠的距離拉進到五六米遠時,那輛飛刀再一次出現在陳朗的面前,這一次陳朗雖然同樣躲開了,但相比之前的兩次,這次卻是有些艱難。
第一把飛刀并沒有扎在陳朗的心臟上,而第二把飛刀卻在陳朗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雖然并不是很深,但卻依然滲出了鮮血。
距離割破喉管,大概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有一點意思,好像離你越近,飛刀的速度越快是吧?”陳朗抬手摸了摸脖子,看了眼手指上的淺顯血痕,臉上露出了冷笑。
老頭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很顯然,同時操控兩把飛刀對他來說似乎并不是很容易。
距離拉進到五六米遠,陳朗已經能夠看清這個老頭的長相了,因為彎腰駝背所以看起來老頭個子很低,臉上有很多道皺紋,一只眼睛是瞎的,左邊的嘴角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不仔細看的話,就好像是他臉上有一條蜈蚣一樣,看起來非常得惡心瘆人。
“你不去演電影真的是可惜了!标惱蕮u了搖頭,對老頭這幅賣相實在是感到很惡心,就他這幅長相,要是去演恐怖片的話,那真的是連化妝都不用,直接就可以登臺參演。
而且效果絕對要比那些濃妝淡抹為了恐怖而恐怖的演員要強得多。
說話的同時,陳朗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當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進到大概只剩下三米遠的時候,陳朗心中忽然生氣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因為他看到老頭那張瘆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以他這幅長相,肯定不是什么慈祥和藹的笑容,而是陰謀得逞的那種笑容。
當然了,單單是他臉上的笑容,還不足以讓陳朗有這種預感,之所以讓陳朗察覺到危險的,是老頭一直操控的那兩把飛刀。
剛才也說了,距離越近老頭操控的那兩把飛刀速度就越快。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不管是現實生活中的狙擊手也好,還是游戲里的那些法師或者射手也罷,他們都是將距離拉開之后才能打出更多的攻擊。
雖然陳朗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常識還是有的。
按照常理來說,現在兩人的距離拉進到只剩下兩三米遠,老頭不是應該瘋狂的用那兩把飛刀來阻攔嗎?
怎么非但沒有那樣做,反而還把飛刀收了回去?
“嘿嘿嘿嘿……”見陳朗瞬間停下了身形,老頭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甚至他已經笑出聲來了。
只不過,這笑聲聽起來卻是讓人后背發涼,就他這幅長相,再加上這深更半夜的氣氛,以及他這聽起來讓人牙齒打顫的詭異笑聲。
就足以把小孩子嚇壞。
準確的說,陳朗是在看到老頭臉上的笑容之前,察覺到的危險。他的反應也很快,很及時的停下了腳步,然而接下來并沒有發生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沒有幾十把飛刀出現瞬間將自己包圍,然后亂刀插死甚至是在自己骨頭上把肉剔得干干凈凈。
“怎么回事?難道又是在迷惑我?”陳朗遲疑了一兩秒鐘,他看著老頭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聽著老頭的笑聲越來越瘆人,卻并沒有察覺到任何攻擊。
難道這老頭已經放棄抵抗了?
陳朗當然不相信這個可能,這老頭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在兩人距離拉進到只剩下兩三米遠的時候,他肯定不會就這樣看著自己離他越來越近。
耳邊似是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周圍的黑暗似乎更濃了一些,那離得只有兩三米遠的老頭,身形越來越模糊,似乎再過一會兒等黑暗在濃一些時,陳朗可能就直接看不到老頭了。
“媽的,裝神弄鬼!”陳朗猛地一咬舌尖,短暫的清醒感讓他再一次握緊了拳頭,猛地向前一步跨出,兩三米遠的距離一瞬間便至。
一拳,狠狠地砸向了老頭的面部。
這一拳很順利,順利到讓陳朗都感到很不可思議,因為這一拳沒有受到任何阻力,直接砸在了老頭的臉上。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陳朗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