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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b站知名舞團的表演,大表鴿要去打call,還分了我一根熒光棒。
我看著他躍躍欲試的激動模樣,沒忍住問:“你見其他小姐姐這么激動你女朋友知道嗎?”
“知道啊,我倆都不介意的啦!她在家里嚎別的男人好帥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敢問閣下頭上是喜羊羊的老家嗎?#
大表鴿:“再說了性別怎么能夠限制小偶像!”
好……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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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燈影效果很牛逼,
知名舞見跳得嗨到飛起,
我渾水摸魚的打call實在像憨批,
關鍵我旁邊這位老兄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
——
『你就是夢浸白了新月
才會有悲歡離合陰晴圓缺~
你就是風染紅了楓葉
才會讓我的思念漫山遍野』
“嗨——嗨——嗨嗨嗨——”
大表鴿吼得很瘋,我兜里還裝著他給我的棗,我在考慮是否要給它個棗解解渴。
順便堵住他的嘴。
『你就是你染紅了歲月
改變我黑白而無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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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我也被寄往月亮之上。
“謝謝小姐姐們給我們帶來的《寄明月》!”
“蓋蓋是我們的老朋友了,每年都來吧~”
“……”
主持人忙著炒場子,忙著跟嘉賓舞見互動。
我念叨了一句“蓋蓋是什么鬼”,難道是“給給”的表弟么?
大表鴿立馬說:“是領舞的小姐姐,也就是我最喜歡的那只!叫奶蓋!”
我:……
“……你咋不叫奶奶呢。”親上加親啊。
大表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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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在臺上盡力地賣弄嘴皮子:
“接下來哪位幸運鵝可以上臺接受蓋蓋現場教學呢!有人想上來嗎!”
我趕緊縮了縮脖子當烏龜,我不是很想當那個鵝。
大表鴿伸著手很激動,像長臂猿,能看出他非常想橫跨半個動物圈。
——穿寶藍色衣服……
大表鴿:“啊啊啊啊!”
——不好意思哦是你旁邊那位酷蓋哦~
大表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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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棗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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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受著來自全場宅男的死亡凝視。
主持人把目光投向我們這邊,說:“來來來快上來!蓋蓋為什么選這個帥氣的小哥哥呢?”
給給的表弟說:“誒嘿,我也是蓋字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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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引起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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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買白木蒼同款口罩的。
被拍到來漫展會不會上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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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戴上!”
大表鴿把他的面罩塞給我,簡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萬一我被認出來了呢!
我一邊走一邊戴面具,我就是全場第二靚的崽!
第一的寶座大表鴿穩坐,那一身寶藍色我根本不敢比。
主持人和給表弟笑瞇瞇迎著我走上臺。
“哎呀快上來快上來,酷蓋兄怎么戴著面具呢哈哈哈!”
“對呀對呀~能摘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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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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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我是一個對你們的表演視而不見的酷蓋。
給表弟真的很有耐心,賣萌說道:“為什么呢!”
主持人也跟著附和。
我難道要說因為我是個明星嗎?!
可沒人認識我啊!要臉。
我透過舞臺凝視著大表鴿,相顧無言——
突然!我想到他是個up主啊!他剪過的鬼畜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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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戰士從不摘下他的面具!”
沒想到吧.jpg
烏鴉坐飛機!
“哦呦?”主持人叉著腰看我,配合我道:“那么請問這位牛戰士,你戴的為什么是隔壁兒牛呢——對不起是游呢——娃子的面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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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一片喧鬧,笑得很是囂張。
既然你誠心誠意得發問了……
“雨女無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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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么說我對于看小姐姐跳宅舞這種事沒什么興趣呢。還真不是那什么功能不健全。
在黑歷史的練習生時代,隔壁兒女團練習的水平都入不了我的眼。
說實話,我這功底在三十年后也能成為廣場舞的技術流。
柔能劈叉,剛能頂胯,
曾經的dance位根本不怕!
盡管我已經五年沒怎么唱跳了,失業的時候甚至還被什么云什么德社挖過,不過曾經的業務能力還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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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凈土》是吧?”
這歌最火的時候我天天在粉絲群營業賣藝,直到現在身體還存著記憶。
我眼神暗示大表鴿讓他準備好給我應援。
底下居然起了一片的喝彩聲,一眼掃過去還有幾根應援棒揮動著……
——我曾經錯過的,到底是怎樣的華麗而夢幻的舞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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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jio好像崴了,BGM正放到第一段副歌部分,那段蝴蝶步。
因為這一秒我在觀眾席的第一排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臥槽臥槽臥槽!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扣工資”的威脅走來了!
怎么哪兒都有你啊!
言柏怕不是在我身上裝了G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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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我先溜了啊!”我招了招手讓主持人上來救場。
主持人說:“摸仙彩石又被古娜拉奪走了,下次再讓游呢王子給咱們補上哈!”
我趕緊從臺上蹦下來。
“言總!”
言柏沖我點了點頭作回應。
“您這是……”
“出差。”
嚇死我,我還以為他過來看小姐姐。
他遞過來一副口罩,示意我戴上——畫著顏文字的漫展口罩。
我被綁架了,所以我眨眨眼。
我真不是故意穿戴白木蒼同款的!
“我不想看到明天的熱搜是‘顧昱裴熱舞’。”
個上世紀的老男人!
那叫宅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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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片場拍戲,來這里做什么。”
“我過來、過來……跟朋友面基。”
言柏擰了擰眉頭問:“什么雞?”
“算了算了您不懂。”
真是上世紀的老男人。我暗暗腹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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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還不到閉展的時間,我打電話給我助理,言柏卻把下巴揚了揚,示意讓我坐他的車。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謝謝!”
嚇得我說了兩遍!
顧氏職場法則可沒寫“可以接受上司沒由來的好意”這一條!
我對上次坐他車這事還有點心理陰影,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啥,總之就是有陰影。
上周在片場,每天都能見到言柏黑著臉監工,每天都能聽到他不滿意地喊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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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從500平方米的陰影上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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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排什么呢?”
“行吧……”
“沒事沒事,你等會開車注意安全,拜。”
我掛掉電話。
助理在一家餐廳幫我打包特色菜本想讓我在車上吃,因為回片場估計要八點多,那個時間段我處于禁食狀態,現在他自然趕不過來。
好像沒有選擇了……
言柏在我身后一言不發,我轉過身沖他微微鞠躬:“又麻煩您了。”
天涼了,我也跟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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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次的車只是一輛普通的商務車,跟我平常坐的車區別不大,或多或少讓我的安全感回來了些,不過我仍努力正襟危坐。
言柏倒坐的很隨意,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太靜了,只能聽到間或吸與呼的微弱聲響——屬于我和他的——交錯著,又重疊。
“你緊張什么。”
“我沒有!”一秒鐘不到我就做出了反應。
他慵懶地笑了笑,眼角似泛上了不明顯的細細紋路,語調也比往常要柔軟許多:“還說不緊張?”
“聽說你們明星晚上八點之后不能再進食?”
“對啊,要上鏡。”
言柏抬起頭,看著后視鏡:“上高速可以開快一點。”
“好的先生。”
我漸漸地把肩膀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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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悄咪咪開小號repo今天的簽售,順便找大表鴿的微博。
言柏也在玩手機,他說:“你跟什么朋友面、見面,也是明星?”
我沒反應過來,反問了一聲“啊?”
“沒什么,我隨便問問。”
“哦……不是明星啦……”
“那是剛才藍衣服?”
“也不是!”我撓撓頭,老師說過我們是朋友,我說面基也不過分吧。
我答:“我就是想見見咱們劇原作者……他、他老不來……”
言柏把頭轉向一邊,手撐著下巴,擋住了唇。繼而背對著我,半晌,才應了聲“這樣啊”,輕咳了兩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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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柏一咳嗽我才注意到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清清嗓,而且他的音色也比平常更為沙啞,更具有磁性。
還好我有隨身帶糖的習慣。
我掏著口袋,掉出來了好幾塊糖在座椅上。
不知言柏盯了我多久,他出聲道:“怪不得小朋友圍著你。”
“習慣了而已。”
只不過給小演員的糖都是巧克力之類甜度較高的,我把它們重新揣進兜里。
到底放哪兒了,我之前練臺詞練得用力過猛,買了很多薄荷糖來著……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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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總!”
我遞給他兩塊薄荷糖。
“你嗓子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要不要吃啊?”
言柏似是怔了一瞬,才把手伸過來。
——他的指尖觸到我的掌心,兩枚圓潤的指甲蓋劃過皮膚的質感,有些癢;
——還有介于指甲蓋與指腹的特殊溫度,似乎是冰與暖的交界點。
“謝謝。”
他撕開糖紙,“刺啦刺啦”的聲音是糖紙被攥在手心,又被掌隔絕了,回歸一片靜謐。
我僅用耳朵就知道他在做什么……
定是正把兩塊糖一并含入口中。
我聽到了薄荷糖相互碰撞,產生了與牙齒輕輕磕碰的聲響。
應該能讓他嗓子舒服一點吧。
我也往嘴里塞了塊糖。
只不過這種巧克力是適合小朋友吃的甜度,一點苦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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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他說。
“沒關系的言總!額……天氣轉涼,多喝熱水!”
老師的話果然很萬用啊!
令我意外的是,他卻勾起唇,笑得比任何一次都“明目張膽”,竟給我一種平日的高冷全是偽裝的錯覺。
我沒說錯話吧?
“恩知道了。”
“私底下不要‘總’來‘總’去了。”
那叫你什么,上世紀的老男人?
是我飄了。他笑了就是我膽子變肥的底氣。
“那叫你什么?爸……”
“咳咳!”他抵住下巴。
我低頭笑了好久才止住,希望他別扣我工資。
又等了好久,久到我不想開口了——
“你隨便。”
賭氣……似的?
糖果在牙齒的碾壓下,散了、碎了——我聽到。
兩顆糖揉進口腔中,勢必有冰涼在肆意地蔓延,最后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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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向他那邊側了側身。
“……言哥?柏哥?”
“恩。”
“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