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土在我的手心,只是露出一寸,這一寸的掌心,肌膚被撕開細長的口子,鮮血不斷溢出,我身體剎那變成暗紅色,渾身就好像一座巨大的火爐,汗水打濕了衣服,整張臉因為痛苦而青筋暴露。
和身體被撕開的痛苦相比,更加讓我難受的是那紅棺之中的人,和元陽子太像,可卻絕對不是,因為對方的氣息太強,給我的感覺,卻好像是羅睺才有的陰森之感。
“你是羅睺?”
寒月的身體再次被震開,而在她的手臂之上,有一片散發死亡氣息的鬼霧籠罩,若是普通人,早就被腐爛血肉,可僵尸肉身不腐,只是一震就將那鬼霧驅散,這讓寒月隱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怎么可能?”
我的身體一震,險些讓覆土再次回歸身體之內,雖然面前的人和我認識的羅睺樣子不同,可那氣息根本就做不得假,只是我們一直懷疑羅睺在上海,怎么也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在這土樓的地下。
“你們居然認識羅睺?”
那人身體停頓在半空之中,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們,這句話的另外一層含義,顯然他不是羅睺,卻和羅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你究竟是誰?”
九哥反問,渾身真氣沸騰,直接涌入到我的體內,強行將覆土再次逼出兩寸,而覆土的刀尖卻是完全都露了出來。
如今大家心底都充滿了疑惑,在這地藏還陽術的地下,究竟葬送了怎樣的一個怪物,特別是這個怪物的氣息,和我們熟悉的兩個人是那么的相似。
“貧道徐元!”
那人笑著開口,卻是給出了一個幾乎讓我們崩潰的答案,妖道徐元,地藏還陽術的開創者,掀起過一場正邪之爭,這是一個兩千多年前就被懷疑已經死去的人,可他的傳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如今我居然見到本人了,太意外了。
瞬間我就明白,為什么元陽子會背叛龍虎山,為什么面前的人,會是元陽子的模樣,他就是這徐元的傳人,也是在那個時期應該出現的徐家傳人,只是戰火的硝煙彌漫,讓這個徐家的傳人,根本就沒有人問及。
徐元,渾身籠罩著黑和紅交融的霧氣,那是死亡和鮮血的氣息,他盤踞在此,不光是營造出地藏還陽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羅睺的雙腿,被埋葬此地,如今和他融合在一起,這也是為什么他能夠動用死亡之力的原因。
若是此刻道門中的人看到徐元,一定會震驚不已,不是因為他活了兩千年,而是曾經讓無數仙道佛家都頭疼不已的羅睺肉身,居然能夠被人融合,這種想法,估計是道門誕生之初,一直到現在想法天翻地覆的今日,也沒有人會去想的。
從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人佩服徐元的聰明和魄力,地藏還陽術,巔峰生死,融合羅睺肉身,打破以往封印和鎮壓的循環,只是這個人做這一切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蒼生,而只是為了他自己。
“天難葬,地難掩,他達到了天人境界!”
九哥輕嘆一聲,說出了一個無奈的事實,徐元盡管做法天理難容,可卻是真實的天人境界,那是真人之上的境界,只要心念一動,就能夠立刻霞舉飛升,只是徐元的方法有違天道,恐怕再如何的膽大妄為,也是不敢飛升的,只能夠做個陸地神仙。
盡管如此,我們卻不會對徐元有任何的輕視,畢竟在這個天師都稀少的年代,一位不能夠飛升的陸地神仙,注定是無敵的存在,而我們此刻正在封印覆土,就等于是砧板上的肉。
“不要管我,你們走吧!”
我輕嘆一聲,看向軒轅敬,對方的手上掌握有龍牙,可以隨時進行傳送,這是我們會對付尼桑的原因,而現在我不希望他們因為我留下。
軒轅敬和九哥同時沉默,根本就不回答我,反而注入的真氣更多,之前他們還保留一些真氣,準備應付接下來的危急,可是面對徐元,已經沒有一戰之力,保留實力,還不如先將覆土鎮壓住。
“放心好了,雖然打不過他,不過他也應該不會動用全部實力才對!”
寒月轉身回頭對我笑了笑,雖然接二連三在徐元那里吃虧,可她的自信心并沒有受挫,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你太小瞧貧道了!”
遠處徐元的嘴角微微上揚,右手一揮,身下的血棺崩潰,化作七把血色長劍,這每一把劍,都是道教的名劍,只是因為侵染了主人的鮮血,變成了魔劍,被徐元掌控,兩千年的歲月,不斷壓制和磨練,已經和自身徹底的融合。
七把長劍,依次布開,就如同七匹戰馬,朝著寒月俯沖而來,要將寒月徹底的碾碎,招式簡單而霸道。
“嘭!”
寒月雙手同時握拳,那兩頭水獅快速的助跑,迎接第一把劍,強行將那劍震開,可自身也崩潰,化作一攤水。
“啪啪啪!”
寒月接連轟出三拳,每一拳都落在一把名劍之上,將它們震退,而也就在第三劍碰撞的時候,她的手臂因為承受不住劍氣,崩潰成為血霧,她的身體也快速朝著我們退來。
“嗖!”
剩下的三劍,失去了阻擋,就等于是擁有了整片草原,可以肆意的狂奔,劍氣越發的凌厲,而那被震退的四劍,雖然落后,卻是也快速的跟了上來,盡管只是七劍,卻是有種千軍萬馬的震撼感。
“噗!”
寒月大口的吐血,一退再退,雖然僵尸很難殺死,可并不代表僵尸就是無敵的,依舊有它們難以對抗的力量。
“你不是貧道的對手!”
徐元踏在其中一劍之上,一股傲視天下的氣勢從內到外的散發,那最先的三劍,快速分開,繞過了寒月,直奔我們三人而來。
從一開始,徐元的目標就是不是寒月,而是我們三人,所以發現三劍沖我們而來,我們三人全部苦笑,卻是沒有一絲的意外,面對徐元,連寒月都不是對手,我們自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