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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房間號，充滿節奏感的敲門聲，還有此刻突然想起我還沒回去拿睡衣的我。
等等，拿什么睡衣啊！呸呸呸！
老師說監督那肯定是監督。
但是我是在和男朋友共處一室誒，大晚上的……
就一直監督他寫文？
“……要不要在這兒洗個澡？”
我男朋友穿著居家的套裝如此誘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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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品，你細品這個走向是不是有點快。
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不用了！我沒帶睡衣！”
有理有據。
“噗嗤。”
言柏肩頭不住地顫抖，眼含笑意道：“我是說，你頭發淋了雪，容易感冒。要不要在這兒洗個澡？”
“哦……”
原來是這樣。
嚇死我了。
我剛已經想到直播白木蒼寫文會不會暴富那么遠的問題上去了，連他說了什么都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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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露洗發水之類的都在臺子上。”
“好的好的！你安心寫文！”
隔著層磨砂玻璃的人影勾起了圈模糊的輪廓，他叩了叩門，說“有什么需要叫我”。
我點點頭，意識到他看不見，吼了一句“知道了”他才離開。
酒店的房間都差不多，我調節閥門水變熱，洗手臺上放著干凈的白毛巾，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看得我眼花。
我對著鏡子卸隱形眼鏡，卸完低頭一瞟發現最下層的臺子上有個方形的小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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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我手一抖，隱形眼鏡盒直接摔在地上，隱形眼鏡也難逃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命運。
我彎腰去撿，離那個小袋子近了些。
滑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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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酒店里放這種東西再正常不過，連我房間都有，何況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沒必要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大驚小怪。
我跟自己置氣一般拿起那個小袋子，特地看了看外包裝……的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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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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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無表情把小袋子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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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超超超大都沒用，因為勞資才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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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帶解開時“咔”的一聲瞬間點醒了我——為了和言柏多待一會，我一收工就直奔這里。
只身前來，兩手空空，換洗衣物……
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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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頭暈眼花，我大起大落，我靠近門邊叫他的名字，語氣是看淡生死的大徹大悟。
“洗完了？”
“沒有，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恩？”
我看到他的臉正了過來，磨砂玻璃讓他的面部糅成抽象派畫作，動作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我隨他的動作把頭低下。
白花花的大腿。
我沒穿褲子！
不是。
我沒穿外面的褲子！
我老臉一紅，雖然知道這個玻璃失真，卻依舊有一種被看得徹徹底底的感覺，皮膚灼得惱人。
得虧他側過了身，說：“你是不是沒帶衣服？我幫你拿，還是穿我的？”
“……”
不行！
我沒收工的時候讓助理買了蛋糕準備給他個驚喜的！怎么把這茬忘了！
“算了你別麻煩了！你別管我！”
“噗，等著。”他離開了幾十秒，讓我把門打開。
我從那條縫窺探他的表情，原來我覺得是溫柔的淺笑在此時怎么看怎么不懷好意，我伸出手甩了甩。
“你快去碼字！等會我要出去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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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愁容滿面地看著他送來的新內/褲。
我只是頭發濕了而已（雖然已經快干了），我又不在這兒過夜，穿他衣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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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只洗了頭發？”
言柏聽到動靜停下手里動作，他戴著一副細框眼鏡，我瞇起眼睛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
我覺得我變成了眼鏡控。
“怎么！你嫌棄我！”我繃著臉裝嚴肅，盡力使語氣理直氣壯。
他笑笑，低下頭，臉埋在我發間磨蹭幾下。
黏人的大型犬。
“恩，不洗也挺香的。”
……
怎么感覺他在埋汰人呢！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一把捋掉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往后躲：“行了行了！你快去寫文！”
“我都寫這么久了，不讓我休息一下？”
呦，慘賣挺好，我洗頭這么快，合著你寫文三分鐘抱我三小時？
我的讀者之魂崛起，大大就在我面前，精神食糧就在我嘴邊。
#沒有人能阻止白木蒼寫文，言柏不可以，我更不可以。
關鍵時刻，我的身份是白木蒼的讀者，而不是言柏的男朋友。
我深情款款的凝視他，用盡畢生演技裝作楚楚可憐：“老師，你忍心看你的讀者餓死么？你忍心看我到嘴的鴨子飛掉么？你忍心……！”
一吻須臾，唇挨唇而已。
他勾著笑說：“不忍心，‘到嘴’了。”
很好。
我十分不留情面地把他推到電腦桌前，親自為他架上眼鏡：“那你現在可以寫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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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催更一時爽，當面催更爽上加爽。
以身換更新，好像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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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鍵盤敲擊的“噠噠”聲簡直是最美妙的樂曲，每一下都是一個字啊，一個字一個字加起來那就是鴻篇巨著，就是cp狗的精神食糧！
說監督就監督，我是不會因為我們的關系就放水的。
我抱著枕頭窩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盯著他的側臉出神，金色細框眼鏡的加持讓我聯想到斯文敗類的形象。
他手指在鍵盤上舞動，富有節拍的華爾茲。這個節奏表明，網傳白木蒼時速50就是騙人的嘛！時速50怎么可能之前爆更二十章直接完結！
我又瞟到電腦旁的香氛，那是被人在意著、被人愛著的證明。
快落！
我簡直就是最幸福的讀者，能按頭催更那種！
誰讓我喜歡的大大是我對象。
人生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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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的時候會將左手食指曲起抵著嘴唇，眼中的專注讓我移不開視線，應了那句認真的男人最帥。
何況他本來就帥。
二者相加，帥氣程度簡直呈指數增長！
看一眼提神醒腦，看兩眼永不疲勞，人形腎寶，保人長生不老。
……
我到底說了多少個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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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柏已經對著電腦忙了兩個多小時了，他呼了一口氣沒做休息。
我搶先端起他伸手去夠的杯子，拍拍他的肩頭：“你歇著！我給你倒！”
“……謝謝。”
“茶要幾分濃？”
“……白開水就行。”
我把杯子端給他，沖他比大指拇：“加油奧利給！”
“……”
“誒小心燙！我給你吹吹？”
言柏撩起眼皮，接過我手上的杯子，慢條斯理地飲下那半杯水，端的是品茶的架勢。
他喝完又碼了十分鐘左右，偶有對視也是立馬就將注意力轉到屏幕上。
看來我的監督很有效嘛。
我坐在離電腦不遠的沙發上，斟酌著找什么借口提前一睹為快。
檢查文章質量？
核對標點符號？
修改錯別字？
冠冕堂皇。
我可是有身份的人，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權利，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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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柏似乎寫完了，抻了抻胳膊，我立馬狗腿地晃過去。
“寫完了？”
他沒回我，不過活動手腕的動作很好的傳遞了暗示。
“要不先休息一下？”
“不累。”
為什么我從這幾個字中聽出了哀怨的意味？
“不行，勞逸結合！”不由分說，我把他的手從鍵盤上掰下來。
言柏聽話地側過身，另一手撐著下巴含笑看著我。
我第一次知道含情脈脈和毛骨悚然居然可以糅合得這么完美！
他說：“真不是急著看我電腦？”
恩？？？
“好吧，我寫完了。”他笑著起身，給我滕出位置，被戳破小心思的我拘謹的都不知道該把手放哪里。
他胡亂地揉了揉我的腦袋，“想看就看。”
“可以看嗎？！”我眼冒金光，視線在他的臉和電腦之間徘徊。
“可以，我去……”
“去吧去吧！”
我擺擺手打發走“無關人士”，靈魂已經屬于這臺筆記本，帶著朝圣般虔誠的心情，我把鼠標挪到命名為“新文”的文件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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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熟悉的味道！雖然只有開頭，但光看開頭就很好看了！如果word有評論區我一定要第一個打賞第一個表白！
只可惜這是存稿。
那我不就是除了白木蒼外第一個知道內容的人了么？
和大大談戀愛也太爽了吧！
我馬上看到結尾，頭頂傳來言柏的聲音：“離這么近，小心眼睛看壞了。”
“你洗好啦！我、我隱形眼鏡剛才掉了，有點看不清。”激動得差點咬到舌頭。
但確實咬到舌頭了。
我一扭頭，穿著浴袍的言柏出現在我眼前，帶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間，勾勒出若隱若現的腰線，身材著實不錯。
我承認我下賤，我饞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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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攻的壓力突然變得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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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發梢還滴著水，我沒戴眼鏡的視野自帶磨皮濾鏡，具有朦朧感的現代版《美人出浴圖》！
出現了，人形腎寶！
我擋住眼睛，怕自己叫出聲。
？
我是捂眼鏡還是捂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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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味道真好聞，比香氛還好聞。
殺傷力實在太大了，我是渣渣，戰斗力為5的那種。
我強行鎮定：“咳，你還寫么？”
“不寫。”
拒絕得極為干脆。
雖有遺憾，但我現在被喂得飽飽的，吃完糧我只想用實際行動報答我大大！
“沒事！不寫就不寫！今天已經完成任務了！”
他滿意地勾了勾唇，隨口問：“寫得怎么樣？”
“好！超級好！前三章是不是有伏筆啊？我……”
我一口氣發表了很多見解，他基本都點點頭。
我又催著他休息，推著他命令他坐下：“您辛苦了肯定累了吧來來來我幫你捏下胳膊吧哎呀你別不好意思啊！！”
言柏可能沒反應過來，微瞪著眼閃了個趔趄，坐到了床沿。一經拉扯，他的衣襟敞得更開，胸口處的線條暴露得一覽無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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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近視可能是選擇性近視，看該看的東西絕不含糊。
這么形容吧，就是光看就想摸，但是不用摸都知道手感很好的那種類型。
我證明之前在讀者群“蒼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言論是真的！
“咕噥”。
我聽到我吞咽口沫的聲音。
停停停。
再看下去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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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說點什么轉移注意力。
但我和他都的共同領域好像只有他的文，他總不會想聽娛樂圈八卦。
“老師這本文要寫多少字啊？”
“一百萬吧。”
“一百萬好啊！一千萬都行！”
“……”
“那什么時候正式更新啊？我準備……”
我猛地剎住話頭，手被他抓住，我站到他身前。
言柏拍拍床，說：“別捏了，你坐，我想問你點事。”
“恩？你問唄。”
我坐到他身邊，看他修長的手指、手背凸起的骨頭，微微隆起的手指間的縫隙，想必也能讓我的五指鉆進去吧。
我正在發呆，他說：“小家伙，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就是白木蒼的？”
“噗！我聰明唄！你都暴露那么多了，我又不傻！”
雖然是小八給我提醒的，但也不能否定我自己慧眼如炬啊。
我省略了我不久前才扒掉他馬甲的事實。
言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恩是聰明。所以才答應我的，方便看文，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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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我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云朵般飄忽的場景突然變為審訊室，言柏翹著腿充滿慵懶感的也變為審問犯人的標準姿勢。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搬出蒼白的否定三連：“不不不，我肯定是喜歡你啊！”
他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哦，那到底是白木蒼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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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想開玩笑糊弄過去，可那雙閃爍的眸子又讓我不忍心簡單地搪塞過去。
他原來在擔心這種問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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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動地站起來，提高了音量吼：“言柏你清醒一點！我要是喜歡白木蒼，簽售會那次早就沖上去了，還等得到現在？！”
我抓起他的手，在我們身子之間晃了晃：“而且你覺得會跟白木蒼牽手打啵么！”
他沒繃住，噗嗤一下，成功戳破了膨脹的我。
我被他戲謔的笑弄得臉發燙，作勢要抽回我的手，他卻順勢反客為主地抓住我。從這個角度看去，我只能看見垂下的幾綹黑發，和一扇一扇的睫毛。
手被翻成掌心向上，言柏沿著我手心線條描繪出那個“川”字，又從虎口一直勾畫到指腹，繼而不安分地摩挲著我的指尖，產生了細密而連續的癢意。
熱息抵達我手心就變涼了，原來不是十指相扣也能密不可分，因為縫隙全被他的氣息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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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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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看手相還是揩油呢！”
言柏輕捏我指尖的老繭，笑了笑：“第一個。”
“那言半仙大人看出了點什么？”
“愛情線不錯。”
我被他一本正經的態度逗笑了。
他沒放開我，沒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就說：“你今早就是用這只手牽我的。”
我稍愣，回憶了遍晨時在電梯的站位，應道“恩”。
老男人記憶力還挺好……
記這些無關緊要是事做什么。
“當時我沒反應過來，還確認了一下是不是你。”他繼續說，“所以我想熟悉熟悉，不想再有這種‘多此一舉’。””
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消化，只來得及把它們存在腦海里，因為他下一句話就轉了話題。
“你剛說什么來著……牽手打啵？”
“咳！”
言柏緩緩地說：“真不在我這兒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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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程腦子一片空白來到浴室。
啊啊啊當代轉性妲己啊啊啊！
我就真的要在這兒過夜……
過夜……
反正被子一蒙天就亮了，我又不認床，給個枕頭救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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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褲還擺在那里沒動，估計也是超超超大號。
我真要穿？
鏡子只能看到上半身，我不得不承認我和他的差距有點大，拍戲實在沒空去健身。
我作為攻的尊嚴還要不要了？
不行，冷靜。
我搖搖頭。
上半身不重要，下半身才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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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裹著浴衣出去，大燈都關掉了，他留了一盞床頭燈，溫柔的暖色調，中和了他分明的臉部線條。
咚、咚……
攻是不能退縮的。
區區妲己能奈我何！
我呼了口氣，躺到床上，和他枕一個枕頭，和他蓋一床被子。被窩都被他暖熱了。
他把我拉進懷里。
恩，是他的體溫，他的味道。
心臟瘋狂顫動著，這個距離他會聽到吧？
我小心翼翼地捂住心口處，卻留意到這是方才被他細細摩挲過的那只手。
傻子一個。
這樣更不可能抑住心跳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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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柏。”
他“恩”了一聲，攬著我的背又補了句“在呢”。
“那個，我左手食指的第一關節凸/起了一點，天生的。”
“還有呢？”
“還有……我不留長指甲！小時候老啃，被我媽罵到小學畢業都沒改掉。當然現在也沒改掉，就是不敢啃，被狗仔拍到就完了！”
床一直顫，我想不通哪有這么好笑，他笑完又問：“還有繭子，對么？”
“恩……以前練吉他磨的，現在消下去很多了。”
言柏面色一凝，問：“疼么？”
“肯定疼啊，但是不疼就說明沒努力，沒努力不可能拼出來……哎呀都過去了，現在一點都不疼了！”我不想舊事重提，搞得跟我有多脆弱一樣。
我長久地與他對視，舍不得移開。
皎潔的月色從窗簾縫隙中傾瀉而出，我想啜一口山澗清泉——我想吻那雙眸，我想親他一口。
就算沒有人，我也想宣誓“他屬于我”。
可現在不是有月亮嗎？
一個淺吻，沒敢用力，怕神志不清就會忘掉要說的話。
“言柏，我還沒跟誰好過，從來沒有。你是第一個。我的喜歡沒有那么隨便，哪怕你是不寫文的白木蒼，我照樣喜歡你。”
“你別……唔……”
他撬開我的牙關，攫取我的氣息，熱氣流轉與唇舌間，悉數被我吞咽。
哪有這樣守城的將領，放心大膽地打開城門讓人進來的？
好像只有空城計是如此戲碼。
城中什么都沒有，敢進去便能占領。
他膽識難道比那司馬先生還要過人？
這里也什么都沒有，想占領便能占領。
是。
這里僅我一人，占領也只能占領我一人。
比我那給他的那個淺淺的嵌入要深得多，還更焦灼。我享受與他勾纏，與他交換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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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這種令人臉紅的音節居然是我發出來的？！
他放開我，我急促地呼著氣，他的喘息也愈發濃厚。
每一次與他接觸我的器官全都交由潛意識掌管，大腦就是擺設。
比上次還要過分的吻，也過分讓人沉迷。
讓我差點錯過他在我耳邊的低語。
是說愛我。
他伸手關了燈，拂去我額上的薄汗。
浴袍經過方才的混亂已是凌亂不堪，他的也是。
酥麻感從耳垂傳至鎖骨、胸/口，牽動了從頭至腳的神經，他每吻一下，呼吸就要亂上一分，渾身上下都變得熾熱。
但這一切失序竟然都是合理的。
沒接觸浴袍短絨毛的皮膚比身上還要癢。
難受又礙事。
我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尋他腰間的系帶，輕輕一拽就解開了。
我直起身抱住他，翻身一滾把他壓/在身下，手感果然很好。
他真開竅，有樣學樣解我的衣服。
好像已經折騰到“明天”了……
我猛然回神——他的生日！
“言柏……生日快樂。”我咽下口沫潤嗓子，緩了緩，好讓我聲音更加平穩，“我房間有蛋糕，你要吃……”
他堵住我的話。
“我要吃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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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時起時落，又天旋地轉，讓我昏昏沉沉，不知歸路。
我想做什么？
我是怎么墜到人間的清泉中來的？又怎么逆流而上回到那片星河中？
我想觸摸那片繁星。
意識愈發迷離，我忍不住閉上眼睛，把自己交出去，放任那一葉舟載我駛向我從未到過的地方。
他帶我駛向高處，帶我尋那仙境，體會神仙般的快活。
累了倦了，我趴在舟上賞星——
天上的銀河鋪著星星，而人間的泉水盛著月亮。
珠玉般的月色……
直到闔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了些。
但卻很安心。
因為這里是我的歸處，是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