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佑明說完這些，臉上的愁容愈加明顯。

接下來就算他沒有說完，但楚墨凡已經可以料想到了。

他問，“凌靈那邊生氣了？”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顏佑明搖了搖頭，他皺著眉，喃喃道，“要是她真的和我生氣就好了...”

“這件事情我也和她說了，她之前就知道了小晴的存在，也表示可以理解我這樣做的原因，然后，她就從我家搬了出去，再之后，就一次都沒有主動聯系過我，就算我打電話給她，她的語氣...”

顏佑明回想著，“怎么說呢，就是那種，你聽不出來她到底生沒生氣，但是依然挺溫柔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又好像什么事情都發生了一樣。”

他說著，再次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

然后，顏佑明看著楚墨凡，問，“你說，我該怎么辦？我不想失去凌靈。”

楚墨凡很少看見他有這樣糾結痛苦的一面，但是貌似這幾次他和他見面，他的狀態都不是很好，而且，都是因為凌靈。

其實，旁觀者清。

楚墨凡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凌靈，是真的花了心思在里面。

基于此，楚墨凡也沒有多說什么，他只道，“該斷的就斷干凈，否則反而會受到反噬。”

“要斷干凈嗎？”

顏佑明的眼神透著幾分茫然與無助。

他也知道這個道理，而且，也可以感覺的出來，確實，如果他再和小晴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最后，他只會失去凌靈。

但是，他又做不到對小晴的死視而不見。

當年，他們還是男女朋友的時候，因為他要出國，夏小晴那個時候還是舞蹈學院的一名學生，她是芭蕾舞專業的，在整個學校都是出了名的，因為舞蹈跳得好。

本來，她畢業之后，是直接可以進國家舞蹈隊的，以后就是代表國家去參加各種表演或是比賽，前途可謂是一片光明。

而且，芭蕾舞也確實是她熱愛的一項事業。

但是，夏小晴在得知顏佑明要出國之后，她實在是太愛他了，一想到以后兩人會很長時間見不到面，也擔心他身邊會有別的女人出現。

當時被所有人看好的芭蕾舞天才，居然提出要退學，和他一起去國外。

夏小晴做出的這個決定，不止她的家人反對，甚至，連顏佑明也強烈反對。

是，當時他是喜歡她，可是，他也不想要讓夏小晴為了他做出那么大的犧牲，這樣，以后他們的感情中反而會夾雜這些沉重的東西。

而這樣的感情，恰恰是顏佑明不想要的。

所以，那天晚上，顏佑明打電話勸說夏小晴，但是她怎么也不肯聽，而且已經驅車前往機場，想要來追他。

兩人起了爭執，最后，夏小晴一時激動沒有看路，車子直接撞上旁邊的大樹，又因為巨大的撞擊，車子直接翻進了旁邊的山崖。

這件事情過后，顏佑明就對夏小晴的死，一直抱有愧疚之心。

或許，當時他對夏小晴就沒有那么喜歡，所以就算在她那樣堅持的情況下，他還是不同意她跟著他一起出國。

這么多年來，顏佑明自己知道，對夏小晴，他只有虧欠，不再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