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醫院打個電話，”夏千千試探『性』說，“可能還要跟冷天辰打個電話，讓爸爸不要擔心。”

楚少陽立即鎖起眉頭：“不行。”

“為什么不行？”

“過了今天你就知道了……”

“你讓我陪著你，ok，但是給我爸打個電話這不過分吧？”夏千千匪夷所思。

楚少陽一把將她抱起，置于大床上，緊緊地抱著她不說話：“我困了，陪我休息……”

“可是我才剛剛才醒。”

“我一夜沒睡。”

夏千千心疼說：“你干嘛一夜沒睡？因為公事？”

楚少陽吻吻她的額心，下巴磕在她肩上閉著眼，不再說話了。

他的臉『色』焦慮，充滿了倦容，疲憊不堪。

夏千千不想吵醒他，不敢動，呆呆地躺了一會，想等他睡著時輕輕走開一會去給醫院打開個電話。

誰知道她才拿開他的胳膊，他就又將她圈緊在懷里。

“你不是困了嗎，怎么睡不著嗎？”

楚少陽睜開眼，眼里布滿血絲：“睡不著。”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唔……”

楚少陽親吻她，跟平時溫存的吻不同，帶著急迫，忐忑，焦慮不安，更多的是一種害怕失去。

夏千千難得見到楚少陽這樣的狀態。

他一向大男子主義，拿得起放得下的……尤其是工作上的事，夏千千以為她萬能的，什么事都難不倒他的。

她的襯衣被撩起。

楚少陽不顧她的意愿與她合二為一，緊緊地契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感受到她還是他的，還在他身邊，他焦慮的狀態才有一絲安寧……

他想好好記住在她身體里的滋味，她的每一個反應。

他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一直在為今天夏父的手術焦慮著。

而現在，夏父的手術在持續進行，成功還是失敗，今天一定會出結果。

如果失敗了……

想到她可能離開，心中的抽痛讓他化為行動，侵入得更深，更密，完全不留一絲縫隙。

“千晨，”他沙啞透了的嗓音喊著，“你是我的。”

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又說：“不管精神上，還是身體上……我們都是最適合的。”

夏千千有意要逗他，緩解氣氛：“精神上是的，可是身體上……我又沒跟過別的男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最適合的？”

楚少陽吻著她的鬢角：“冷天辰？”

“我那天喝醉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夏千千嘆息，“醒來就這樣了。”

楚少陽暗聲：“你什么都不知道？”

“嗯。”

“他平時？”他緩緩抽送著問，“有沒有我們這樣快樂？”

“我跟他只有那醉酒后唯一的一次。”

楚少陽身形僵住，面容中帶著深沉的不可置信。

夏千千望著他：“我很多次想跟你解釋我跟他的關系的，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提起這個話題，我也怕突然講這個太奇怪了，你也不會信我。”

“……”

“你信不信我？我跟他真的就只是酒后『亂』『性』了一次。”夏千千坦白說，“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唯一認可的男人。”

楚少陽問：“你不是說愛他？”

“我什么時候說過了？”

“你的種種行徑……畫，過往，答應求婚。”

“畫是誤會，就算不是誤會，誰沒有一段過往？你以前還不是有那么多女人。至于答應求婚，我當時可能是賭氣。”夏千千難耐地聳動著身體，示意他別停。

楚少陽加深加重，細密地吻著她的眉：“賭氣？”

“那天早晨你跟我說的話。”

“……”

“你說是為了征服之類的，其實我當時可能就有動心了吧，很令人傷心。”

楚少陽又是深深的沉默。

眸子里有異樣的東西在流出來……

十指緊緊相扣著，他更低啞的嗓音問：“你當時就對我動心了？”

“是，但是我不想承認……嗯呃……想逃避，正好你又給了我一個逃避的借口。”她努力克制著呻『吟』，“算了，過去的事情不談了。”

他拿住她的下頜：“談。”

“還要談什么……”

“你不愛他？”

“我的心位置很狹窄的，心里已經有你啦。”

“你說的是真的？”

“否則我們為什么會現在在一起……嫁給冷天辰以后，我就后悔了。冷家那么多規矩，那些繁文禮節讓人壓得透不過氣，我不會幸福。”夏千千緊緊抱著他，雙頰暈紅著，“只有你才是我的幸福。”

只有你才是我的幸福。

她以為這些話很難說出口，可能永遠會爛在心底，沒想到說出心里話不是那么難。

楚少陽晶瑩的汗水滴落下來。

他垂下臉，俊朗的鼻梁蹭著她的臉，又一次跟她唇齒纏綿。吻里是激動，欣喜，還有別的什么……

夏千千心情開闊，把一切都說開了真好，只要把夏父的病再治好，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同她的幸福不一樣的是，楚少陽是更緊繃沉重的焦慮狀態。

她愛他。

只愛他。

那就意味著他背負著更沉重的壓力和責任，這個手術不能失敗。

運動進行了半個多小時，是夏千千懷孕后進行最久的一次了。

楚少陽喘息著抱緊她。

就在這時有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楚少陽的衣服就脫在夏千千的旁邊，手機鈴聲正對著她的耳朵響著，吵死人了。

夏千千『摸』索著拿出手機，來電顯示“羅”。

楚少陽很快地接過手機，從床上起身，就在他下床的瞬間，整個身形如石膏一樣僵凝住了。

“你說什么？”他緊緊握著手機，冷著臉，克制不住雙肩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