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

顧昱裴，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經紀人來片場探班時的第一句話。

嚇得我差點彈起來，這幾天的拍攝進度很拖，據說是蕭毅想改劇本……反正雨我無瓜！

她露出傻笑，接著恢復正常:“就是這種只有戀愛才會露出的表情。”

？？？

“你在想peach！你那明明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我姐極、為、友、善地說“是么”，然后提起兩杯的大號奶茶，對我助理招招手:“來～表演一個在地主家的傻兒子面前喝奶茶。”

吸溜——

（^▽^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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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也是個(三線）公眾人物，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拿來做文章。

“那你前幾天看口紅裙子是想干嘛？”

——咦？裙子？顧哥你要發福利么嘿嘿？

“你這孩子怎么添亂呢！”我給經紀人介紹說話的小姑娘，“這是小八……heitui，這位是段段。”

段段在我后一天進組，演了個《江山醉》里出現了大概有五萬字左右的背景板女配角。她進組時的自我介紹說她是kcp48系女團里的888線女愛豆，所以我叫她“小八”，盡管我現在想叫她“王八犢子”。

我跟小八關系還不錯，但我倆之間只有純潔的兄弟、啊不，姐妹情——她也磕脆皮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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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哦對，差不多是該營業了。”

經紀人跟小八商業互捧了幾句，就把我拉到角落里，語重心長道：“千萬別跟女偶像談啊。”邊說還邊打量人家背影。

“真沒……我不是說了要送太太禮物么。”

“你沒買好啊？男的女的問出來了嗎？假請好了么？”

面對扎心三連。我只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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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昱裴，你行不行啊？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姓不姓顧……”

又是扎心三連！

“不是我行不行的問題！顧姓buff只對男的有用！還是好看的男的。”

——耽美耽美，字面意思。

我經紀人攤攤手，“沒用就說明你太太不是男的唄！”

？

好像很有道理的亞子。

“而且送不了也無所謂啊！裙子買了不穿多浪費啊，你發個女裝福利，絕對吸一波粉！還有啊，和作者搞到一塊很容易被帶節奏，你做好心理準備啊。”

？？？

那我泥塑粉不要嗨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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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聞到了ABO同人文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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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脫掉我姐的精神攻擊，找小八玩去了。

“看什么呢？”我問小八。

“投資人。”

有一說一，就算在帥哥美女云集的橫店片場，言柏的顏值不比明星遜色多少，這從劇組里的女工作人員如狼似虎般的視線就能看出。

要是言柏一笑，估計不少人都會窒息而亡。

說起來前幾天收工，有個穿旗袍的十八線女明星，估計是隔壁兒民國片場的，端著紅酒就來咱們片場溜達了，直接往言柏身上撞——

“這什么古早言情文……”小八吐槽道。

“結果最后言總主動出擊把紅酒拿走了。所以啊，小八，你別想套路言總。”

“哈？！我對成單的男人從來不感興趣好吧？！我just感興趣他的洗發水！”

哦？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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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忍無可忍地撩開她的劉海：“我們團前輩因為談戀愛退團了，整個舞都要重排，片場舞室兩邊跑……得虧我這造型有劉海。顧哥，你就不好奇言總用什么洗發水么？！”

說著，她視線朝上，看向我的額頭——那里是因要用酒精黏著假發而愈見后退的發際線。

而我，望向言柏，他今天梳著背頭，一綹碎發都未垂下，發際線的位置也很安全。

我好羨慕。

禿子不配梳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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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換造型。

要什么美人尖古裝造型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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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和言總也不是很熟但我能問就問！”

“顧哥沖鴨！”

我嫉妒地看著言柏的大腦門，這時蕭毅已經離開了，只剩他一個人在遠處，不知道是不是又在聽墻角。

那人突然直視這里，我叫了他聲“言總”，聲音有點小，估計聽不到。

？

——言柏的眼睛好像在這么說。

我心虛地挪開了目光，然而……

小八撐頭：(?????)

我頭好疼。

你不要擅自露出姨母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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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戲是我和蕭毅的對手戲，算是原著中第一個名場面，有水下的打斗部分，最后再上岸脫衣烤火。

我已經預感到了播到這里的時候會有厚厚的彈幕蓋住我的身體。

所以我一點都不慌！濕身play什么的！

這一幕是今天最后一場戲，導演給了我們五分鐘的準備時間，小八過來湊熱鬧，一臉姨母笑。

“你們組收工了？”小八在B組。

“我提前拍完就過來了！我想看名場面嘿嘿嘿！”

差點忘了這貨也是個cp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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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哥，你學會游泳了么？”蕭毅揉著手腕走來，“不會也不要緊，我會護著你的。”

當練習生的時候，有一次錄節目是在游泳池上做游戲，我嗆了好久，標準旱鴨子一個。

我草草結束了腦中的回憶，“手怎么了？”

“哦，有點小抽筋，蹭破了點皮。小裴哥，你是擔心我？”

“還是處理一下吧，下水感染了還要拖進度。”

自作多情式的詢問就免了吧。

蕭毅把袖子擼下來：“沒事，以前受過的傷比這嚴重也沒怎么樣。”

我也不想聽回憶殺，四處搜尋能解救我的人，直到看到小八，她用口型說“好rio！”

我：？

小八點頭：(???)?

我：……

你不要擅自亢奮好嗎！

493

收工——

我正糾結著要不要找言柏問他用啥洗發水，說曹操曹操到，言柏反而說有事與我商量。

我不敢怠慢，裹著毛巾毯子就去找他。

“言……阿嚏！”

他給我遞了包紙巾：“先把身上弄干，別感冒。”

上司說的話只能當禮貌性的關懷，我沒拖太久。

“蕭毅這幾天一直在跟我商量改戲的戲，你要不要看看？”言柏開門見山，“發你手機上了。”

“啊，言總我手機不在身上，稍……”

他把手機遞過來說“不麻煩了”。屏幕上是一個小群，除了他和蕭毅還有原作者。

原著關于將軍這個角色的心理刻畫并不是特別直白，再加上是開放型結局，所以蕭毅想把結局往HE上拐，跟寫小論文一樣。

“蕭毅還說，給全組添麻煩了，他會……會彌補一些損失。”

弦外之音，帶資進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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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

我踏馬要是有錢，直接把劇本改成無cp我自己一個人獨自美麗的戲了！讓蕭毅想peach去！

但我不會這么做，我不想破壞原著。

況且蕭毅那點小心思，他只是想逃避原著中的幾分既視感罷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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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主演，有必要跟你商量。

咦？

投資人居然也能拒絕帶資進組的誘惑么？

“言總，只要作者同意，我都無所謂。”

手機頂部突然閃過一道系統提示消息，我免不了瞟了一眼——

【顧昱裴：爸！今天要買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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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我可能要變國籍了，非洲歡迎我？

黑人問號.jpg

“怎么了？”言柏接過手機，狐疑地看著我。

『怎么了』？？？

難道不是我問你么？

我把你當親兄弟，你卻想當我爹？？？

誰給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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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時候給言柏發過這種消息？

我不會是穿越過來的吧？

算了，你這個爹我認了！為了問出洗發水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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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句“爸爸”我實在叫不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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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氣說：“言總，我想問你兩件事行么？”

“什么？”

“你、你是怎么看我的？”

言柏挑著眉毛，想也不想地說：“一個敬業的好演員。”

我吸了一口氣，努力平穩氣息：“那、那你手機上那個通知欄……”

他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縫，言柏看了看手機，接著清嗓，卻開不了口。

噗。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表情，可以稱得上有趣、滑稽，甚至可愛、生動。

怪不得直男都喜歡看總裁吃癟！

我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某個記賬軟件，可以調戲明星還有紙片人。

我不忍再看他手足無措下去，我搶在他前面說：“言總，是不是你朋友搞的啊？”

又到了無中生友環節。

言柏悶悶地“嗯”了一聲，補充道：“對，我朋友。你別多想。”語氣回歸了往日的理直氣壯。

500

——劇本改完通知你。

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柏突然轉過身，叫我的名字。

“第二件事是什么？”

啊，是……

“哦！就是我有個朋友想問你洗發水是什么？”

聞言，言柏瞟了一眼我的額頭，重復一遍那句話的前半部分，而后輕笑一聲。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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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言總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有這個朋友！

502

隔日，助理告訴我言總那邊送了箱東西，收件人是“顧的朋友”。

里面全是霸王防脫。

瞧不起誰呢！等我頭發多了給你duang一duang！

“言總呢？”

一連幾天都不見導演旁邊的那位監工，連片場的氣氛都輕松許多。

我倒是想他應該是被我嚇跑了哈哈哈哈哈。

“他這幾天不在，好像去出差了。”

503

我一直低頭玩手機。

和白木蒼老師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對面說的一句“喜歡就好”——老師給我的獎勵，點梗番外。

上一句是我說的“我很喜歡，謝謝老師”。

“哥，我之前還不信，我現在真覺得你在談戀愛！”我助理扭過頭給我說。

“你懂什么！我請到假了！”

我馬上就可以和大大面基了！就是明天！

“那幾點走啊？”

橫店到漫展會場的車程大約三小時，浙江怎么這么大？？？

“三點吧。”

“五點就閉展了！”

“我是說，凌晨三點。”

助理：……

“給你加工資好吧！”

“好的謝謝哥！”

504

我激動得睡不著，我現在就想奔去會場。

——僅是這再等半天的耐心，似乎都在前幾年耗光了。

我在想老師是否已經到了會場附近的酒店。我倆在同一個省，再四舍五入就是呼吸了同一口空氣，再四舍五入就是……

好久沒夢到的那個貓貓頭，對我“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