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劉姨的及時出現，輸血十分成功，經過兩個小時的手術后，已經是深夜了。

冷馨也搶救過來，轉到了普通病房。

冷寒淵念及管家年紀大了，沒有讓他繼續陪著等，直接讓他回去了，所以現在，手術室外就只有他一個人。

劉姨本來就才剛蘇醒，身體還十分虛弱，再加上給冷馨輸血。

這就導致她的身體更加虛弱，臉色也慘白得嚇人。

護士見狀，連忙又將劉姨扶回病房，給她掛上點滴。

冷寒淵在見過冷馨后，確保她沒有生命危險了，這才暫時離開，前往劉姨所在的病房。

剛才她的話就如同平地驚雷，就連現在，他都處于一種虛幻不真實的狀態中，但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條件地相信劉姨的話，甚至都沒想過再派人去調查。

就好像，這種念頭早已在他心中生根，或許是從那晚劉姨說那句話就開始了，只是他從未真正正視過這個念頭而已。

如今事實就這樣擺在他面前，而他接受起來，竟然也莫名的迅速。

冷寒淵來到劉姨病房。

此時劉姨已經掛上點滴，她雖然身體虛弱，可一直睜著眼，在冷寒淵還未到來之前，她雙眸始終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就像是要將墻壁望出洞來。

誰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冷寒淵進來，劉姨這才將視線緩緩轉到男人的身上。

那一瞬間，冷寒淵說不清楚這婦人的眼中神色，到底包含了多少情緒。

只是很復雜。

復雜得他一時也看不懂。

本來病房里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個護士在旁邊。

她是想勸劉姨先睡一覺，好好休息。

可不管她怎么說，床上的這位病人就是不肯入睡，也不肯說話，直到這個男人的出現。

“你先出去吧。”

冷寒淵率先打破沉默。

護士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劉姨一眼，最終嘆了口氣，還是離開了。

等到她離開之后，一直沉默著的劉姨，張嘴緩慢道，“冷少爺，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婦人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原本還平靜的情緒，此時突然激動起來，一雙衰老卻依稀還能看見往日神韻的雙眸，就這樣望向冷寒淵。

那樣一雙眼睛，莫名就與記憶中的眼眸重合。

冷寒淵看著床上的婦人，薄唇緊抿，他攥著拳頭，啞聲問，“真正的冷馨，在哪里？”

既然現在的這個冷馨是劉姨的女兒，那么他的親生妹妹在哪里？

為什么現在劉姨是孤身一人？

劉姨蒼老的臉上皺紋遍布，因為羞愧，也因為懊悔，她此時眼睛哭得紅腫，哽咽著回答冷寒淵的問題。

“原來的小姐...在當時就去世了...”

劉姨深吸了口氣，將眼中的淚水全部憋了回去，等到情緒稍許平復之后，她這才將當年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冷寒淵。

而這些真相，那么多年來，一直深埋在她的心中。

她經常晚上做夢會夢見已經死去的冷家老爺和夫人，夢見當年她親手埋了的冷家小姐。

這些人就像是她的夢魘一般，纏了她大半輩子。

直到今天，劉姨將真相全部說出之后，除了對冷寒淵，對冷家數不清的虧欠之外，還帶著幾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