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那樣，其實都是一個人的模樣---

1.

小孩真的很好懂，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把書給他的時候他雙眼冒光——這么講有點像變態，用最貼切的話講就是……

眼睛bulingbuling？

2.

為了理解小家伙的話我不得不抽空刷微博，了解年輕人的用語和喜好。

我還下了個游戲，可以攻略四個男人。

現在還不能玩，要寫更新。

3.

我今天要完結舊文，等開機了我就要全身心把精力投入到《江山醉》的拍攝中。要心無旁騖，寫完最后七萬字（有三千存稿，四舍五入等于沒有）。

巔（年）峰（輕）時期的我思維靈活，打字也快，最主要的是擁有無限的創作熱情，一天幾萬字也不是辦不到——只要我的稿費能支撐我的電費。

十年過去，我連盯著電腦時間久了都會眼睛疼，頸椎也不舒服。

不服老不行。

為了證明我時速50是假，我得爆更。

4.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我對著電腦發呆了好幾個小時，根本一個字沒動。

5.

集中不了精力是稀奇的現象，我總是想看看手機上有沒有新消息，好奇顧昱裴是否會找我。

我在期待些什么？

總是被這樣那樣的事所影響——這樣那樣都是一個人的模樣，我邊敲鍵盤邊思考這個問題。

6.

頁面有所刷新，“顧昱裴GYP”的賬號更新了一條微博——

[收到了進組之前最好的禮物，全部收到了?！謝謝@作者白木蒼老師（太開心.jpg）]

這個小黃臉確實能讓我聯想到他。

嘖……語氣真是有夠官方。

我切到微信刷朋友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東西不給你們看！蒼大怎么這么好啊！]

“最好的”——因為我是他喜歡的作者么？

“啊xN”——我不自覺笑了，真的可以腦補出來，他不是第一次“啊啊啊”了。

“全部”——包括我對他的祝福？

他的文案無不透露出收到書之后的欣喜，雖然他只拍了一張封面圖，我也能聽懂他的暗示，僅屬于我們知道的。

他一定看到了。

我捏起來草稿紙，那上面是我花了近一小時練習的那句話，還好沒浪費，一切都值得。

7.

再一刷新，這條動態消失了，仿佛無事發生。

還屏蔽我？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被你當面拜都沒有不好意思。

8.

我欣賞了很久評論區，“我酸了”屬最多，按慣例我會隨機抽幾位讀者送書，但近期簽的名太多了，這次就免了。

徹底安下心來，我有了充足的動力趕稿。

有人在等我，那么多人，其中之一是他。

9.

“全文完——我敲下最后三個字。

看了眼電腦右下角，兩點前趕完了七萬字，時速恢復到巔峰時期的5000。

感謝顧昱裴，讓我跟打了雞血一樣。我想都沒想就把那十幾章發了出去，恨不得趕緊收到他的反饋。

剛復制粘貼完五章我就后悔了，七萬字的閱讀時間至少也要一個小時，他如果一直蹲守更新，我不是成為了他熬夜的罪魁禍首？

好想鎖文，白天再放出來……

白天放出來不是也會影像拍攝么？

我果然是罪魁禍首。

10.

我下的超級星飯團——據說他可以監控明星們的行程——始終沒有顧昱裴在線的提示，我安下心來，一口氣發完了所剩的全部章節。

明天就要去片場了啊……

11.

失眠了。

每次完結一本文都是徒步行完千百公里，累而充實。階段性目標暫時失去，到達終點也可能使人悵然。

我重新打開游戲，跟四個男人打電話發短信，內心毫無波動。

他們撩妹技能滿點，可惜我是男的。

為什么顧昱裴玩這個游戲玩的這么開心啊？

他反復提及李……對，李澤言，我要看看這個男人有什么特殊之處。

——大驚小怪。

——這點事都做不好，笨蛋。下不為例。

——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12.

我平常是這樣么？

13.

我和顧昱裴聊過角色，一個演員應有的嗅覺和靈敏度他全都有。

小家伙可不笨，他聰明著呢。

---他最會彈吉他，卻再也沒彈過---

1.

劇本和小說不同，文章某些留白的部分需要靠演員自己補上，改戲當然也可以。

你盡管改，改的讓我滿意算你贏。

王導給他們倆講戲，我在一旁刷作者后臺評論。

讀者們都很激動，我看哪個id的評論都像顧昱裴發的——也有一種可能，他還沒發。

“叩叩叩。”

我敲著座椅扶手，瞟了一眼遠處，王導怎么還扣著顧昱裴不肯走。

“叩叩叩叩叩。”

——啊！！！

來了。

與此同時我打開作者后臺，計算看一章的時間……

我好奇他的讀者賬號。

——哥啊你別打賞了這才月初啊！！

——你懂什么！榜二咬我咬得太緊了！別攔我！

——每章100個魚雷……

我捕捉到關鍵信息：榜一、魚雷、打賞。

打賞太多我看不過來，全部交給后臺的一鍵感謝，我的榜一叫——

“顧家第一攻”。

……

是你啊？！

“爸爸命令你睡覺”那位？？？

2.

決定把所有有關顧昱裴的備注全部改成兒子。

3.

我大致算了他的粉絲值，打賞總金額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給他發的工資全給我還回來，這不是相當于白給我打工了？你們演員都是慈善家嗎？

嘶……

笨蛋。

4.

我該找什么理由還他錢。

也是拖顧昱裴的福，我已經了解到粉絲后援會的運作方式，大粉探班的時候會帶小禮物，后援會也會定時給后援會送。

不如給他先送塊表……

被笨蛋基因傳染，送表的含義可不怎么好。

至于禮物，倉促之間可定不下來。

5.

于是這幾天我一直暗中觀察他，發現了一些百度百科里沒寫的愛好——比如喜甜——即使這并不能給我挑選禮物帶來什么便利，我僅僅掌握了一個小細節。

而且百科頁面上寫的愛好還有“愛刷快手土味短視頻”。

連“愛看白木蒼的小說”都沒寫，我信你個鬼。

還寫了喜歡小動物，理由源自顧昱裴在某一檔綜藝里趴在寵物店的玻璃上朝里張望。

有點可愛。

我開著小號在顧昱裴的非官方粉絲群里窺屏。

官方粉群我也是進了的，卻不小心失言，我仿照她們的語氣開門見山道：“哥哥喜歡什么鴨？”

然后被踢了。

學的不像么？

我反思，q/q備注忘記改，新注冊的小號自動添加了昵稱，“上善若水”，頭像也是系統自帶的一杯咖啡。

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我很注意細節。

哥哥什么時候裴我一晚：[姐妹們！新人入坑，問就是想睡gg！]

“姐妹”、縮寫、還有恬不知恥的id——我研究得出偽裝粉絲的三大要素。

成功。

6.

小鮮肉們的粉絲和我印象中的不太相同，她們都在嘲笑顧昱裴，p顧昱裴的黑照表情包，毫無半分做粉絲的樣子。

真不是黑？

我順手存了個表情包。

偶然看到了她們寫的同人文，是我沒寫過的題材——ABO。

還有性轉文。

真不是黑么？？

她們的同人文沒我寫得好，腦洞倒是挺有趣。

我又順手存了這十幾kb的txt，閑了再看。

幾天下來的研究表明，粉絲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7.

此行不虛，我得到了很多信息，挖到了很多古早物料（這是我新學會的飯圈用語）。

我戴上耳機，看到十九歲的顧昱裴做自我介紹和才藝展示，他韓語說得生澀，頗像中文的發音；

我找到了一個前后對比的剪輯視頻，初次公演的他混在人群中蹦蹦跳跳，動作僵硬，能看出來很努力地營業比wink求pick（這些都是我新學的詞）。

我努力地分辨合唱中他的聲音，進度條左右拉來拉去。

聽到了。

在“Wantyou”“You’remine”交替重復的副歌部分，他第三句破音了。

怪不得排名不高。

我點開另一個視頻。

他坐在云間，伸手向遠方，星光不及他粲然。掌管夜的精靈醒了，他清唱著咒語，舉著話筒和肘還有腿彎曲的弧度都剛剛好——襯他的淺笑。

與炸裂式的電子搖滾樂相比，慢速的曲子更適合他，有使人如癡如醉的魔力。

于是被他迷糊，跟隨大眾為這個視頻增加了一條彈幕，混入頂部的歷史彈幕中——

?

彈幕無法刪除，這個愛心見證我來過，見證心上城池被他攻占，見證我方潰不成軍。

我被他迷住了一瞬。

8.

他最會彈吉他，粉絲們都這么說。

他再也沒彈過，粉絲們也這么說。

從提到這件往事起，整個群的氣氛漸漸變得低迷，有人出來罵了句，說“上輩子殺豬這輩子追星”，又補“但有什么辦法啊我愛哥哥啊”。

顧昱裴最后沒有出道，原因不明。

一切在他的清唱中戛然而止，那是他最后參加的演出，連半決賽都沒進。

很遺憾。

9.

我沒聽過。

10.

猛然回神，我看到屏幕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過去，倒回慢放。

“是……蕭毅？”

我把截圖放大，確定是蕭毅。

11.

哦呦，他們是曾經的隊友啊。

蕭毅還肯幫顧昱裴爭取角色，關系肯定很好吧。

12.

嘖。

13.

“卡。”

“卡。”

“卡。蕭先生，麻煩您再來一遍。”

沒有公報私仇，蕭毅演的是什么木頭人。

我不動聲色地觀察這二人的關系，發現他們的互動較其他我了解過的耽美劇商業cp而言少得可憐，要不是攝影機在拍花絮，他們可能都不太說話。

主要是顧昱裴的態度不算積極，早先偷聽到的對話（偷聽很差勁，再次反思）可是能證明他對蕭毅的抗拒。

這是為什么？

回想起這兩人第一天見面時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們之間發生過什么？小家伙最后沒出道和蕭毅有關系么？

我查不到，畢竟零幾年時國內的偶像產業還未興起，又或許是經紀公司把事情抹得一干二凈，加之顧昱裴的咖位不大，狗仔們也沒怎么挖他的小道消息，通稿基本都是諧星和土味。

這種被吊在半空的感覺很不好受，我憑空生出許多聯想。

……我是不是思想越界了？

14.

他不解地望著我，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的造型很搞笑，讓我想起順手存的表情包，我卻笑不出來。

我忘了我不笑的時候很“可怕”，我想要露出盡可能溫柔的表情。

我連行為都要越界嗎？

我怎么了？

明面上我沒有不尋常的地方，也可能是用懟他來體現這一點。這只不過是在思想越界之后，行動和語言自動籠上層保護膜，強硬地把不正常的我扳回正常。

我還是頑固地在那一層保護膜上鉆出小/洞，尊崇了本心。

[獎勵，要么。]

顧昱裴：[當然要。]

---他嫌棄我---

1.

我不太喜歡出席需要露面的活動，作者是在幕后為讀者服務的職業，可以曝光自己，但沒必要。

我也不喜歡以此作為賣點——一位男性寫手寫耽美向文，一個奪人眼球的噱頭。

在主辦方的強烈堅持和溝通和網站的牽線搭橋下，我不得不首次、被迫公開露面。我請求讀者們最好不要拍照，希望這次她們聽我的話。

2.

簽售十一點準時開始，我的位置前已排成長龍。

“啊……蒼蒼、咳，蒼大不是女孩子呀？”面前的讀者悄聲說道，愣愣地把手提袋放到我的桌上。

她頭上戴了一個“總攻”的箭頭發卡，我多看了幾眼。

“啊！那我的禮物就不適合您了……”

“沒關系，破費了，謝謝支持，下次不要買了。”我把書遞到她的手里并微微點頭。

“嚶！”

她從其他手提袋里悄悄給我留了個“總攻”的發卡。

3.

展館內比較信號差，收到一連串消息時已晚了許多。

我刷到朋友圈一條會場照片。

？？？

他不是在拍戲么？！

我焦急地詢問，我不耐煩地點著消息前綴的紅色感嘆號，發了好幾遍才順利發出，然而收消息也是如此，我們之間的交流總有時間差。

顧昱裴：[請假來的！拿到書了，但還是想來簽售會見您！]

是我低估了他……

我要是早點知道他是我的鐵桿粉、我的榜一，我也不會如此大意。

幸運的是隔壁有很多賣漫展商品的展位，我拜托staff幫我向讀者解釋，簽售先暫停十分鐘，想買個口罩。

……

大意了，這里沒有純色的，要么畫著小女孩，要么畫著可愛的表情。我拿了個最低調的，又順手摸了個眼鏡。

“咳咳，咳！”

還好早上嗓子突然有點疼，刻意調整一下說話方式，應該……認不出來吧。

4.

為什么沒被認出來我還有點不是滋味？

顧昱裴認不出來我？！

我自認為和他的交流還算多，他居然認不出我？！

我的變裝沒有完美到換了個人的程度吧？

5.

心情復雜。

6.

顧昱裴悄悄對我說：“老師，是我呀！”

我沒說話，“嗯”了一聲，熟練地下筆寫完他的名字。

“謝謝支持。”

“哦對這個給您！要打開看呀！”

“好。”

我悄悄在他的禮物袋上做了個簡易的記號，畫了個五角星，含義是記得優先打開。

7.

簽售完后就沒我什么事了。

不，有事，我提著星標禮物袋回到嘉賓休息室。

膏藥？

我又仔細翻找，剩下的都是比較常見的伴手禮。

他又搞哪出？

拆完禮物后我漫無目的……

不，有目的。

和顧昱裴一起排隊的寶藍色是誰？不是他的助理，也不是什么明星。

戴著面具，怎么看怎么可疑！

他都沒有什么戒備心么？

8.

場內人最多的地方是主舞臺。

——蓋蓋挑一位吧幸運鵝！

——那位寶藍色衣服、戴著面罩的……

哦？

寶藍色？

——旁邊那位！

隨后站上去的人也戴著面具，我剛想走開，猛然憶起顧昱裴今天的著裝就是這件，越是對比越覺得像。

和他不一樣，我不眼瞎。

漫展嘉賓的身份給我帶來便利，我混進人群。

9.

接受過正經訓練的人跳支舞還不是簡簡單單。

但這樣小的舞臺配不上他，他是一顆星星啊。

他突然停下，腳下趔趄——我下意識往前邁出一小步，心也提了起來——沒摔就好。

“言總。”

我在。

我點點頭回應。

“您這是……”

他摘掉面罩，順眼多了。

“出差。”

簽售也是我的工作，和出差沒區別。

“哦。”

他回頭看了眼舞臺。

還想上去？

“你不在片場，來這里做什么。”

“我過來、過來跟朋友面基。”

“什么雞？”

哦。

想起來了，就是見面，新詞還無法熟練運用，時常反應不過來。

“算了算了您不懂。”

11.

很好。

他嫌棄我。

12.

“你助理呢？”

“我問問。”

——你排什么呢？人多啊？嘶……沒事，你開車注意安全。哎呀沒事啦，有人送我的。

“又得麻煩您了。”

“不麻煩。”

“你跟什么朋友面，”我改口道，“見面？也是明星？”

“不是！”他支吾道，“我就是想見作者，他老不來……”

我看向窗外，什么都沒注意到，我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這樣啊……”

還是找個機會告訴他吧。

13.

身邊傳來一陣響動，幾顆糖散落出來。

顧昱裴和片場小演員們關系很好，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天天裝著零食，小饞鬼們都圍著他轉，一口一個“小裴哥哥”叫得不知道有多親。

“怪不得小朋友圍著你。”

“習慣了而已。”

習慣什么？

“啊！”他面上一喜，在糖果中選出他需要的，把身子轉過來，“你嗓子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要不要吃？”

兩塊薄荷糖靜靜地躺在掌心。

習慣注意細節，還是習慣對別人好。

“謝謝。”

14.

很甜。

---出于一種私心---

1.

近來的情緒十分奇怪，給我帶來了不少“生機”，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

上次顧昱裴裝睡裝不下去就是為了回白木蒼的消息，搶白木蒼的熱評。送膏藥也是專程一個個翻看了白木蒼的微博關注后特地挑選的實用品（東西我用了，有效緩解頸椎疼痛問題）。

他對言柏就是鄙夷以及背后說壞話，他對白木蒼就是秒回以及……

“以及”太多了，數不過來，對言柏都沒做過。

我被我自己氣得牙癢癢。

我在嫉妒我自己。

2.

B組的女孩兒跟顧昱裴走得很近；蕭毅也和顧昱裴走得很近；化妝師和顧昱裴有說有笑……

只有碰上我，顧昱裴就變成蔫了的小秧秧。

3.

太奇怪了。

我很久都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這樣想接近一個人。

我必須要承認，顧昱裴對我是特別的。

4.

嫉妒是一方面，但我是個能把公事私事分得特別開的人，我不會做什么出格的舉動，比如公報私仇。

5.

飯點我遇到了顧昱裴。

他邀請我一起吃午餐。

?

6.

我為什么要拒絕？

7.

還是鼎香苑的菜品，比劇組的飯高級不少，適當補充點營養也好。

他的手腕很細，或許用一只手都能圈住。

之前的飯菜他是不是吃的不習慣？要不改天聚個餐？

一股愧疚感涌上，我給他夾菜，他回敬似的也給我夾菜，好半天我們都沒吃一口。

本末倒置了。

我停下夾菜的動作，把食盒往他那里推。

“多吃點，你太瘦了。”

他放下筷子突然很激動站起來：“我不瘦！”

胡言亂語。

8.

“你就一個助理，他去打包，不就沒人照顧你了么？”

“恩！其實是蕭毅打包的……”

9.

正在嚼的食物它突然就不香了，我放下碗筷，決定下午請全劇組吃鼎香苑。

打包的口感不好，顧昱裴中午被我嚇得沒好好吃飯（再次反思自己的態度），還是直接把后廚請來吧。

10.

《江山醉》要上星，通過審核勢必要做刪減，并不是我要公報私仇.

蕭毅話里話外都帶著刺，把我當作假想敵。

頭疼。

導演夾在我和蕭毅中間，顧昱裴為難地看著我們。

急死我了，他就這么想和蕭毅炒商業cp么！

我客觀分析了利弊，危急時就搬出救兵——白木蒼，正戳他的軟肋。顧昱裴果然立馬表示理解并雙手贊成我。

我是個卑劣的小人。

出于我堅守的原則，也出于不可名狀的私心……

11.

私心？

12.

不想讓他和蕭毅走得太近，想讓他多多在意我；

也可以說，是我有些在意他、甚至喜歡他的私心。

“喜歡……是么。”

我早應該發現的，不然我為何會對蕭毅看不順眼？

在這個年紀干出獨自悶悶吃醋這種事，全因我們都太遲鈍。

我把對他的關注歸結為作者對讀者自然的親近，哪個作者又像我這樣逾矩？

若我不喜歡他，又怎會覺得他特別。

我從不逃避本心。

---關于我，關于他，關于我喜歡他---

1.

出差，被迫和小家伙分開。

忽視了白木蒼的賬號，想起來后特意去看了他的朋友圈，著實被嚇了一跳。

很久沒見他了。

好像也沒有很久，耳邊少了吵鬧竟不習慣，年輕人果然有感染力。

他依舊秒回白木蒼，我醋我自己這種事習慣了就能適應。

小家伙給我發來的自拍上是半身照，沒露臉。我盯著他白嫩的一截脖頸，襟前那朵紅色的胸花和他的膚色很配。

我本以為活潑靈動的花被沉穩死寂的黑所包裹會是很突兀的畫面，它們天生不搭。

我馬上搖著頭拋卻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2.

哪里突兀了？自古紅藍還出cp呢。

同理可證，他們很配。

3.

差十歲也配。

4.

有些可惜，錯過了他穿正裝的樣子。

我在微博看到末位的熱搜：

#顧昱裴伴郎#

娛記真是很有必要存在的行業。

5.

飛機沒有晚點，一切都很順利。我敲完門，才覺得這種想見他的舉動有些自私了，這時候最該做的事是讓他休息。

吱呀——

門后是我急切想要見到的人。

6.

如我所想那般，真人比照片更好看。

7.

他又在吃糖，小家伙就是小家伙。

我發現的細節準沒錯。

8.

意外之喜，收到一句疑似傾訴心意的“在想你”，我明白那句話是他的無心之舉——他太遲鈍，得由我掌控節奏。

我趁機告訴他“我也是”。

我享受這份深夜的心動。

9.

愛情使人盲目。

我后悔了。

只要我在場，他就變得緊張，不敢與我對視，還因為我被王導罵——即使這從側面證明了他也在意我。

深深的負罪感籠罩著我，我盡可能忍住想見他的欲望，讓他的工作和生活都重回正軌，直到——

“老師，你終于不躲我了？”

我怎么會躲著你。

“那你怎么不來片場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演的不好……”

原來他是這么想的？

他知道了我是誰，所以才對我誠惶誠恐。

白木蒼的身份給他帶來壓力了？

這不是我的本意。

好想擁抱他、親吻他，又不敢越過雷池嚇到他。

我小心翼翼地捏住他的手腕，他沒掙扎，我便捏得更緊——是我預計的那般，一只手就能牽住。

剩下的手是否可以……？

我輕輕挨了一下他的頭。

是我瘋狂渴求的觸感，心臟也調皮起來，不受控制。

“我不討厭你，你也別……”

再也忍不住。

我想要的告白必須浪漫、完美，最好用高級的儀式宣告真摯的誓言。可我卻顧不上那么多，我想讓他明白。

“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討厭你？”

——突兀到連告白都算不上。表明心意，僅此而已。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