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為大,入土為安,這是一句老話,原因是古時候的醫學手段不足,萬一尸體腐爛,從而發生病變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瘟疫,所以需要急忙入土為安,這個安是指讓所有死者周圍的人安。
華夏的送葬習俗,各地都有不同,如果真的要寫,應該能寫一部百科全書,而這些東西都是為了讓活人安心而已,意思也就大致是好吃好喝好用送你上路,你不要給活人找不自在。
當然也有些地方,是注重孝道,想要讓長輩們能夠在下面舒服,所以會請些風水先生之類的人,看看墓葬的位置,以及下葬的時辰,如果說是會妨礙的后人,恐怕后人也會因此做出更適合自己的行為。
我小的時候,和師父一起出去,就曾經見到一家人,老人死后,因為埋葬的地方是大兒子的地方,所以大兒子一家不高興,結果和二兒子打了一場,一場喪禮也就變成了鬧劇,這也是本性使然,像古時候那種賣身葬父的少之又少。
雨中送棺,聽著詭異,想著也讓人詫異,雨水雖然不大,可是夜里埋人,這是在任何地區,都是犯下忌諱的,而且這雨水都將那群人的衣服打濕了,這樣回去不得重感冒也是要發燒的。
“劉泉,你個釀皮,你扛著棺材往這跑個啥子?”
杜村長認識那為首的抗棺之人,忍不住氣的大罵,在農村,棺木是不允許過村的,你要是扛著棺材入別人村子,那是要爆發一場斗武的,而且看幾人的神情,這棺木內必然也是有東西的。
劉泉是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此刻滿臉都是雨水,眼睛被雨水淋的都已經睜不開,看到杜村長臉上堆滿苦笑,要從褲子兜里摸煙,可是煙早就已經爛掉,半天也沒有找到一根完好的。
“釀皮的,抓緊抬出去!”
杜村長也沒有吸煙的意思,抬手一揮,讓劉泉抓緊帶著人滾蛋,這些天本來就已經窩心了,劉泉的舉動讓他感覺異常的不痛快。
“杜哥,這里面是我老娘,她已經連續三天給我托夢,要我一定要在今夜將她送到你們村土樓里安葬,我也沒有辦法呀!”
劉泉的神色為難,那樣子似乎隨時都想要跪下一樣,顯然這個道理他也懂,只是接二連三夢到這樣奇怪的事情,不懷疑才怪。
“你說要葬到土樓里?”
在后面的我,聽到兩人的談話,神色頓時一變,這讓我想起了在土樓內莫名其妙出現的地洞入口,結合這棺木到來的時間,瞬間就明白,那應該是為了方便這群人送棺的,而恐怕這也是我們能夠輕松走出的原因。
“是呀!”
劉泉雖然不認識我,可也不敢隱瞞什么,原本他就遲疑,可是考慮到是晚上,又下雨天,應該沒有人,才這樣做的,如今被撞倒了,就像賊被人抓住了手,自然有什么都招了。
原來劉泉家世代都是開棺材鋪的,在附近十分的出名,可是真要說棺材緊俏,那還要從七十多年前說起。
當時正是戰亂,雖然每天都死人,可人的生活也過的艱苦,劉泉的爺爺做的棺材,根本就賣不出去。
這樣一直持續了幾個月,劉家眼看就沒有米下鍋了,突然來了一個道人,指名要店里一副最好的棺材。
劉泉的爺爺名為劉松,見到終于開張,自然急忙應承了下來,可是這道人卻是說了一個奇怪的方式,讓劉松有些疑竇,只是當時人命不值錢,也就答應了下來。
原來那道長要劉松將那棺木送到附近的一處亂葬崗,然后等待第二白天,再去找人送到鎮上孫地主的家中。
孫地主是有名的貪財陰險,聽到要將棺材送到他那里,劉松心里有些忐忑,在那個時候,如果將棺材送到人家門口,這是在咒別人家里死人。
劉松卻也不想餓著,當天晚上就去了,結果第二天晚上再去的時候,就發現棺材很重,他很好奇里面是什么,可想到那道長說過,如果開棺,這筆買賣他就找別人做了,他也只能夠硬著頭皮找了倆驢車,就去了鎮上。
說來也奇怪,那孫地主好像知道劉松要來一般,早就已經開好了門,不光沒有為難他,還笑臉相迎,一向吝嗇的他,更是給了好些賞錢。
這件事劉松事后一直覺得古怪,可開棺材店的,本身就習慣了遇到怪事,也就沒有繼續過問。
那筆錢讓劉松一家吃了半個月,眼看再次沒有米下鍋的時候,那道長就像算好的一般,來到了店里,和上次一樣的要求。
劉松輕車熟路,第二天又賺了一筆錢,如此反復一直持續了半年的時間,劉松心底一直壓著好奇,可那個時候生意難做,只能夠一直這樣重復著。
不過這件事在半年后的一天晚上,卻是出現了變故,劉松的一位酒友,由于好賭已經淪落為了乞丐,經常來蹭劉松家釀制的一種黃酒,喝的微醺之后,告訴劉松一件怪事。
他說最近孫員外那里最近好像在販賣煙土,發了不少的財,最近就要全家跑到國外去了,聽到這件事,劉松嚇的筷子都掉在地上。
販賣煙土,那可是殺人砍頭的買賣,而想到自己的那些個棺材,劉松越發覺得自己是在販煙土,這個想法拋之不去,他就一直耐著性子等著那道長上門,心里暗自盤算,無論如何都要開棺看看。
這一次道長卻是遲遲的沒有來,等到一個月的時候,卻是來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道童,穿的花花綠綠,卻是拿著一把規格講究的拂塵。
劉松上前問話,對方也不說,指著那口道長預定的棺木,拿出一把錢,塞到劉松的手里,轉身就走了。
劉松心里好奇,卻是覺得這道童八成是那道長的手下,所以也就帶著棺材去了亂葬崗,只是這一次他并沒有離開。
他找了處隱蔽的地方停下,暗中觀察,可是到了半夜,他整個人都險些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