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讓我知道,以為可以瞞騙得了我?”
“你答應過我不早醫生的,而且你也告訴我沒有找醫生!”夏千千緊張說,“原來你當時還是偷偷瞞著我找了醫生?!”
果然吧,男人都是一樣,承諾都是隨口說說的。
“懂醫術的人。”
“……”
“不是醫生。”
夏千千聽明白了。
“我答應過你的事,哪點沒做到?”
夏千千腦子空白著,太荒謬了,他找了懂醫術的人來給她看,知道她做了埋植手術,難怪她那天醒來,他就面『色』怪怪的。
“你答應過我沒有做到的事太多了……”夏千千腦子一片空白,“你以為找的不是醫生,就是做到承諾的了嗎?你分明就是在挑我話里的漏洞……”
楚少陽不說話,只是目光深沉地盯著她。
那眼神仿佛是刀,狠狠地刮著她的心。
她嘴巴動了動:“我自己的身體,我想怎么處理都可以,難道我做埋植手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你跟我什么關系?你是我的誰?憑什么你想要我的孩子就要我生孩子?你把我當什么了?”
楚少陽問:“他把你當什么?”
“至少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把我當老婆!”夏千千目光堅定,“我們是在合理的情況下發生『性』關系。”
“……”
“反觀你,楚先生,我可以告你『性』/侵犯!”
楚少陽勾唇笑了:“這就是你不要我的孩子的原因?”
他聲音的破碎又讓夏千千開始心軟。
“我只是想保護自己……”她說,“我只不過是個柔弱的女人。”
“一個柔弱的女人,親手算計自己的孩子?”
夏千千雙手抱住頭,想到這件事,她就頭疼,就悔恨。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對孩子無法釋懷了……
“是我的錯,我對不起那個無辜的孩子!”正因為如此,現在這個孩子,就算是冷天辰的,她也要竭力地保護它,留下它!她不敢想象再丟掉她,她會怎樣崩潰自責!
忽然楚少陽將她抱起來,她驚叫著:“你想對我做什么?”
楚少陽一言不發,全身帶著深深的戾氣將她抱到二樓臥室。他拉開一個床頭柜,柜子里居然都是測孕的東西!
早孕試紙,早孕棒,測孕棒……
楚少陽抓起那一把,將她抱進廁所,摁在馬桶上。
她的**被拽下來,楚少陽拿了一個漱口杯:“『尿』。”
“……”
“我叫你『尿』!”
“……”
“聽見沒有?『尿』!”
楚少陽通紅的目光,讓夏千千看了都不忍。她沒想到說自己懷孕的事,會這樣激怒到他。
她顫顫的,都會被『逼』得哭出來:“你不要這樣。”
“死女人,我叫你『尿』。”他再次陰狠地命令,等待著。
夏千千一直不『尿』,他就一直壓制著她,不讓他走,彼此一怔強烈地掙扎著,夏千千掙扎不過他——
他冰寒的聲音冷冷響在她頭頂:“你不是想走么?你若真的懷了他的孩子,我就放你走!”
夏千千的心口緊緊壓抑著。
她難過地閉著眼,跟楚少陽在一起固然愉快,可是她的心每時每刻度可能處在揪痛中,也許下一秒就會受傷。
他隨便一個動作,她會興奮半天;但他隨口一句話,她也可以心痛半年!
心臟負荷不了啊……
夏千千閉著眼,『逼』著自己『尿』出一些。
楚少陽撕掉那一把的避孕包裝,放進杯子里,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所有的避孕工具都告訴著他同一個答案——她的確懷孕了。
楚少陽的身形猛地一僵,放下杯子,打開水龍頭,沉靜地洗手。
忽然從爆發到沉靜,這極端的兩個轉變讓夏千千懼怕。
直到衛生間的門被沉重關上,夏千千還麻木地坐在馬桶上。
是她錯了嗎?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夏千千冰冷地坐著,她只是自保啊,而這個孩子,也不是她想要就有的……
既然有了,她怎么可以殘忍地拿掉他。就算是為了這個孩子,她都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時間一點點流逝,夏千千呆呆坐在那里好久,直到天『色』黑了。
她站起來,雙腳發軟,差點跌跪在地上。
整個木屋是死一般的寂靜。
她往外走,一盞盞開亮了所有的燈,卻到處都找不到楚少陽。
她有些慌,很怕楚少陽就這樣走了,丟下她一個人在這島嶼里自生自滅。
她到處找著,里里外外,全都看過,忽然聽到一個房間隱約傳來斷續的音樂聲。
夏千千往那個房間走去,停在房門口。
房門打開著一條縫隙,楚少陽坐在彩『色』拼圖板上,正在擺弄著一個音樂盒。
發條咔咔的轉動著,那音樂盒子就發出純美的鋼琴曲……
夏千千抬起手,鬼使神差地推開門。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五彩繽紛的兒童房。
兒童滑梯,積木拼的城堡,雙層的兒童床,搖籃,有一個巨大的柜子擺滿了成百上千的玩具:汽車、士兵、遙控飛機、還有布偶,等等等等。
夏千千還看到了一個二人轉動的旋轉木馬。
那個木馬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忽然就想起,她見到背帶褲的那個餐廳,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就是坐在這樣的旋轉木馬上。
她當時呆呆地盯了那木馬好久,也向往了好久……
沒想到,她當時的舉動全都落入了楚少陽的眼里?
這個旋轉木馬分明是一樣的!
楚少陽仿佛沒有聽到門打開,地上擺著幾個空的洋酒瓶。
他低垂著頭,還在擺弄那個音樂盒。
發條斷斷續續地扭著,所以音樂也變得斷斷續續,破碎的,壓抑的……
夏千千的心中突然噴涌出海嘯般的難過,眼眶幾乎是立刻就濕潤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楚少陽,嗓子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