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沂蒙的指責,安顏還未回答,一邊的趙十八就不服氣了,“安顏也是剛被救回來的,你憑什么這樣說她,再說,安景琛是自己要尋死,安顏還跳入水救他已經(jīng)不錯了。”
“你跟他說了什么,他能做出這種事?”
安景琛是多驕傲的人,自殺這種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會是他做的事。
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安顏說了讓他絕望到會做出這種事的話!!
也只有安顏,才能讓他這樣。
趙十八很不服氣,要再說什么,結果安顏開口,“都是我的錯。”
“安顏,這事不能怪你,明明是他自己要跳海的。”她都沒去說安景琛之前做的那些傷害安顏的事呢。
“不怪她?”李沂蒙冷冷一笑,“阿琛為了你,整個人都快瘋了,那段時間夜夜賣醉,胃都喝穿孔了,就是因為你的離開,他做錯了什么?”
說到這里,他又停頓了下,目光盯著安顏,:“你們自從定了婚約后,他不知道有多高興,但知道你整天因為婚約的事不安,跑過來問我才知道你得了婚前恐懼癥,他怕你會離開,怕你會對婚姻沒有信心,才決定解除婚約。
可你跟森嚴見面,跟唐寧見面,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秦言,秦言是愛他,可他早已經(jīng)拒絕過秦言不知道多少次,你卻問都不問一聲就認定他做出背叛你的事,你對他有過信任嗎?”
安顏整個人愣住,看著李沂蒙,“你是說”
原本他解除婚約并不是因為不愛,而是以為自己得了婚前恐懼癥。
“你那一次車禍,傷得很重,醫(yī)生說很難再懷孕,他便做好此生只有西西一個孩子的決定,甚至跟我開玩笑說這樣就能跟你長長久久在一起,沒有人與他搶你了。”
李沂蒙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傳到安顏的耳里,晶瑩的眼淚怎么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原本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他一直,一直愛著自己。
“安顏!”
————
她仿若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在夢里安景琛跳入海里,那回頭的一笑,幾乎成了她夢里最痛苦的一幕。
她不要,不要他有事,她要他活著,活著!
“我愛你。”
說完這句話的安景琛一步步的離開,安顏伸出手,怎么也抓不住他。
阿琛,不要離開我,不要,我錯了,是我不該懷疑你。
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不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更害怕你以后明白后會后悔,會再一次離開我。
可無論她怎么挽回,安景琛的身影還是一點點的變成透明。
“不!!”
安顏猛得睜開雙眼,才發(fā)現(xiàn)眼前是一片的純白。
“安顏,你總算醒了。”
熟悉的聲音,讓她下意識的轉過頭,便看到站在旁邊,神情格外緊張地唐寧。
“你,你怎么在這?”安顏腦海還有些空白,呆呆地問道。
“你還問我,你看看你自己,不是說了會好好照顧自己嗎?為什么還跳入海里?”唐寧的聲音很是激動。
“對不起。”安顏深知唐寧是擔心自己。
“我已經(jīng)幫你轉院了,你必須跟我回京城,你這身子再這樣折騰下去,就真的要見鬼了。”唐寧看著她這副認錯的態(tài)度,神情緩好了些,但語氣仍是帶著深深的諷刺意思。
“轉院?”安顏愣了一下,想到安景琛,搖頭拒絕:“我不轉,我要在這里。”
唐寧一雙清眸瞥過她,“你是在等安景琛吧?他轉院了。”
“什么?”安顏震驚地看著唐寧。
“聽說他傷及肺部非常嚴重,國內(nèi)的醫(yī)療設備還不夠,所以轉到國外一家出名的醫(yī)院。”唐寧淡漠地說著。
“在哪?我要過去。”安顏掙扎著起床,一副要下床的樣子。
唐寧上前按住她,氣憤地質問道:“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在水里多呆一些時間,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沒有了,而且你自己也會有危險!”
“可是”
“可是什么?你在電話是怎么跟我說的?說你呆在這里只是為了跟他說清楚,讓他不要再糾纏你,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唐寧一雙劍眉緊緊擰起,看著安顏焦急中的擔憂之色,心里更是說不出的憤然。
“他現(xiàn)在生死未明,我怎么能離開?我怎么離開”
安顏對著唐寧喊出這句話,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痛苦地閉上雙眸,喃喃自語道:“是我,是我害他變成這樣,我怎么還能這樣離開”
唐寧看著她這樣,上前坐在床上,雙手放在她細小的雪肩上,直直看著她,“難道就因為他靠著自殺這種招數(shù)就能讓你搭上自己一輩子嗎?”
在唐寧的眼里,安景琛能做出這種事就是垃圾。
尋死?
那是懦者才會選擇的做法!
“不是這樣的。”安顏低下頭,聲音輕得如同蚊音一般。
“如果你不想讓肚子里的孩子沒了,就跟我回京城,你呆在這里,他也不一定會回來,而且,也沒有人好好照顧你。”最后一點,才是唐寧最擔心的事。
要不是他在a市有人,告訴這個消息,
在京城的他還以為安顏好好的呢。
所以,他絕對不空話安顏有一點點的事。
熊貓血的人最害怕就是出任何狀況,一定沒有找到合適的血型,很容易失血過多而死。
他害怕這個結果。
所以,他要安顏好好地在自己的身邊,這樣他才能保護她,救她。
安顏低下頭,摸著微微有些突起的小腹,仿佛能感受到這里面的小生命,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酸酸的,有種想落淚的沖動。
怎么辦?
寶寶,告訴媽媽,我應該怎么做?
————
“安夫人。”
這一次,云裳早早就到了地點,大約等了一個小時,安母姍姍來遲。
可云裳的臉上沒有半點不耐,反而堆著滿臉的笑容,甚至站了起來,以迎接的方式看著安母,“路上堵車了吧?”
“是啊。”安母承她的話,自然不會說自己故意來遲,就是想讓云裳也嘗嘗以前自己等她的滋味。
這一點,云裳怎么不明白呢。
正是明白,她才忍了。
只要能救阿燦,她這些犧牲算什么。
可如果眼前的女人敢騙她,她就一定會讓安母后悔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安夫人,你在電話里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