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擦著他的臉,照顧著他,在他難受時倒了水喂給他喝。
當他吐了,還得拿拖把來收拾地板。
就這樣折騰著,很快就到了半夜。
楚少陽把吃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干凈,終于開始消停。
夏千千想去樓下做點吃的,溫著,好等楚少陽醒來后吃。
切洋蔥的時候,一直辣得眼睛受不了,她拿著圍裙擦眼睛,告訴自己,既然做好了決定就不能后悔,人生中必然需要面對抉擇,有的人就算難以割舍也得放棄。
做了幾個對胃部消化好的菜,用保溫盒蓋著。
夏千千已經是累得全身疼痛了,往回走時,聽到臥室里傳來一陣碎裂聲。
她皺了下眉,加快幾步跑到臥室,看到楚少陽跌倒地上,一地的水杯碎片,他的手壓在幾塊碎片上。
夏千千看到這一幕很是惱火:“你好好躺在床上的,為什么要下來!”
楚少陽壓住頭,沉甸甸地坐著,『迷』糊的視線看到夏千千,總算有片刻安心。
夏千千走過去,握起他的手,看到手掌里幾刀劃痕,心疼說:“痛不痛?”
楚少陽冷冽地彎起嘴角。
他一定喝醉了,醉得不清,才會看到夏千千如此心疼地看著他的目光。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拿醫『藥』箱!”
她才站起來,他就用手撈住她。
“別走。”
他睜開眼時沒有看到她,以為她跑了,立刻開始驚慌。
喝了太多酒,他的身體居然不能自控,連坐起來都是困難。
掙扎了兩下,他掉下床,還撞到床頭柜,水杯掉下來,碎了。
他壓著地面想要起身,手掌就被碎片劃破。
他完全麻木不覺得痛,只是驚慌。夏千千怎么會不知道,他有太多午夜夢回著驚喘醒來的時候,明明夢里她還在他眼前,他的懷里,醒來身旁卻空了。
“永遠呆在我身邊……”他『迷』糊地說著,“哪也別去。”
夏千千沒聽清他在嘀咕什么:“你的手在流血,我去拿醫『藥』箱來給你處理好不好?”
“別走……”楚少陽只是緊緊皺著眉。
“餓了嗎?”夏千千說,“我剛剛做了點吃的,你都吐光了,先吃點東西嗎?”
楚少陽又嘀咕了幾句什么,然后又睡著了,疲累地閉著眼。
“楚少陽?”
“……”
“你不能在這里睡,地上很涼……”
看來他的確醉得不清!
兩人就這樣靠著床坐著。似乎是抱著她太過安心,楚少陽睡得很踏實。
夏千千不敢驚擾他,竟臥在他懷中也睡著了。
上午夏千千醒來的時候,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帝少,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羅德帶了幾個保鏢,買了些楚少陽穿的衣服,還有些其它的日常用品。
于是當夏千千睜開眼時,羅德正好打開門——
兩兩相望了一眼,羅德迅速退出去,關上門:“咳,抱歉夏小姐,我不知道你們睡到這個時間還沒醒。”
夏千千很是尷尬:“你在外面稍等,我很快就醒了。”
她居然還保持著昨晚的那個姿勢睡在楚少陽懷里。
她的雙臂和腿都完全麻痹掉了。
她活動著身體,想從楚少陽的懷里鉆出去,他醒了,緊緊抱著她,那雙漂亮的綠**睛也睜開了。
“你終于清醒了,”夏千千勉強地笑笑,“你昨晚喝醉了,酩酊大醉。”
“是么。”楚少陽宿醉地頭疼。
“對了……你記不記得你昨晚說了什么話?”
楚少陽注視著她,喉頭沙啞著:“什么話?”
看來他什么都不記得了,根本不記得她問的問題。
夏千千心里十分喪氣,為什么偏偏要在她問那些問題的時候他睡著了?
是天意么!
“沒什么,既然你不記得了,就忘掉吧!”夏千千掙扎著身子,“你放開我,我全身被箍得很疼。”
“什么話?!”他敏銳地『逼』問。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話。”
“那是什么話?!”
“你先放開我。”
楚少陽終于放開她,她站起來,發麻的雙腿抖了抖,差點跌回去。
“羅管家,你可以進來了,他的手有些割傷,麻煩你幫他處理一下。”
候在外面的羅德很快開門進來。
楚少陽卻低沉說:“出去。”
羅德又快速出去,關上門:“看來帝少希望夏小姐親自為他處理。”
“那麻煩羅管家把醫『藥』箱拿上來。”
而后的時間里,夏千千幫楚少陽處理了手上的傷,清理干凈了地板,喂他喝了水。
在洗漱的時候,也因為他傷的是右手,行動不便,她主動幫他刷牙洗臉。
夏千千第一次幫別人刷牙,好像很小的時候,只幫狗狗刷過一次……
打濕了『毛』巾給他擦完臉,夏千千掛上『毛』巾:“廚房里熱著吃的,你餓了先下去吃。”
楚少陽沉聲問:“為什么突然對我好?”
“就算是欠你的,”夏千千緊緊地攥著『毛』巾,“……你說過一個星期后就放我走。”
“為什么欠我?”他忽然問。
“你那么期待那個寶寶,為他做了兒童房——”夏千千僵硬地笑道,“是給他做的嗎?如果是,我很抱歉我這樣傷害了你,現在能夠為你做的都是補償。”
楚少陽望著她,仿佛有話要說。
他說出來的卻是問:“你還沒告訴我,我昨晚說了什么話?”
夏千千的手更緊地抓住『毛』巾:“你說……你跟冷安琦上床了。”
“……”
“你說她床上的功夫比我好,也不是非我不可。”夏千千試探地問,“你真的跟她上床了,還是你喝醉了酒胡說的?”
沒有半點聲息。
夏千千回過身看著楚少陽,他的目光沉得見不到底。
夏千千自嘲地笑了:“看來不是醉酒胡說,是真的了。”
“……”
“她床上功夫有那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