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甚是隆重。
以至于平日里素面朝天的柳傾仙,都略施粉黛。
俏白的雪腮,敷了一層薄薄的粉狀。
讓肌膚顯得白里透紅。
不是大紫就是大紅的鮮艷衣裳,今日也換成了淺白色。
烏黑如瀑,美眸如雪。
俏麗于清晨的微風(fēng)中,如曠野獨佇的佳人,令人怦然心動。
江凡都不禁看癡了。
“看什么看?”柳傾仙注意到江凡的目光,輕輕刮了他一眼。
扭頭在前帶路。
江凡看不到的視角,她唇瓣揚起一縷開心的笑意。
江凡訕訕一笑,三步并兩步追上去,并肩行走,忍不住好奇問道:
“師姐,我們的太上長老是怎樣的人?”
“可好相處?”
柳傾仙不假思索道:“能夠執(zhí)掌一宗的人,豈有好相處之輩?”
也是。
好脾氣可鎮(zhèn)不住一宗的人。
得有一些棱角,才能威懾眾人。
“不過,今日是他出關(guān)后第一次召見眾弟子,本意應(yīng)是看一看如今宗主峰弟子的現(xiàn)狀。”
“斷然不會發(fā)脾氣,你放心好了。”
“而且……”
柳傾仙目露希冀之色:“對于一些好苗子,肯定會不惜吝嗇的獎賞一些東西!
“算是他這位太上長老給上進(jìn)弟子的獎勵!
還有獎勵?
江凡心中期待。
兩人一路來到大殿。
作為大弟子的王承劍,正在挨個登記弟子。
看到柳傾仙和江凡并肩而來,便知道,又是柳傾仙跑去邀請的江凡。
他心中頓時不快。
死活想不明白,為什么柳傾仙這么粘江凡。
他隨手將柳傾仙和江凡的名字登記上。
看著柳傾仙,他悄咪咪的從衣袖里,取出一張數(shù)字為一的號牌。
“師妹,這一號坐席,我給你留著呢!
“這些兔崽子都想著親近太上長老,不把一號坐席提前留起來,他們早拿走了!
每次重要聚會,弟子們之間的坐席都是先來后到。
自己從登記處拿取坐席號牌。
今日可是面見這位傳說中的太上長老的日子,人人都想近距離接觸太上長老。
柳傾仙也不例外。
欣然的接過了一號牌子。
“江凡,你選我旁邊吧!绷鴥A仙期待道。
她想好好向太上長老引薦一下江凡。
王承劍卻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江凡,隨手從諸多號牌里拿出一張寫有十八的號牌。
“江凡,你就坐后面吧!
“你一介無靈根弟子,位置太顯眼的話,會讓太上長老留意到!
“而讓他知道師尊招了你這樣的弟子入山門,定然影響心情!
柳傾仙不甘心道:“憑什么?”
江凡卻無所謂道:“師姐,最后就最后吧,我只是想看一看太上長老真顏罷了!
“能否得其賞識,并不在意。”
柳傾仙一臉反感的盯著王承劍:“一再針對江凡,你這樣的人,還配當(dāng)宗主峰的大師兄嗎?”
“我告訴你,不要覺得自己天賦有多好,而看不起江凡!
“給他時間,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江凡心頭一暖。
宗主峰對自己好的人,只有柳傾仙了。
正因如此,反而不想給她添麻煩,拽著她道:“行了,我們快進(jìn)去!
留下一臉臉色鐵青的王承劍。
他五指緊攥,捏得咯吱爆響。
眼中凌厲無比:“他竟然說,我將來會不如江凡?”
“我一個筑基八層,江凡才什么境界?”
“柳傾仙偏袒江凡,也要有點譜吧?”
他越想越氣。
回過神來,又懊悔道:“真該把最前面的號牌給江凡!”
“讓太上長老第一時間知道,宗主峰來了一個什么樣的貨色!
“興許他一怒之下,就將江凡給趕走了!”
他暗道失算。
不久后。
眾多弟子齊聚。
各自取出一團(tuán)蒲墊,盤膝坐在大殿中央。
宗主峰約莫二十來號弟子。
十八號剛好在最后一排。
前面人頭攢動的好幾排弟子,黑壓壓一片。
太上長老想注意到最后一排,還真不容易呢。
這時。
一聲渾厚的嗓音傳遍整個大殿。
“太上長老到!”
但見一頭雪白的飛鶴,自殿外飛來。
它掠過眾弟子的頭頂,落在大殿最前方。
上面率先跳下來的是柳問臣。
畢恭畢敬的攙扶著一位樸素武袍的老者。
弟子們屏氣凝神,無不揚起脖子,精神亢奮的凝望這位傳說中的老宗主,宗主峰的太上長老。
莊遠(yuǎn)音。
江凡也心中激動。
自家的太上長老,到底是什么模樣啊?
他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出一幅仙風(fēng)道骨,氣質(zhì)如老神仙的形象。
他伸長著脖子,好不容易目光才穿過前方師兄姐們的頭頂,看到了那位飛鶴上下來的老者模樣。
一身白色武袍。
圓圓的臉,眉心有一顆青痣,像是廟里的菩薩。
等等!
江凡臉色僵住。
他揉了揉眼睛,仔仔細(xì)細(xì)看去,臉色卻越來越僵硬。
這……這不是昨日,他狠狠宰了一筆的老頭嗎?
他是自家太上長老?
自己第一次當(dāng)黑商,第一次宰人,就宰到了自己太上長老頭上?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好險歪倒了!
此時,莊遠(yuǎn)音也滿臉親切的環(huán)視眾多弟子。
“不錯,不錯,各個精神飽滿……”
他說著,忽然發(fā)現(xiàn)最后一排有個弟子腦袋低垂,都快埋到胸口里了。
讓他不由得為之一怔。
眾人隨著其目光望去,紛紛落在江凡身上,均露出詫異之色。
柳問臣眉頭大皺:“江凡,你怎么如此失態(tài)?快把頭抬起來!”
當(dāng)著太上長老的面,這樣低頭是什么意思?
如此一說,江凡反而把頭低得更狠了,道:“師尊,我昨日吃錯了靈藥,面部癱瘓!
“未免惡了太上長老圣顏,只得如此!
“請師尊見諒,請?zhí)祥L老海涵。”
柳問臣?xì)獾靡а馈?br>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正欲再呵斥,莊遠(yuǎn)音卻擺擺手,包容道:“無妨無妨。”
“誰還沒有頭疼腦熱的時候?”
“這位弟子能忍著不舒服前來,已是對我這個老峰主的尊敬了!
“不得呵斥。”
柳問臣舒口氣。
還好莊遠(yuǎn)音不在乎這些細(xì)節(jié)。
不然今天江凡吃不了兜著走。
聞言。
江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暗松了口氣。
好險啊!
要是被莊遠(yuǎn)音認(rèn)出來,他都不敢想象,會是什么畫面。
不過,讓他嘴巴發(fā)苦的是。
事情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莊遠(yuǎn)音坐定后,含笑道:“你們一個個上來,展示一下你們畢生所學(xué)!
“表現(xiàn)優(yōu)異者,老夫有獎勵相贈!
江凡一臉絕望。
這下完了!
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