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么晚了,還勞駕您親自來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标惱庶c上了一根煙說道。
讓人沒想到的是,王虎并沒有接話,而是抬起頭冷冷的看了眼陳朗,眼神中帶著幾分嘲諷和幼稚。
陳朗無奈的笑了笑,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大人,再看一個稚嫩的小孩一樣,那種存在于無形中的壓迫感,加上眼神中的殺氣,讓人有點心口悶悶的感覺。
隨著眾人的沉默,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吳天雄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陳朗和周云清,王凌軍現在的樣子倒是很符合狗仗人勢,很是囂張的翹著二郎腿,手里夾著一根雪茄,表情和眼神非常的嘚瑟。
“本來呢,我只是想跟諸位好好的談一下,解決一點小問題,但是現在看來,王虎,你沒打算跟我好好談!卑褵燁^摁滅在煙灰缸里,陳朗整個人的氣勢徒然一變。
臉上的微笑瞬間變成了冷峻,整個人溫和的氣勢也緊跟著變成了銳利。
王虎和吳天雄對視了一眼,紛紛皺了皺眉,他們感受得到陳朗身上的氣勢變化,雖然還不知道陳朗究竟是什么來頭,但是心中的輕視之心已經沒有了。
“你是不是想死。』斠彩悄恪蓖趿柢姰斎皇歉惺懿坏竭@些的,他聽到陳朗直呼王虎的名字,當時就差點罵出聲來。
“坐好!”陳朗的突然呵斥,存在于無形中的殺氣瞬間鎖定住了王凌軍,當時就把他嚇得臉色煞白,張著的嘴巴愣是忘記下半句是什么了。
見王凌軍很老實的坐好后,陳朗從兜里拿出了一個小本子,以及一個紐扣大小的錄音筆。
翻開筆記本,從里面隨便撕下一張遞給了王虎。
“什么東西?”王虎皺了皺眉,半信半疑的接了過來,還未來得及看,就聽到陳朗說道:“王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讓其他人看見!
“什么意思?”王虎的目光剛落在那張紙上,就看到他的眼睛瞪得滾圓,眼中的瞳孔也在快速擴散著。
他回避了一下吳天雄和王凌軍,快速將紙上的內容看完。
“能好好談談了嗎?”把玩著手里那個只有紐扣大小的錄音筆,陳朗咧嘴一笑:“要不要聽一聽這玩意里面錄了什么?”
“吳局長,凌軍,你倆先出去!
吳天雄很是詫異的看了眼王虎,認識這么多年了,不管經歷什么樣的大風大浪,還真沒見過王虎臉上露出這般凝重的表情。
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么?
那個錄音設備究竟又是什么?
雖然很想留下來聽一聽,但是吳天雄知道自己還沒那資格,或者說也沒那命去聽。能讓王虎如此慎重謹慎的事情,肯定是天大的事兒了。
“那行,我和凌軍就在外面等您了!闭f完,吳天雄拉起還在發呆的王凌軍走出了包廂。
不僅吳天雄好奇,周云清也好奇那張紙上到底寫了啥,能讓王虎看到后大吃一驚。最讓人感興趣的,還是陳朗手里的那個‘紐扣’,如果周云清所猜不錯的話,那里面的錄音,一定非常的讓人震驚。
甚至,周云清覺得錄音的內容會牽扯到很多人,這些人的名單可能才是最讓人震驚的。
可是這個陳朗他是怎么得到的呢?
‘看來,還真是低估他了!疽詾殛惱手皇翘瞥巧磉叡gS之類的角色,周云清站起身說道:“你們先聊,我去和吳局長聊會兒天!
……
偌大的VLP包廂就只剩下陳朗和王虎兩人。
王虎盯著陳朗,從目光到表情,在至穿著打扮和整個人的氣質,逐個分析下來,王虎發現自己竟然看不穿面前這個毛頭小子。
對于王虎來說,陳朗的確是個毛頭小子。
王虎已經快五十歲了,算起來在社會上已經闖蕩了三十多年,他見過太多太多的年輕人,有的是才華橫溢卻自傲無比的,有的是仗著家里有錢或有勢胡作非為的,有的是……
但是像陳朗這樣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明明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心思卻能深沉到如此地步,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一般來說,現在這種情況,手里拿著對方的把柄,肯定會著急威脅對方,或者以此來要挾達成什么目的。
但是陳朗卻沉得住氣,他不但沒有威脅,反而笑呵呵的給王虎讓了一根煙倒了一杯酒。
“一步一個圈套,這么針對金虎幫,就是為了見到我。”王虎看都沒有看那根煙一眼,瞇著眼睛沉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朗咧嘴一笑,回答道:“我當然知道您是誰,在這L市有幾個不認得您虎爺的,只是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何來圈套和針對?”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停頓了兩秒中,王虎冷言問道:“你這些東西,是從哪得來的?”
做了什么?
陳朗沒有開口接話,以王虎的心機,當然早就看穿了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
從剛開始的時候利用李德接觸金虎幫,再到后來那個光頭大哥,以及王凌軍,都是陳朗精心布置的圈套。
就是為了以現在這種局面見到王虎。
從周云清離開包廂時,接下來兩人的對話在王虎心里已經演變了很多種,不管是窮兇極惡的要挾,還是虛張聲勢的恐嚇,他都已經想好了反擊的說辭。
但他沒想到陳朗會不吭聲。
這讓他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心中的著急讓他有些坐不住了,加大聲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人給你的!”
“那張紙上寫的,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還有一些我沒有寫!标惱实皖^把玩著手指,輕描淡寫很隨意的說道:“比如您在某天晚上送出去的那個金佛,比如您在某個晚上不小心失手殺掉的那個小少婦,比如……”
聽到這里,王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在幾分鐘前想好的諸多說辭,一瞬間全都用不上了。
王虎想不明白,那些事情他做的那么隱秘,陳朗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