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林杜若像是聽錯了般，再次詢問，她的視線牢牢地盯著男人的嘴，似乎是要確認(rèn)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

鐘遠神情依舊冷淡，語氣也很平靜，再次將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盡管此時，他內(nèi)心心跳如擂，但多年的習(xí)慣讓他看上去與平時無異。

“鐘遠，你真是...”

世界上最傻的傻子！

林杜若還是頭一次被拒絕，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最終會是這個結(jié)果，可是就那么發(fā)生了。

她眼眶變得紅紅的，已經(jīng)有點想要哭的跡象，楚楚可憐又惹人心疼。

要是尋常男人看見，必定會心軟。

可是此時站在她跟前的，是鐘遠，是那個就算面對別人的苦苦哀求也能無動于衷的男人。

林杜若算是看清楚了他，她擦了擦眼眶，一語不發(fā)地跑開了。

但是，林杜若并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后，鐘遠一直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跑遠，最后變成一個黑色的小點，再也看不見。

男人垂在腿邊的雙手緊握，似乎是在盡力壓制心中某股強烈的情感似得。

最后，他還是什么都沒有做，驅(qū)車回家了。

鐘遠以為，今晚的談話結(jié)束之后，他和林杜若以后就沒有任何干系了，可是他沒有想到，當(dāng)晚，他就又接到了女人的電話。

鐘遠看見她的電話號碼，猶豫片刻，但鈴聲還是一直響個不停，透著催促的急促。

他不再猶豫，接起電話。

那頭的女聲有氣無力，聲音又有些低，一開始她說了句什么話，但鐘遠沒有聽清楚，于是就又問了一遍。

她那邊似乎還有些嘈雜，各種人的聲音夾雜在一起。

“我說，我好像快要死了，鐘遠...”

他終于聽清楚了女人這句話，心中猛地一顫，迅速站了起來，連忙問，“你現(xiàn)在在哪里？”

但那頭卻遲遲沒有回應(yīng)，只有喧鬧的人聲。

此時此刻，鐘遠的心就像是被火燒似的，他單手套上外套，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一邊大聲問，他的聲音重透著濃重的焦急與擔(dān)憂。

“林杜若，你在哪里？把位置報給我！”

那頭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女人的聲音才透過音筒傳過來，雖然還是不響，但鐘遠已經(jīng)聽清楚了。

他掛斷電話，猛踩油門，趕去她說的那個地方。

路上，鐘遠的腦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當(dāng)時，兩人第一次見面，那個女人摔坐在地上打電話，當(dāng)時她的聲音很平靜，卻透著一股心如死灰的氣息。

她說，‘你們放心，我不會再自殺了’

那這一次，她會不會又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如此想著，鐘遠的心情越發(fā)復(fù)雜，但更多的是擔(dān)憂，他的嘴唇抿得很緊，幾乎快成了一條線，車速已經(jīng)加到最快，一路上疾馳而過。

來到林杜若所在的酒吧，鐘遠二話不說，直接進去找人。

但是，當(dāng)他看見林杜若的時候，瞬間氣血上頭，臉色難看得不成樣子。

那女人此時正趴在吧臺上，爛醉如泥的模樣，她周邊還有些男男女女圍著，似乎是在和她講話。

那些應(yīng)該是她的朋友。

鐘遠瞬間覺得被她耍了，他也不知道是惱自己，還是惱林杜若。

最終只是遠遠地看了女人一眼，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