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朝圣自信一笑。
拱手道:“那我去了!”
他走向石碑,適才發現,上面已經有一個刻度,說明有人在其中。
“簡家主,里面是……”
簡瀾江道:“江凡。”
“無妨,你們進入的是不同空間,彼此互不干擾。”
宗朝圣莞爾一笑:“是他呀?”
“聽微霜說,他有太倉十八子的潛力。”
“正好,我給他當一個參照物。”
“超過我,便算他有太倉十八子之姿了。”
“超不過……他就得回去多練練了。”
他帶著一絲玩味的口吻靠近石碑,被吸收了進去。
簡微霜急得直跺腳,埋怨道:“爺爺,你怎么能答應他?”
“我誰都不嫁!”
簡瀾江失笑道:“放心。”
“爺爺心中有數。”
“塵鏡上人當年悄悄來過一次,他也只連勝五場便敗落而出。”
“難道你以為,宗朝圣能比肩塵鏡上人不成?”
簡微霜一聽,驚訝不已。
“塵鏡上人都來過?還止步于五連勝?”
“那我放心了!”
她長舒一口氣,眼中再無憂慮。
外人只知道塵鏡上人是四竅元嬰,平庸無奇。
可,真言尊者的親弟子,豈會如此簡單?
他都止步五連勝,宗朝圣更沒戲。
簡瀾江道:“半日后再來看吧。”
“也許,等不到半日,他們便出來了。”
空間內。
江凡正在與一道黑影戰斗。
他渾身上下都是漆黑一片,唯獨雙眸猩紅,如同殺伐之術修煉到了最深處般。
一旦出手,就是不死不休。
其境界達到了六竅元嬰,手段層出不窮。
近戰時,他體內的骨頭能夠化作利刃刺出,猝不及防的給予江凡致命一擊。
遠戰時,又能發揮出擾亂心神的殺伐之氣。
除此外,還有各種致命的詭異招數。
甚至,他還有靈魂防御之術。
并且戰斗經驗豐富無比。
完全就是抵達了江凡實力的極限。
他遇上過不少六竅元嬰的對手。
玄星、玄夜、黑骨上人,全都被他斬于刀下。
前面兩者略微艱難,后面容易很多。
眼前的黑影,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壓力。
每一次交鋒,都是險象環生。
在不動用幾件殺器重寶的情況下,極難獲勝。
可這正是江凡想要的!
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勢均力敵的敵人,讓他能夠酣暢淋漓的大戰。
各種手段,都能毫無顧忌的施展出來。
隨著戰斗持續。
他的諸多手段運用得更加嫻熟圓滿。
戰斗經驗錘煉得更加豐富。
最為重要的是,浮躁的根基肉眼可見的夯實。
用不著三日,他便可徹底穩固基礎。
足足上千回合后,江凡的力量全部透支,這才險之又險的擊殺對方。
黑影破碎。
化作道道煙霧涌入江凡的體內。
其失去的元嬰之力和體魄之力,迅速修復。
江凡暗暗訝然,這么神奇嗎?
緊接著,腦海中浮現出了黑影此前動用過的諸多殺伐之術。
“擊敗投影,能夠自動獲得對方的殺伐之術?”
江凡再度驚訝起來。
這面石碑太良心了吧?
他忍不住感悟起這些讓他頗為狼狽的殺伐之術。
若能掌握,日后對敵時能夠發揮奇效。
不過。
片刻后,他陡然睜開眼睛,眸中劃過一抹驚疑。
“這些殺伐之術,為何感覺怪怪的?”
領悟過諸多功法,他對功法的好壞,已經有了一些遠超常人的直覺。
眼前的殺伐之術,不少地方,明顯有刻意的加深殺伐之氣的嫌疑。
明知殺伐之氣,最終會導致人入魔。
創作者非但沒有想辦法減輕殺伐之氣的積累。
相反,還在刻意引導修行者,加深殺伐之氣。
謹慎起見。
他放棄了修煉這些殺伐之術。
反正他本身所修的手段也夠用,殺伐之術是錦上添花。
沒必要惹上隱患。
此時,其面前出現了第二道黑影。
它汲取了上一次落敗的經驗,變得更加強大。
江凡應付起來,更為吃力。
但江凡也有所進步,并未落在下風,酣暢淋漓的與之大戰起來。
半日后。
廣場上。
簡瀾江正在指點簡微霜修為,滿意道:
“殺伐之術已經相當圓滿,實力堪比五竅元嬰。”
“接下來,太倉大州如果有機緣出現,你都擁有了一爭的資格。”
簡微霜收了劍,面露不解:“機緣?”
簡瀾江拂須道:“我收到小道消息。”
“欽天監準備放開一處封存千年的戰場。”
“那是千年前大戰時,最為激烈之地。”
“隕落的尊者、巨人王,不計其數。”
“甚至還有大賢葬身其中。”
“若論機緣,天下間哪里比得過那?”
簡微霜咂舌不已。
千年前的一戰,到底是何等慘烈?
那處戰場又是何等震撼?
簡瀾江道:“遠古巨人降臨在即,欽天監也希望能提升一下太倉大州強者的實力。”
“不過,開放與否,要看本次接天黑柱的偵查情況。”
“如果能夠應付,估計會繼續封存。”
“如果相當不妙,便會開放。”
簡微霜目露一絲詫異。
那處戰場,為何要封存呢?
難道其中有什么不愿意讓人知道的隱秘不成?
“好了,去殺伐石碑看看吧。”
“我猜宗朝圣多半已經出來了。”
簡瀾江背著手,騰空而去。
簡微霜追上,對于宗朝圣的戰績,她已經不關心。
反正都超不過塵鏡上人。
她好奇的是江凡,問道:
“爺爺,你說江凡不會還在堅持吧?”
簡瀾江訝然失笑:“不可能。”
“極限實力之下,考驗的是雙方的戰斗經驗,諸多手段。”
“江凡來自大陸,所學有限。”
“他能壓制住我族的兩位六竅元嬰和四位五竅元嬰,想必已經是他手段的極限。”
“而戰斗經驗,大陸同樣缺乏磨礪的機會,估計也很一般。”
“綜合考量之下,你還覺得他能堅持得住?”
簡微霜說不出話了。
因為那一敗的緣故,自己的確對江凡施加了太多濾鏡。
歸根到底,江凡來自大陸那種貧瘠之地。
宗門又是一座新興的小宗門。
如何能與宗朝圣相比呢?
簡瀾江回想江凡拒絕自己聯姻要求的畫面。
聳聳肩道:“他認清自己也好。”
“年輕人,受一些挫折未必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