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欽咳了一聲回答:“只要你死亡的消息散布出去,木然肯定會通過他的渠道,知道這么重大的一則新聞,而且一定會派人來試探。瞞過他之后,他一定會以為最后一道障礙也被鏟除了,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跟凌家正面對抗了。到時候,他肯定會打道回府。因為,那老狐貍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絕對不會罷手。”
“你的意思是,只要成功的引導凌家和木然正面交鋒,我的任務就達成了?”江皓辰攏著眉頭,明白了何欽的目的。
不過,事情要真的可以讓他假死一場就解決,可就太天真了。
這個何欽,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想到這里,江皓辰就不自覺的留了一個心眼。
宋沐沐心思單純,也聽清楚了個大概,想到只要讓江皓辰假死,那么他就可以借著死亡這件事,不用參與到整件事情當中去戰斗了。
這樣一定會讓江皓辰的生命更加安全,她再也不要為他擔驚受怕了。
忽然間,宋沐沐點點頭,搶著就答應了,“這個主意很好,我們答應你了。”
江皓辰有些不解,拉著她的手搖了搖,“老婆,真的決定答應了嗎?”
反正,這件事他聽宋沐沐的的決定。
宋沐沐手纏著江皓辰的肩膀,溫和的說:“老公,這件事情晦氣是晦氣,好在只是假裝,到時候你就不用參與到雙方的廝殺當中去,對你來說也算是另一種保護,我覺得我們可以答應,我更加擔心的,是你的安全。”
江皓辰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心里有別的顧慮。
突然間,他拍了拍宋沐沐放在他身上的手,“老婆,你先帶著兒子出去一下好嗎?我跟何上校再具體的商量一下。”
宋沐沐沒有考慮到那么多,眼看江皓辰有什么想法要跟何欽說,支開她也有他的道理,她再次的聲明:“但你要保證,不要背著我冒險。”
江皓辰點點頭,“我保證。”
宋沐沐這才轉身,抱起躲在一旁安靜觀察的江以安,緩緩的出了病房門。
何欽冷冷的看著他們恩愛道別的樣子,不屑的撇撇嘴。
確定宋沐沐走了,江皓辰沒有了顧忌,直接質問何欽:“如果你讓我裝死的目的,只是為了引發木然和凌家的正面沖突。那你們T組織在當中,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何欽忍不住出口夸贊:“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做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事情的真相,我也不隱瞞你。我這次帶人來幫助凌家逮捕木然這個要犯,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
江皓辰扯唇,嘲諷的笑出聲:“你是借用凌家的手,跟木然在正面的斗,等他們兩敗俱傷,你等于在坐收漁翁之利。你們T組織跟凌家又有什么仇恨?”
木然不得不佩服江皓辰的機智,還有思維的縝密,爽朗的大笑出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聰明的人,透過現象就看到了本質。其實凌家幾百年積攢下來的勢力,遠遠龐大到超乎你的想象。凌家在這一帶,已經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別看凌家表面上只是做做實業上邊的生意,其實背后也沒有多干凈,我們早已經查出他們涉黑的證據。”
江皓辰有些難以理解,“我之前跟凌老聊得很投機,他看起來作風正派,表面上在世界上很多地方也有家族的集團和公司,倒不像你說的這種人。”
“如果見不得光的東西能夠擺到人面前,那所有壞人,看起來都直接是壞人,很多事情就是這么出乎意料。”何欽饒有深意的說了句。
江皓辰也算明白了,“我知道你們為什么會利用逮捕木然來做突破口了,其實……T組織這次真正想對付的,還是背后的凌家。”
“說實話,木然的勢力跟凌家比起來,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凌那么大的產業,浮在水面上的只有冰山一角。這次,木然跟凌家公開的斗,想要搶奪凌家的財產,他也是自取滅亡。本來這件事情屬于凌家的家事,可是我們組織卻還能精準的抓住了這個機會,準備將他們一起殲滅。”
“你們利用木然跟凌家窩里斗的方式來,先讓他們兩敗俱傷。說到底,最后受益的,還是你們軍方。”江皓辰理解的非常明白。
何欽卻很快打斷他的話,耐心的解釋:“確定是說,是軍方想要利用這一次難得的機會,一方面鏟除木然這顆危害社會的毒瘤,另一方面傷到凌家的元氣,讓這個百年大家族的根基出現動搖。我們這個時候出手,正好可以擊垮涉黑犯罪的一個大家族。”
江皓辰聽完中間的意思,才知道何欽這次來的真正目的。
他們要對付的,居然是凌家。
宋沐沐是凌家的一份子,他怎么能夠幫助何欽親手滅了凌家呢?
面對T組織的龐大野心,他本能的想要阻止。
“這件事情我不同意!怎么可能因為我一個裝死的假消息,牽扯到這么大一個家族的生死存亡?”江皓辰也不說破他是為了宋沐沐,只是歸咎于他的良心。
何欽忽然間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發話:“江皓辰!之前跟你說了那么多,我原本還認為你是個明白人,會配合我們正義一方的工作安排,沒想到真的讓人失望。”
“你說得輕巧,這當中的事情沒處理好,要牽扯到多少人的生命安全。”江皓辰忽然間躺下來,一副不配合的樣子。
“我沒空跟你廢話!如果你想要反抗,不跟我們合作,我勸你還是不要以卵擊石。你要知道,惹到我們軍方,別說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你的公司徹底摧毀。跟我們作對的下場,你跟你的家人,絕對沒有一個人,能有逃脫我們的打擊報復。”
江皓辰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管他再怎么富可敵國,有些人手可以調派,可是一旦惹怒軍方。
不僅是他,更會連累宋沐沐他們,他根本就沒有實力去抗拒。
突然間,江皓辰痛苦的作出妥協,“這件事,你想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